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代宋仁軍,誓死效忠君上!”
整齊的呐喊聲在山中回響,各種由戰氣凝聚的神獸虛影仰天長嘯,仿佛在爲新君登基慶賀。
每位宋仁軍士卒臉上,都帶着狂熱的神色。
他們都是聽着初代宋仁軍的事迹長大,雖然始終困守在襄公陵寝附近, 卻也渴望效忠襄公後人,渴望與書劍閣并肩作戰。
前面三代宋仁軍全都帶着遺憾老死山林,隻有他們這一代可能實現願望,這些士卒又怎會不激動?
“宋國必會強盛,宋仁軍必将揚名九州!”
桓常此時也感覺心中激蕩,揮舞着雙臂大聲呼喊, 那宛若洪鍾的呐喊直插雲霄, 甚至就連在宋國宗室陵園外圍巡邏的士卒,都聽到了聲音。
“宋國必會強盛,宋仁軍必将揚名九州!”
士卒呐喊,虎嘯龍吟。
寂靜許久的宗室陵園,今日充滿了澎湃的激情。
過了許久,這種激蕩氛圍才慢慢淡化,不過每個宋仁軍士卒臉上,都充滿了對于未來的期待。
待衆人情緒全都平複下來以後,桓常才走到了宋公身邊。
“按照輩分來講,我應該稱呼您爲叔父。”
“因爲先祖留有遺命,雖然我并不願意擔任國君之位,卻也不得不完成先祖遺命。”
“也隻有這樣,才能給堅守誓言三百年的宋仁軍一個交代。”
“隻不過,在下志在江湖而非廟堂,也并不适合擔任國君之位,所以我想将國君之位再次禅讓給叔父!”
言畢,桓常雙手捧着玉玺,将其遞到了宋公身旁。
在此之前,宋公心情十分複雜。
雖然他早就想過, 讓宋仁軍得知桓常身份以後, 自己國君之位可能就會失去。
隻不過宋公也是識大體之人,雖然覺得有些遺憾,卻也早有心理準備。
然而,當宋公看到桓常,如此急切想要繼承國君之位的時候,多少感覺有些失落,還有那麽一絲的忐忑。
失落情緒很好想通,至于忐忑卻是因爲,桓常繼承國君的心理實在太急迫了,以至于讓宋公有些擔心,桓常是不是那種醉心權勢之人。
雖然說醉心權勢并無過錯,可是在形勢複雜的九州,在以仁治國的宋國,擁有一個權力欲望過重的君主,很可能會帶來前所未有的災難。
然而,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宋公實在沒有想到,桓常剛剛繼承國君之位,居然又要進行禅讓。
直到此時,宋公才知道桓常的良苦用心。
襄公遺命,乃是讓宋仁軍輔佐自己嫡系後人成爲宋國國君,這種命令不可違背,宋仁軍也不能違背。
這就就注定了,隻要桓常身份被确認,繼承國君之位必不可免。
桓常爲了完成先祖遺願,爲了給宋仁軍一個交代,這才接過玉玺成爲宋國國君。
然而,桓常從來就沒有想過真正成爲宋國國君,這才非常草率的就堅持在襄公陵寝前面進行禅讓。
桓常隻是打算走個過場,然後再次把國君之位讓給宋公。
看着近在咫尺的玉玺,宋公卻是有些不知所措,居然呆愣當場。
“君上,萬萬不可!”
宋公能夠想到的事情,白衣統帥自然也能想到,看見桓常準備将國君之位再次讓給宋公,急忙出言阻攔。
桓常将目光放在白衣統帥身上,道:“我并沒有能力擔任宋國國君之位,難道将軍想要看到宋國因我而陷入混亂?”
“我已經遵照先祖遺命,在你們的幫助下成爲了國君,後面的事情自然要我自己做決定。”
“将軍也是明事理之人,還望莫要阻攔。”
白衣統帥卻是急忙搖頭:“禅讓乃國之大事,君上絕不能如此兒戲!”
桓常大笑:“方才我說要繼承國君之位,也不是非常兒戲嗎?那個時候,也不見有人阻攔。”
笑完過後,桓常臉色變得極爲嚴肅。
“我心在江湖而非廟堂。”
“若非要讓我擔任宋國國君之位,不僅師傅他老人家不會同意,就算是宋國千千萬萬的百姓也不會同意。”
“更何況,宋公與我桓氏同出一脈,又深得百姓愛戴,除了他以外,也無人有資格擔任國君之位。”
雙方就這樣陷入僵持狀态,最後桓常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再加上乃是白衣統帥等人名義上的君主,這才說服衆人。
當然,衆人并沒有心服口服,隻是礙于自己等人屬下的身份,也不好太過幹涉桓常的決定。
說到底,他們也是剛剛宣誓效忠桓常不久,如果真的步步緊逼,難免會顯得主弱臣強。
白衣統帥爲了不讓桓常心生芥蒂,也隻能無奈接受這個事實。
當然,最爲重要的原因,還是襄公遺願已經完成,就算桓常再次将國君之位讓于他人,宋仁軍也算完成了自己的承諾。
說服宋仁軍以後,桓常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宋公身上。
“爲了宋國的穩定、強盛,叔父必須收下玉玺,成爲宋國國君。”
宋公臉色複雜的看着桓常,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真誠。他能夠感覺到,桓常對于權勢根本沒有絲毫在意。
江湖以及武道,才是桓常渴望的地方。
“也許就連整個宋國,都沒有辦法留住阿常吧。”
想到這裏,宋公卻是堅定了搖了搖頭。
“宋國八脈缺一不可,宋國更不能沒有書劍閣,況且宋仁軍隻會聽從君上調度,如果你不擔任國君之位,才是宋國的大不幸。”
“叔父此言差矣。”
“雖然桓脈隻剩下侄兒一人,宋國八脈卻也能夠完全,哪怕叔父擔任國君之位,侄兒身爲書劍閣傳人,又豈會不心向宋國?”
“至于以後,我準備繼續闖蕩江湖,不可能帶着宋仁軍離開,他們還會像以前那樣駐守在這裏。”
“隻要有外敵來犯,宋仁軍永遠是宋國最堅強的後盾。”
宋公聞言卻是正色道:“正因爲我知道你志在江湖,才更不會接任國君之位,因爲一旦阿常卸任國君職位,宋國再也不能留下你。”
“而宋國,卻是非常需要你。”
桓常眉頭微皺,說道:“叔父究竟怎樣才能接任國君之位?我若執意不理政事,受傷害的隻能是宋國。”
桓常的話有些賴皮,宋公卻也無可奈何,隻能苦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