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寨,終究還是沒有逃過一劫麽?”
桓常眼中閃過一道黯然,低聲呢喃着,情緒也有些低落。
楊峰卻是安慰道:“隻怪林家寨裏面的人不識好歹,阿常無需爲他們感到悲傷。”
并非楊峰落井下石,而是林家寨但是的做法,的确讓人感到心寒。
而且,既然林家寨覆滅已經成爲事實,再繼續悲傷下去,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兄長放心,我沒事。”
眼看桓常情緒仍舊有些低落,楊峰急忙轉移話題。
“阿常可能不知道,黑沙幫二當家被人偷襲受傷,如今已經暴怒,派遣很多幫衆搜索刺客。”
“可是那些前去搜索的盜匪,不僅沒有找到人,反而被大量獵殺。”
桓常聞言一怔,而後問道:“那個刺客,究竟是何方神聖?“
楊峰笑道:“如今四方都在傳聞,說刺客正是阿常呢。”
桓常先是一愣,而後苦笑道:“我這段時間都在療傷,又怎麽可能去刺殺二當家?”
楊峰道:“你我雖然知道,這個刺客并非阿常,可是其他人又怎會知曉?”
桓常思索半晌,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此之前,桓常就不停襲殺黑沙幫幫衆,現在有人做了同樣的事情,被人懷疑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與黑沙幫二當家交過手,知道此人乃是煉精化氣巅峰武者,絕對不容小觑。”
“刺客能夠将其刺傷,而後安然退去,料想也不是泛泛之輩。”
這一刻,桓常心思不由活絡了起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有人跟黑沙幫作對,兩人就有聯手的可能。
“若有可能,我們一定要找到這個刺客,看看能不能聯合起來,一同對付黑沙幫。”
楊峰也有這種想法,當即點了點頭。
又過了幾天,桓常傷勢終于完全康複,當即與楊峰一起,離開了這個僻靜的地方。
酒館之内,魚龍混雜,也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
桓常與楊峰二人,都帶上了一個鬥篷。
就連黑驢,也被他們喬裝打扮了一下,變成了一個黑白相間的驢子。
兩人走進酒館之内,當即有夥計上來招呼,他們随意點了一些酒菜,就開始聽着酒館食客的交談。
酒館之内十分嘈雜,很多人都大聲交談着,内容也是千奇百怪。
桓常細心聆聽,尋找着自己關心的話題。
隻見一位矮個子說道:“你們知不知道,林家寨被屠戮一空的事情?”
“方圓幾十裏,誰不知道這件事情?”
矮個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笑着說道:“你們知道林家寨被滅,卻不知道他們是咎由自取吧?”
衆人聞言,都是無比驚愕。
繼而,有人對矮個子罵道:“你說什麽鬼話,林家寨已經這麽慘了,你爲何還要落井下石?”
不少人也都紛紛指責矮個子,矮個子卻也不發怒。
待衆人情緒平一下之後,他才緩緩說道:“我說那林家寨咎由自取,倒也不是信口開河。”
“當初黑沙幫傳出消息,聲稱要滅了林家寨,有一位少俠當即前去救援。”
衆人不知道這件事情,紛紛問道:“是哪一位少俠?”
矮個子摸着自己的胡須,笑着說道:“這個人大家都聽過,正是桓常少俠。”
桓常的名聲,這段時間已經在附近傳遍了,隻要消息靈通一些的人,都知道了他的事迹。
至于桓常,也成了衆人酒後的話題。
果不其然,衆人聽到桓常的名字,當即來了精神。
“快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矮個子侃侃而談,将林家寨忘恩負義,趕桓常下山的事情,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遍。
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卻從來沒有傳揚出來。
畢竟,林家寨做出這種事情,自然是心中有愧,不願聲張出去。
至于黑沙幫盜匪,一千人都沒能攔住桓常,也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更不會傳揚出來。
故此,哪怕過去了這麽長時間,衆人仍舊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有些人不太相信,有些人卻是勃然大怒,大罵林家寨衆人死有餘辜。
隻不過,絕大多數聽衆還是非常關心,桓常究竟如何了,開始爲桓常擔心起來。
面對衆人的催促,矮個子卻是不急不緩。
他慢慢喝了一口酒,還夾起一塊肥肉,緩緩放進自己嘴裏。
就在衆人有些不耐煩,甚至開始叫罵的時候,矮個子終于出聲了。
“卻說桓常少俠,騎着一頭黑驢,來到山下以後,黑沙幫二當家就上來阻攔。“
“隻見和桓常少俠,手中寶劍帶着華麗無比的劍氣,然後一劍将黑沙幫二當家,劈飛幾十米遠。”
“有黑沙幫盜匪想要阻攔,可是這些人不是被黑驢撞飛,就是被桓常少俠斬殺。”
“話說桓常少俠,一劍就能輕易斬殺幾十人,一道大喝就可以震死數百人,端的是神勇無比!”
矮個子眉飛色舞,說的吐沫橫飛,衆人也是聽得如癡如醉。
桓常聽到這裏,卻是差點沒有将口中酒水噴出。
他沒想到,真實情況居然會被改得面目全非,最爲重要的是,那些聽客還都相信了。
這讓桓常在感到疑惑的同時,也有些羞愧了。
“老闆,給我弄點肉食過來!”
就在此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隻見一位黑衣劍客,大步走了進來。
“咦,怎麽會是他?”
桓常看到黑衣劍客,卻是感覺十分驚訝,而後起身說道:“這位兄台,若是不介意,不妨過來一叙。”
說話的時候,桓常還稍微掀起了一下鬥篷,露出了那張年輕的面孔。
黑衣劍客轉頭看向桓常,眼中也露出驚愕的神色。
他大步走來,而後笑着說道:“真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能夠遇到小兄弟。”
楊峰聽見兩人的對話,不由感覺非常驚奇。
“阿常不給我介紹一下麽?”
桓常正要介紹,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個黑衣劍客叫什麽名字。
頓時,桓常感覺有些發窘。
黑衣劍客卻是笑着說道:“在下墨子任,當初從這位小兄弟手中,買下了一幅畫。”
“說起來慚愧,當時我還欠了小兄弟二兩銀子。卻是不知道,小兄弟以及這位兄弟,又是如何稱呼?”
楊峰下意識的答道:“在下楊峰,這位是我兄弟桓常。”
此言一落,本來還有些嘈雜的酒館,頓時安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