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常聞言,不由微微發愣。
當初山海幫武者叫陣的時候,宋仁軍将校就想要出城作戰。
不過桓常覺得,宋仁軍聯合戰鬥能力固然出色,單打獨鬥不見得是他們的強項,這才再三拒絕。
可是看着虬須校尉臉上堅定的神色, 桓常卻是有些不忍拒絕。
“那山海幫出戰之人,全都帶着神兵利器,而且武功也絕對不弱,将軍出戰可有信心将其擊敗?”
不曾想,虬須校尉聽聞此言卻是大笑道:“一群鼠輩,吾殺之如屠雞宰狗,何足道哉?”
虬須校尉臉上,洋溢着濃烈的自信。
“兩軍交戰,并非兒戲, 将軍還請慎重考慮。”
桓常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再次出言相勸。
這些宋仁軍将校,每人都是宋國瑰寶,桓常絕不忍心看到他們有失,這才顯得有些優柔寡斷。
“锵!”
虬須校尉聞言,當即拔出腰中佩劍,雙手将其捧到桓常身前,厲聲說道:“若不能斬殺敵将,請斬某頭!”
桓常聞言頓時感覺豪氣頓生,對着身後的士卒說道:“拿酒來,我爲将軍壯膽!”
身後士卒聽到軍令,當即搬來一壇美酒,桓常拍開封泥以後,真氣當即滾滾而動,冰冷的酒水很快就冒起了袅袅白煙。
“将軍,請喝此酒,再斬敵将!”
桓常剛剛将酒壇遞過去, 隻見城外戰鼓轟隆作響,一位入室巅峰境界武者飛奔上前,渾身上下真氣澎湃。
此人頭發須白,臉上因爲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對着城中破口大罵:“城中鼠輩,可敢再來挑戰!”
這個須發皆白,看起來宛若垂垂老人一般的武者,乃是山海幫五長老,在入室巅峰境界,也僅僅比三長老弱上些許。
最爲重要的是,此人與三長老親如兄弟,看到三長老被殺以後,當即氣血上湧,也顧不得交戰雙方的挑戰規矩,直接飛身上前。
事實上,山海幫挑戰完畢以後,應該換成宋軍這邊開始挑戰。
當然,如果宋軍一方自知單打獨鬥不是山海幫對手,也可以省掉這道程序。
不過如此一來,也就代表宋軍服軟,對于将士們士氣将會有非常大打擊。
如今山海幫五長老不顧規矩出來挑戰,也算得上是飛揚跋扈,再加上對着城中諸将破口大罵,衆人盡皆勃然大怒。
虬須校尉正準備結果酒壇,正好聽到五長老的叫罵,當即說道:“主公還請先拿着這壇美酒,待我殺了那厮以後,再來喝酒不遲!”
言畢,虬須校尉直接躍下城牆,然後禦空朝着五長老那邊殺去。
五長老見終于有人前來迎戰,也不繼續廢話,咬牙切齒的沖殺過去,滿頭長發也開始飛速生長。
與此同時,五長老兩腮鼓脹起來,然後猛然睜開嘴巴,無比尖銳的音波從口中發出。
當尖銳的音波發出來以後,那漫天飛舞的白發,居然組成一根根琴弦,白發琴弦無風自動,一枚枚音符在空中綻放。
這些音符混合着無比尖銳的音波,在空中勾勒出肅殺的異象,朝着虬須校尉席卷而去。
音波所過之處,堅硬的石塊頓時化爲碎屑,地上塵土橫飛,草木寸寸斷裂,聲勢好不駭人。
“白發魔音!”
山陽郡郡守見狀,不由臉色微變。
幾十年前,山陽郡出現一位高手,滿頭白發可以幻化成爲琴弦,再配合那無比尖銳的長嘯,可以殺人于無形。
此人行走江湖以來,不知殺掉了多少成名高手,在山陽郡内頗有威名。
因爲此人心狠手辣,隻要有了敵人,無論對方是惡是善,直接出手将對方滅殺。
故此,就有人結合此人的武功特點,爲其取了‘白發魔音’這個綽号。
隻不過,白發魔音已經離開江湖幾十年,除了像山陽郡郡守這個年齡之人,很少有江湖客聽聞過白發魔音兇名。
山陽郡郡守卻沒想到,這個當初好像無門無派的魔頭,居然會是山海幫神秘的五長老,而且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叫陣。
山陽郡郡守,此時也不由爲虬須校尉擔憂起來。
幾十年前,白發魔音就已經闖下了赫赫威名,也許這麽多年以後,白發魔音仍舊未能突破到蛻凡境界,戰鬥力想必也會有很大提升。
山陽郡太守雖然知道虬須校尉出自宋仁軍,卻也沒有直觀見識過宋仁軍的戰鬥力,以及虬須校尉自身實力。
卻說那滾滾音波無孔不入,幻化成殺人無形的利刃,朝着虬須校尉席卷而來。
僅僅是那種聲勢,都能夠讓人感覺到,這種音波攻擊究竟有多麽可怕了。
然而,虬須校尉面對這種攻擊,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驚慌的神色,居然不退反進,運轉體内澎湃的真氣,然後奮力扔出了自己手中長槍。
長槍如龍,帶着熾熱的光芒,進入了那密密麻麻的音波攻擊之内。
“嗡嗡嗡!”
在長槍強大的攻擊下,哪怕是攻擊無形無色的音波,居然也開始在空中泛起了漣漪,那迅速擴散的波紋,也開始變得緩慢起來。
毫無疑問,虬須校尉投出去的長槍,對于這種可怕的音波攻擊,有了非常大的影響。
“咔嚓,咔嚓,咔嚓!”
然而很快,那杆材質非凡的長槍,居然從槍頭到槍尾,開始寸寸爆碎。
饒是如此,越來越短的長槍,仍舊堅定不移朝着五長老飛去,目标直指五長老眉心。
“雕蟲小技!”
五長老見裝,嘴角卻是挂起了不屑的冷笑,再次張開嘴巴,發出了尖銳的長嘯。
此時,那截已經靠近長老眉心的槍尾,已經隻剩下半寸不到,在五長老的音波攻擊下,上面依附的真氣都已經被消耗殆盡,然後轟然爆碎。
自始至終,五長老都沒有絲毫挪動身體的想法,臉上始終挂着不屑的笑容。
“砰!”
然而就在同一時刻,五長老的腦袋亦是轟然爆碎,那不屑的冷笑也永遠僵在了半截臉上。
虬須大漢卻是上前扯着五長老屍體,然後飛身上了城牆,将其扔在地上。
“主公,末将幸不辱命!”
桓常看得目瞪口呆,摸了摸手中的酒壇,歎道:“酒尚溫,将軍真是神勇過人啊!”
虬須校尉哈哈大笑,然後接過酒壇一飲而盡,宋軍将士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充滿了崇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