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根本由不得他們多想,靜鴻道長和瑤光似乎是怕發生什麽不可預知的危險,這會兒同時開口:“你們離這裏遠一點!”
其他人聽後,立即撤出十米開外,場上此時就隻有那兩個人了,隻見煙霧漸漸凝結成了一個人影,在空中飄忽不定,那是一個青年男子,穿的是一身古代裝束,隻是具體是什麽朝代的還看不出來。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一個書生,兩眼怔怔的望着周圍,露出一片迷茫之色。
“你是什麽人?”看到了那個書生,不隻是靜鴻和瑤光,就連孫淼他們也是十分奇怪,這個人看起來和鬼怪完全不同,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
“小生韓子義,見過姑娘。”那個叫做“韓子義”的年輕書生彬彬有禮地向瑤光作了一個揖。
“那你怎麽會在這裏面?”瑤光繼續問道,就像是辦案人員在審問犯人一般,讓靜鴻覺得倒是有些不自在。
不過韓子義似乎并沒有不悅,緩緩說道:“小生本是臨安府人氏,但有一次上京趕考的途中,被契丹人抓到了黃龍府,因爲出逃失敗,被人發現,就被他們砍去了腦袋——對啊,我不是死了嗎?怎麽又活過來了?”
“你先别激動,剛剛你說,你當時去了黃龍府?還是被契丹人抓去的?”兩人聽後,并沒有解答他是否死去的事情,而是确認了一下剛才他說的那個地名。
過了好一會兒,韓子義才回過神,說道:“沒錯,的确是黃龍府。二位,能否給小生講一講,這是什麽地方,還有,這是什麽朝代?”
兩個人給他解釋了老半天,才勉強讓他聽明白現在的世界格局。不過從韓子義的話中,他們知道,韓子義是宋朝時候的人,而這塊血玉原本也是自己的佩玉,因爲沒有錢請玉石匠加工,所以,幹脆就直接挂在了身上。至于玉中的血是怎麽來的,韓子義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應該就是自己的血了。
不過,在盤問了一會兒之後,靜鴻和瑤光都略顯失望,因爲他們并沒有從韓子義的口中得到什麽有用的東西,看來這一次紅樓齋主的預測算是失敗了。
“對了,小生想起一件事。”就在靜鴻和瑤光打算放棄的時候,韓子義突然說了一句話,讓靜鴻覺得有問題,“我在契丹軍營裏面,聽到有人說昨天夜裏,範廷召将軍在瀛州西斬了他們兩萬多首級,然後追逐到漠北,又斬了一萬多人才離開,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這句話乍一聽似乎沒什麽,但是靜鴻道長通過時間上推算,範廷召破契丹于瀛州西,應該是鹹平二年,而瀛州在HB省,可是當時,黃龍府并沒有發兵,而且消息也不可能傳的那麽快,這個韓子義多半是在說謊,可是他爲什麽要這麽做?還是說他的記憶有失誤?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無論怎麽推,都不合乎常理,但是如果問的話,恐怕韓子義肯定不會說就是了,所以,這件事還是得他們自己去定奪。
也不知道這家夥說了多久,後面的話也都沒有什麽營養,靜鴻和瑤光并沒有在意,等到他離開了,靜鴻道長重新撿起血玉,和瑤光來到孫淼等人的旁邊,說了一下韓子義的話。
“這個能看出什麽蹊跷?說不定是他記錯了,畢竟這都過去快一千年了,一千年前的事情誰能記得那麽準?”闫志龍倒是不以爲意,覺得靜鴻道長是想多了。
“不可能。”瑤光立即反駁,“别的我不敢說什麽,但是小娃娃說的這個話我倒是可以跟你們保證,他說有問題,那一定就是有問題。隻是不知道現在我們應該從什麽地方入手查這件事,小娃娃,你有沒有什麽建議?”
“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靜鴻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去一趟封門村,先處理了那面的事情之後,再回頭考慮韓子義說的這個也不遲。”
說到底,靜鴻道長是真的不清楚這件事韓子義爲什麽撒謊——當然,靜鴻道長知道,絕對不可能出現如同闫志龍說的那種記憶出錯或者是記憶混亂的情況,因爲人死之後,記憶将會定格,即便是再次蘇醒,那麽,他/她的記憶依舊是當年的那些事,不會有變,所以,可以肯定的就是,要麽就是韓子義故意撒謊,要麽就是想通過這個給予他們一些提示,隻不過,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這個提示可就太過隐晦了,根本就不知道哪些才是線索。
衆人聽靜鴻道長說先去封門村,倒也沒有什麽異議,畢竟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去封門村查找詛咒的源頭,如果能查個水落石出,那恐怕韓子義話裏的目的或者說提示也就能有眉目了。
“不過,我總覺得這個血玉好像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車上,李晨曦看着茶幾上的那塊血玉,說道,“我總覺得這裏面好像還有别的什麽秘密,但又不知道到底是關于什麽的。不過,給我的直覺,似乎和梳妝台上的古銅鏡有關系。”
若是其他時候,瑤光肯定會說她是胡思亂想,但是現在,卻沒有動靜,因爲瑤光也能感受到,那血玉裏面似乎有什麽東西蠢蠢欲動,但好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壓制住了一般。
“會是什麽呢?”瑤光心中也在犯嘀咕,不過她卻沒有說出來,隻是死死地盯着那塊詭異之極的玉。
“我覺得還有一個可能。”杜彥這個時候開口了,“韓子義這個人,可能根本就是在混淆我們的視聽,真正的血玉主人或許另有其人,也或許,就藏在這塊血玉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