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劍降落在牛首山上,已經過去了将近兩月。
期間不知有多少武者登山,可是登臨山頂者隻有斷劍門那位隕落的天才,還有書劍閣桓常。
将近兩個月時間,這裏已經圍攏了許多人。
這些來自九州各國的武者,他們以前也許沒有聽說過桓常, 也許聽說以後并不以爲意。
然而,當桓常登臨山巅并且從容下山以後,牛首山附近的所有武者,都記住了桓常的名字。
桓常以前的事迹,特别是擊殺唐三的事情,也被衆人知曉。
直到這個時候,九州衆多江湖客, 才真正承認桓常在江湖中的地位,并不弱于那些頂級宗門的領頭者。
“你們說, 桓常少俠爲何靠近神劍以後,沒有碰觸就下山了?”
哪怕桓常已經離開了很長時間,仍舊是衆人議論的焦點,衆多武者也都想知道,桓常爲何臨陣退去。
有些人以爲,在神劍附近擁有強大的氣場,桓常根本不能觸摸到神劍劍身,爲了明哲保身這才退去。
還有人以爲,那柄神劍就是陷阱,縱然有天才登臨山頂,在觸摸到神劍的時候,也會被劍氣所殺。
桓常正是知道這點,才坦然離開。
還有人認爲,桓常已經是書劍閣傳人,根本不需要得到神劍的傳承,之所以要登山,也是爲了證明自己。
武者們衆說紛纭, 卻都感到非常可惜, 認爲桓常應該将神劍拔出來,衆人也好瞻仰一下。
“律律!”
就在衆多武者議論紛紛的時候,卻是忽然聽到了高亢的驢叫。
衆人轉頭望去,才發現一頭極其健壯的黑驢,正昂着腦袋得意的鳴叫着。
很顯然,小黑見桓常成爲衆人議論焦點,心中自然十分歡喜,生怕别人看不見自己,特意将鳴叫聲放得很大,用來吸引衆人注意力。
小黑的做法果然奏效,武者們紛紛将目光投射過來,眼中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啊,桓常少俠,居然是桓常少俠!”
武者們看到桓常以後,全都大喜過望,很多人甚至大聲叫了起來。
“桓常少俠,你爲什麽不拔出那柄神劍?”
距離桓常較近的年輕武者,索性直接沖了過去,臉上露出崇敬以及疑惑的表情。
“是啊,桓常少俠爲何不拔出神劍?”
圍攏過來的武者越來越多,幾乎堵死了桓常前進的道路,旁邊的阿牛見狀,眼中不由露出些許異色。
他雖然知道桓常可能武功很高,在江湖中也比較能有名氣,卻沒想到名氣會這麽大。
桓常看着越聚越多的武者,聽着他們不停詢問自己爲何不拔出神劍,臉上不由露出了苦笑的神色。
若這裏隻有自己一人,桓常完全可以禦空飛行,擺脫衆人的糾纏。
可是他此次前來,乃是爲了帶着阿牛登臨山頂,自然不可以獨自離開。
“神劍有靈,有緣者得之,若非有緣者反而想要強行奪取神劍,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在下雖然想要得到那柄神劍,卻也知道自己并非有緣人,這才沒有拔出神劍。”
衆多武者聽到桓常的解釋,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很快就有人再次詢問:“既然少俠覺得自己與神劍無緣,這次再度前來卻是所爲何事?”
桓常無奈,隻得再次答道:“我雖然與神劍無緣,卻也想要看到何人能夠得到神劍,這才前來圍觀。”
面對衆人無窮無盡的詢問,桓常才開始還有問必答,可是衆多武者見桓常如此平易近人,圍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桓常無奈,隻得大聲喊道:“大家讓一讓,我有事想要過去。”
奈何武者們太過熱情,無論桓常再如何吆喝也沒有人讓開位置,衆多低級武者都想要近距離接觸桓常。
“律律!”
小黑站在桓常身邊,被人圍觀久了也感覺惱怒不已,口中發出了威脅的嘶鳴。
奈何衆人雖然覺得小黑比較神駿,卻也沒有人在意它的威脅,事實上衆人也聽不懂驢語。
“律律!”
被衆人無視,小黑頓時怒火中燒,那柔順光滑的黑毛忽然倒豎起來,身體橫沖直撞朝着前方奔去。
“啊啊啊!”
“誰撞我!”
“哎呦!”
一時間,人仰馬翻,武者們慘呼不斷。
桓常卻是瞅準時機,拉着阿牛跟在小黑後面,沖到了牛首山下。
“呼呼呼!”
阿牛身體有些消瘦,體質也并不算好,奔跑沒有多久,居然都有些氣喘籲籲。
“你休息一下,然後再登山!”
桓常沖過來以後,看着衆多武者還朝着這邊湧來,不由眉頭微皺。
“轟!”
春寒料峭意境爆發,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被波及到的武者頓時感覺渾身冰寒,仿佛墜入冰窟,精神也有些恍惚。
這些武者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感,飛快遠離桓常,朝着外面沖去。
甚至于,就連入室巅峰境界的武者,也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都是心中駭然,下意識與桓常拉開了距離。
如此一來,以桓常爲中心方圓十幾米範圍内,除了小黑與阿牛以外,再無旁人。
衆多武者再次看向桓常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濃濃的畏懼。
“好厲害!”
正在吃東西恢複體力的阿牛,看到這幅情形卻是心中震動,對于武道也越發渴望了。
“嗡!”
春寒料峭意境被桓常收了起來,可是再也沒有任何人膽敢上前,隻是遠遠觀望着。
“兄長,我準備好了。”
阿牛休息了一陣,終究還是從地上站了起來,看着前面被冰雪覆蓋的牛首山,眼神中充滿了堅毅。
不過此時,桓常卻是猶豫了。
對于武者而言,數百米被大雪覆蓋的牛首山,若是沒有劍意籠罩,想要登臨山頂并不困難。
然而,阿牛隻是普通人,而且體質很差,縱然沒有劍意阻攔,恐怕也很難爬到山頂。
“阿牛,想要登臨牛首山峰頂并不容易。”
“山上非常寒冷,以你的體質很難爬到山頂,我還擔心你會半路生病。”
桓常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關切。
阿牛卻是微微一笑,說道:“我已經沒有多少天可以活了,縱然凍死在牛首山上,亦是無怨無悔。”
“兄長就不要勸我了。”
感受到阿牛眼中的堅定,桓常脫下了自己衣服,将其披在阿牛身上,微微一歎。
“兄長,我上山了!”
阿牛撿起了一根木棍,沒有絲毫猶豫,就朝着山上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