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你不會還想着那個女人吧!”豪華轎車裏,一個坐在後座的年輕男子對着眼前開車的司機輕語。年輕男子的聲音很輕,但卻給開車的司機一股不敢忽視的壓力。
後座的年輕男子長的很英俊,一件絲綢襯衣加上一條淡黃色的休閑褲讓他的穿着顯得有點異類,但細細品味之下,卻能感覺到其不凡的豐郎氣質。他的身形很消瘦,坐姿并不筆直,而是挨在後座的一塊坐墊上。此時的他,正姿态優雅的目視着前方,手裏也舉着一杯快見底了的紅酒在輕輕搖晃着,似是享受,似是體會。
“沒辦法啊!辰哥,她畢竟是我第一個打心眼裏喜歡的女人,總感覺放不下哎!”開車的司機陳震歎氣道,透露着一股莫名的憂郁。
陳震的樣貌也很不凡,身材非常不錯,标準的型男。一身純正的黑色西裝,胸前挂着一對黑色的墨鏡,臉龐是顯得威嚴而不凡,一副标準的保镖裝扮,很是吸引人。
這樣一副散發着成熟男人魅力的模樣,如果站在一些學校門口旁邊保持着嚴陣以待的姿勢,絕對能吸引絕大多數小女生的尖叫。可惜,現在的陳震隻是苦着臉,偶爾展露出的笑容也是苦笑。
“可惜啊!不能早點認識你,否則搶也會幫你搶過來。”說着,坐在後座的輕酌紅酒的辰臨也忍不住的搖頭歎息了一聲:“不能怪那個女人太勢利了,隻能怪那個女人勢利的太早了。”
“辰哥說的是,其實我現在也有能力這麽做,隻是如果她覺得這樣能幸福的話,就随她吧!”如果陳震不說這種話,倒還顯得他型男的造型有冷酷的意味。隻是,他現在的話語和表情,有點對不起他的造型了。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除了傷感還是傷感。
“現在?”辰臨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一凝,搖晃紅酒的動作也跟着停了下來:“即使你有能力我也不允許你這麽做了。那個女人已然肮髒,你要是再跟那種貨色有染,就不要再來給我當司機,立刻辭職。否則,這豈不是坐髒我的車不是?不對,是坐髒棱星的車,你們元首的車。”
辰臨這話看似有歧義,容易給人聯想。但陳震卻知道,這是顧話思義,可以直接理解。
“……”陳震沒有說話,因爲他和辰臨并不是真正的所見略同者,他隻是裝作迎合他而已。這種“裝”,其實并不難,隻要認真觀察的話,腦子聰明的人一般都做得到。
“那樣的罪過我可受不起,這輛車可是我好不容易向他借來的。他可是特别改造過了啊!真正的精裝版。在這個世界上,基本可以肯定是獨一無二了的,哈哈。”辰臨接着又沉吟道:“可惜,我隻懂得看車,并不懂搞這種,以後得好好在這方面學習一下才行。”
辰臨其實也知道,陳震和他并不是真正的所見略同者,他隻是“裝作”而已。不過,辰臨也并不反對别人這麽迎合他。不管做什麽,做的次數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人總會習慣的。他所要做的就是讓迎合他的人的“裝作”變成“真正”。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時時刻刻都充滿着堕落與肮髒,污穢與罪惡。能近雪者白,就盡量近雪者白吧!他要先讓一部分人白起來,再帶動更多的人白起來,這就是辰臨的目标之一。看上去似乎并不偉大,卻很純粹。
這種想法可能很多人難以理解,但隻要是真正理解之人,就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支持,去共勉,去努力,去戰鬥,甚至是犧牲。這樣的犧牲不是錯,因爲各種理由而自殺的才是錯;這樣的犧牲不是錯,因爲自己的大意而意外身亡的才是錯;這樣的犧牲不是錯,因爲無法理解的矛盾而自相殘殺而亡的才是錯。
人,一個不管多麽堕落的人,也總會有自己完美的理念。但是無法抵住誘惑的他們錯過了,喪失了,後悔了。于是,他們就會有一個祈望,因爲他們已經沒有了追求的資格。這是錯,也不是錯。
沒有了追求資格的人,後來又無法抵住誘惑,帶動了世界的堕落,加深了世界的污穢,擴展了世界的肮髒,添加了世界的罪惡。他們堕落了世界,染髒了世界,使這個世界的雪白之處,逐漸減少。讓一些追求真理之人,感到無比惋惜。如果說有些人活着是錯的,那這樣的人活着就是大錯特錯。
“元首可真厲害,這次龍幫主動找我們談判,他肯定也是主力吧!”陳震笑着說道,本來是辰臨安慰他的,怎麽感覺現在變了味似的。
“不,我才是主力,亂爲上級戴高帽子,可是不好的哦!”說着辰臨笑了笑,讓拍馬屁拍到馬眼上的陳震一陣的不自在,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沒想到惡龍幫在道上是自稱龍幫的,看來某些事情做多了,就得被衆人冠以‘惡’字了。哎!沒雞犬升天之前,還真不知道這種内情。”辰臨接着說道,沒有理會陳震的不自在。
從辰臨的這句話也可以知道,惡龍幫原來并不叫什麽惡龍幫,而是龍幫。隻是因爲某些事情引起了衆怒而被冠以一個“惡”字當頭,以訛傳訛,以至于讓外界很多不明就裏的新興幫派,稱其爲惡龍幫。而龍幫也不知爲何,并沒有阻止這種現象。
“雞犬升天?”駕駛着車輛的陳震不懂了,不由低聲了一句,不過卻沒有問辰臨的意思。
“是啊,不過……”辰臨當然聽到了陳震的嘀咕,隻是他沒有接着說下去。因爲他想說的是,你或許就是雞犬旁邊的一株草、一片土。這樣打擊手下的話,還是少說爲妙。
雖然偶爾打擊一下屬下,讓他們的顧忌增加,是好事。但過度打擊的話,則可能會完全失去信心,那樣就宛若行屍走肉一樣了,過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