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常在老漢家中待了一陣,就先行回到莊園之内。
他也想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好向老漢請教,
奈何臨走之前,桓常并沒有跟青燈等人交代,擔心他們四處尋找自己, 隻好先返回莊園。
稷下酒肆所屬莊園,青燈卧室之内。
“你要搬出這個莊園,住進清河河畔的漁夫家中?”
青燈看着桓常,滿臉疑惑。
桓常重重點了點頭,道:“那位老人家有着獨特技巧,我想待在那裏向他學習。”
青燈詳細詢問。
當得知老漢不會武功,卻能靠着兩條竹竿橫渡清河, 也是面露驚容。
“既然如此,我就與阿常一起過去,向那位老人家好好學習吧。”
青燈來了興緻,如是要求。
桓常思索半晌,覺得多帶一人沒無大礙,也就答應下下來。
不過想到老人家中并不富裕,桓常就準備出去采購物資,然後讓小黑駝過去。
“我先帶着小黑進城,多多采購一些物質,免得給老人家增加負擔。”
青燈點了點頭,不過提醒桓常道:“最好不要去正南街。”
“爲何?”
桓常眉頭緊皺,他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當初遇到王玲玲的時候,那些追過來的武者,反應未免也太過激烈了。
桓常想不明白,自己與那些人無冤無仇,刀疤臉武者爲何見面就要殺人。
“咳咳。”
青燈幹咳兩聲,顯得有些尴尬。
“那天你不是丢了東西嗎,我看你非常着急, 後來就獨自夜探正南街了。”
青燈搖晃着腦袋,苦笑連連。
事實也的确如此。
桓常丢掉宗門至寶,情緒變得十分暴躁。
兩人本來夜探那個莊園,卻被衆多武者發現,青燈擔心護不住桓常,當時也就沒有動手。
畢竟那些武者手中的強弓勁弩,對于桓常還是有些殺傷力。
兩人回來以後,青燈仗着自己武功高強,又有特殊本領護身,就瞞着桓常再次探查那個莊園。
青燈本來也沒準備動手,可是又被人發現了蹤迹,無奈之下隻得大戰一場。
後來青燈受傷逃逸,不想桓常爲他擔心,也就沒有告知詳情,隻是獨自待在屋内療傷。
青燈如今傷勢盡複,今日也進入城中,成功晉升擂台賽下一級,也沒必要繼續隐瞞了。
桓常聞言,卻是楞了一下,而後抓住青燈右手。
他略顯急切的問道:“兄長那晚出去,莫非與正南街的黑衣武者動手了?”
青燈聳了聳肩,毫不在意的說道:“是啊,我看你這麽着急,才想幫你找回東西。”
“可是你武功太差,若是帶你前往我還放不開手腳,這才獨自前去走了一遭。”
青燈說得風淡雲輕,甚至出言調侃了桓常一下。
隻是聽在桓常耳中,他卻是鼻子有些發酸,有種莫名的感動。
桓常根本沒有想到,青燈當初不過與自己相識一日,居然就爲朋友兩肋插刀。
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夜探正南街那個莊園。
想起那天晚上,自己還懷疑東西失竊與青燈有關,桓常頓時感覺心中無比愧疚。
“那黑衣武者,乃入室巅峰強者,兄長與其動手可曾受傷?”
桓常擔心青燈留下暗傷,悄悄渡出一縷溫和的真氣,開始探查青燈身體。
青燈卻是甩掉桓常的手。
他不在意的說道:“本來沒準備動手,不過被發現以後,就與他們争鬥了一番。”
“好了,好了,咱們快點去購買物資吧,我還想早點見到那位奇人呢。”
青燈不再理會桓常,徑直朝着莊園外走去。
桓常卻是站在原地,心中湧起了滔天巨浪。
他以前也能感受到,青燈武功在自己之上,卻覺得兩人差距不會太大。
可是現在,桓常不會那麽想了。
正南街莊園内,可是聚集了不少武者,最強者甚至達到了入室巅峰境界。
桓常自忖,若自己與這種高手對上,恐怕想要逃生都做不到。
反觀青燈,不僅與那人大戰一場,還能夠全身而退,這不由讓桓常懷疑,青燈究竟是什麽人了。
須知,現在的青燈也不滿二十五歲。
這個年齡,就能與老一輩入室巅峰武者争鋒,絕對有些駭人聽聞。
哪怕是那些頂級宗門,都不見得有這種弟子。
“曾經聽青燈兄說,他當初在西域荒原遊曆,看到雄獅咆哮,萬獸退避的場景,才創出獅子吼這門功夫。”
“而且青燈兄看似不着調,卻聲稱自己是出家人,他莫非就是佛宗弟子?”
想到這裏,桓常不由心中一緊。
佛宗雖然蝸居西域,卻也是五大超級宗門之一,宗門實力極其強大。
相比起九州的超級宗門,佛宗在西域根本沒有競争對手。
西域諸國大多信仰佛教,對于佛宗所在的大雪山,也都存着敬仰之心。
可以說,佛宗在西域,那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既沒有其餘門派掣肘,又得到了西域諸國的追捧,佛宗這麽多年來,究竟有多麽深厚的底蘊,根本無人能知。
“如果說青燈兄乃佛宗真傳弟子,有這等修爲倒也說得過去。”
桓常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心中當即五味陳雜,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青燈。
“阿常,愣在那裏幹嘛,還不牽着小黑進城采購東西?”
桓常正糾結的時候,卻是聽到了青燈的喊聲,當即回過神來。
“何必管那麽多呢。”
“佛宗乃是西域宗門,向來不參與九州争鬥,想必書劍閣與其也沒有過節。”
佛宗一直都比較神秘,在武者改變地位以前,已經屹立在西域大雪山上了。
不過佛宗向來隻在西域傳教,基本沒有介入九州門派争鬥,所以一直名聲不顯。
隻是沒有人敢小觑,那個比昊天宗還悠久的宗門。
當年也有許多九州高手,前往西域攪動風雨,這些人最終全都沒有回來。
佛宗乃是西域諸國存在的根基,若沒有佛宗存在,西域諸國恐怕早就被九州門派覆滅了。
回想起了佛宗的一切,桓常不由深深歎了一口氣。
其實對于大宗門弟子,桓常向來不願深交,并非他太過狹隘,隻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縱然意氣相投,最終仍舊不可能成爲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