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後院,蕭韻托着香腮,坐在閣樓裏面,滿臉幽怨。
自從桓常離開以後,她每日都在苦苦等待,卻始終沒有再看到那道白色身影。
“他既然接下了我的手帕,爲什麽不來找我?”
蕭韻臉色有些蒼白,哪怕僅僅隻過去了幾日,也顯得清減了不少。
九州大陸,風氣保守而開放。
隻要男子接下了女子的手帕,兩人基本可以确定情侶關系。
可是蕭韻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桓常,這不由讓她胡思亂想起來。
外形優美的木琴,擺放在案幾上面,蕭韻卻沒有了彈奏的心思,她感覺自己心裏很亂,非常亂。
“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就在此時,一道雄渾的男聲傳入耳中。
蕭韻感覺聲音有些熟悉,美眸之中頓時露出驚喜之色。
“他,是他來了!”
蕭韻急忙起身,四處張望着,卻沒有看見那道白色身影。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歌聲依舊,蕭韻聽在耳中,頓時感覺吃了蜂蜜一般,渾身上下都有歡愉的感覺。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歌聲雄渾、嘹亮而清晰,蕭韻在驚喜過後,頓時有些驚慌失措。
“糟了,他在外面放聲歌唱,若是引起父親注意,卻該如何是好?”
蕭韻想讓桓常不要唱了,卻仍舊看不見那道白色身影,急忙站起身來,對着外面張望着。
“阿,阿常,是,是你麽?”
歌聲戛然而止,院牆上面忽然出現了一位男子,正是桓常。
“是我。”
看到桓常的那一刻,蕭韻感覺自己被巨大的滿足包圍,可是想起了方才的歌聲,頓時又羞又急。
“你,你這樣放聲高歌,若,若是引起别人注意,卻該如何是好?”
“撲棱棱!”
蕭韻仿佛聽到小鳥拍打翅膀的聲音,再看桓常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來到了自己跟前。
“放心吧,方才的歌聲隻有你能聽見。”
蕭韻美眸之中,露出了疑惑之色。
她方才明明感覺,那雄渾的歌聲十分嘹亮,仿佛住在附近的人都能聽到。
“爲什麽呢?”
看着微微皺起鼻子的蕭韻,桓常笑道:“我運用了真氣,直接将歌聲送入你耳中,故此别人根本聽不到。”
蕭韻聞言,臉上頓時露出歡喜之色。
她擡頭看了看桓常,卻又急忙低下了腦袋,俏臉也變得通紅。
“今天才來看你,對不起。”
蕭韻的動作,讓桓常心中一熱。
想起了冷落了她這麽長時間,桓常頓時感覺非常愧疚。
蕭韻本來還一肚子委屈,可是聽見桓常道歉的話,頓時感覺所有怨氣,頃刻間就消失無蹤。
“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
四目相對,仿佛能夠擦出火花。
兩人雖然都有些羞澀,卻仍舊十分勇敢,沒有掩飾自己的愛意。
對于少男少女而言,他們渴望擁有一段美好的愛情,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太多想法。
相愛了,就想要過一輩子。
陷入愛情中的少男少女,他們勇敢而沖動,爲了愛情甚至能夠抛下一切。
毫無疑問,桓常與蕭韻二人,都找了初戀的感覺。
兩人坐在閣樓裏面,彼此對視着,臉上都挂着誘人的紅暈,卻也不知道說什麽。
過了許久,桓常才鼓足勇氣,道:“我想帶你出去玩,不知道可不可以。”
對于這種事情,桓常也沒有太多經驗,憋了許久,也隻能說出這麽一句話。
不曾想,他剛剛說完,蕭韻就重重點了點頭。
“我想出去不太容易,要先騙過父親,說我去閨蜜家中遊玩,才能偷偷出城。”
桓常有些不好意的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蕭韻卻是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道:“無妨,以前我也經常出去,隻需尋個借口即可。”
“那麽,我在城東等你。”
……
曲阜城東。
黑驢百般無聊的打着響鼻,時不時瞥向桓常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暧昧。
桓常卻顯得有些焦急,不停朝着城門口張望着。
“阿韻她怎麽還沒出來,莫非蕭大夫沒有同意她出來遊玩?”
戀愛中的少年,總是患得患失。
就在他心急難耐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帶着面紗的女子。
這個女子雖然戴着面紗,可是桓常卻一眼認出,那就是自己等待的人兒。
幾天過去了,城中對于莊十三的搜查,也變得松懈下來。
曲阜畢竟是魯國國都,不可能爲了一個采花賊,就讓百姓們出入城門都不方便。
城門守軍見蕭韻乃是一個女子,也就沒有過多爲難,就将她放了出去。
“我在這裏!”
桓常面露驚喜之色,對着蕭韻招了招手。
蕭韻早就看到桓常,踏着小碎步來到桓常面前,有些期盼的問道:“我們去哪裏?”
桓常道:“現在天氣還有些寒冷,草木尚且沒有發芽,也沒有什麽景色可看。”
“我聽說東門二十裏位置,有一條小溪清澈見底,哪怕是寒冷的冬天,裏面都有肥美的魚兒。”
“我們去小溪那裏,可好?”
蕭韻看了看黑驢,有些遲疑的說道:“二十裏地,會不會太遠了?”
對于蕭韻而言,沒有馬車想要出行二十裏,絕對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桓常卻是微微一笑,道:“小黑奔跑速度很快,二十裏地很快就到,阿韻無須擔心。”
蕭韻再次看了黑驢一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黑驢卻是高高昂起了腦袋,略顯驕傲的嘶鳴幾聲,一副舍我其誰的模樣。
官道中央,身材壯碩的黑驢,載着一對男女風馳電掣般奔跑着。
軟玉溫香入懷,桓常感覺到了極大的滿足。
一開始,蕭韻還有些羞澀。
可是感受到桓常寬廣的肩膀,還有極其溫暖的懷抱,也就慢慢沉迷其中。
九州大陸的很多女子,她們敢愛敢恨。
既然認定了桓常,蕭韻也就放下了屬于女子的矜持,釋放着自己的溫柔。
黑驢極速奔行,風就顯得很大。
“阿韻,風這麽大,你會不會覺得冷?”
“有點呢。”
桓常急忙讓黑驢停下來,而後自己騎在了前面。
他讓蕭韻抱着自己的腰肢,自己卻是昂首挺胸,爲心愛的女子擋住寒風。
黑驢奔走,寒風呼嘯。
桓常将自己雙手,覆蓋在了蕭韻手上,把身上的溫度傳遞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