“轟!”
烏光太過熾烈,浩浩蕩蕩席卷而去。
“砰!”
正在疾速追殺姬耳的紫衣武者,見狀當即臉色微變,急忙将嵩山神劍收回護在胸前。
饒是如此,紫衣武者被那洶湧的烏光擊中以後,身體仍舊不受控制般朝着後面飛快退去。
“咳咳, 那是徐妄的氣息!”
紫衣武者咳出幾口鮮血,才将那強大的沖擊力卸掉,卻已經有些傷上加傷,眼中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真沒想到,當年那個道心被破、武功被廢的徐妄,居然再次擁有了這等修爲!”
紫衣武者臉上複雜之色越來越濃。
三百年前,紫衣武者還是徐妄前輩,不過當初那個驚才絕豔的少年, 就已經有實力挑戰紫衣武者。
若非昊天先破其道心再廢其武功, 徐妄恐怕早就成爲絕世強化者了。
饒是如此,徐妄現在的武功境界,也不見得比紫衣武者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于這個弟子徐妄倒也真是用心,甘願耗費本命真元儲存在湛泸寶劍之上,用以債緊要關頭救下此子。”
紫衣武者看着已經失去蹤迹的姬耳兩人,不由微微歎息,卻也沒有繼續追擊。
“咳咳,咳咳,咳咳。”
姬耳逃出去很遠以後,這才從空中降落,不過臉色卻是漲得通紅,嘴角也有鮮血溢出。
“若非湛泸方才爆發出強大劍氣,就算我不會被那一劍斬殺,恐怕也會重傷垂死。”
姬耳有些複雜的看了看桓常,仍舊感覺心有餘悸。
“看來,未來的路仍舊非常漫長啊。”
……
客來香酒樓, 人滿爲患。
門口, 一位醉醺醺的年輕人搖搖晃晃走了進來,眼神有些迷離。
這個年輕人胡子拉碴,頭發也有些亂糟糟,隻不過隐約還能從對方臉上,看出這個年輕人菱角頗爲俊朗。
“小二,給我來十斤烈酒。”
青年抓住小二的衣領,将一張百兩銀票塞了進去,然後也不再多說什麽,直接就近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喂,小子,這裏可已經有人了!”
不曾想,同桌的那名大漢看到青年直接坐在自己身邊,當即不悅的大聲嚷嚷起來。
“呼噜!”
然而青年坐在凳子上面以後,就直接趴在桌子上面開始打鼾,任由壯漢如何大喊大叫都沒有絲毫反應。
反而有不少酒客,見這桌仿佛有好戲看,紛紛将目光投來。
“小子,你給我滾!”
壯漢被衆多酒客注視着,頓時有種爆棚的虛榮感,直接上前扯着青年衣服大聲吼叫起來。
“呼噜!”
然而,青年仍舊打着呼噜,根本沒有絲毫醒來的意思。
壯漢見狀不由感覺面上無光,當即用力拉扯青年,想要直接将青年從凳子上面拽下來。
不過,青年身體卻仿佛有萬鈞重,任憑壯漢使出了吃奶力氣,仍舊不能拉動青年分毫。
“噓。”
“你不會沒吃飯吧?”
“不對,這家夥肯定是昨晚在小娘們身上折騰久了,這才導緻全身酸軟無力,連個醉鬼都拉不動!”
“哈哈哈哈,兄台所言極是!”
酒客們樂得看熱鬧,見壯漢吃癟以後紛紛出言擠兌。
壯漢聞言臉色漲得通紅,熱血直接朝着腦袋湧去,然後就揮舞起拳頭朝着青年臉上砸去。
“砰!”
然而壯漢拳頭尚且沒有落下,就被青年一腳踢飛出去,直接砸翻了好幾張桌子,不少酒客都被牽連。
“哎呦!”
壯漢倒在地上,捂着自己腰部大聲叫着,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小子,你找死!”
與壯漢同桌的那些酒客,以及被撞翻桌子的酒客都是勃然大怒,對着青年怒目而視。
不少脾氣火爆之人甚至直接撲了上來,準備毆打青年。
“砰!”
然而本來醉醺醺的青年,右腳卻是猛然掀飛旁邊的凳子,然後一個側踢就将凳子踢飛,凳子在空中旋轉幾圈,那些想要動手的酒客都被打倒在地。
一時間,酒樓之内人仰馬翻,酒客們的哀嚎之聲不絕于耳。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小兒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看到酒樓内一片狼藉,急忙跑了出來,略帶哀求的說道。
雖說在這裏開酒樓受官府庇護,可是面對脾氣火爆的江湖客之時,掌櫃以及小二也不敢得罪這些人。
如果遇到那些脾氣火爆,而且武功高強的江湖客打爛了酒樓東西,掌櫃有時候也隻能自認倒黴。
若是有無辜酒客遭受牽連,傷人者又賠不起錢的話,酒樓掌櫃也會虧本。
故此,酒樓掌櫃絕對不願看到有人在酒樓内打鬥。
“剛才給的一百兩銀票,應該足夠賠償打壞的東西了。”
“你放心,隻要這些人不惹我,我也不會随意動手,還有就是,快點把我要的酒拿過來!”
青年終于擡起了腦袋,對着小兒說道。
言畢,青年冷冷傲視了那些面露不忿之色的衆人,這些被青年掃視中的人,頓時感覺渾身冰寒,居然沒有勇氣再去看青年。
本來喧嚣的酒樓,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随後,青年繼續趴在桌子上打呼噜,卻再也沒有人膽敢上前挑釁。
“咕噜噜!”
一壇壇烈酒被灌入肚中,青年眼神變得越發迷離起來,不過其中卻掩藏着深深的哀傷。
“白衣死了,安陽君死了,宋公也死了。”
青年低聲呢喃着,淚水不由自主從眼角滑落。
這個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宋國的上将軍桓常,現在卻已經變成了無比頹廢的酒鬼。
諸強入商丘,雖然沒有直接讓宋國亡國,宋國卻已經變得名存實亡。
身爲宋國頂梁柱的宋公、白衣統帥、安陽君全都隕落,宋仁軍也剩下寥寥無幾,宋國多年積攢下來的底蘊,幾乎都被消耗殆盡。
不僅如此,就連已經快要全面推廣的新法也被廢除,曾經引而不發的舊貴族在宋國興風作浪,不少死忠宋公的新貴斃命。
如今的宋國,隻是由宋公那不滿十六歲的兒子繼位,卻也隻能做個任人擺布的傀儡。
若非宋國各大門派忌憚那幾位絕世強者,恐怕宋國已經真正亡國了。
每每想到發生的那些事情,桓常就感覺心中無疼痛。
“小二,給我上一桌菜,一壺酒。”
就在桓常陷入悲痛回憶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擡頭看到了一位帶着青銅面具的男子,風塵仆仆從外面走了進來。
“左傾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