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杜绮芳在範娴這裏處理無副作用安眠藥的生産認證還有一系列工作,小鹦鹉紫衣就帶到了實驗室這邊陪着她。
當然進來實驗室之前,這小家夥也是被狠狠的消了一遍毒,如果不是範娴準備的飼料還算可口,這家夥早就不待了,這裏緊張的氣氛還有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在動物敏感的五感中是更加清晰的刺激。
紫衣落到了陸歡的腦袋上,嘀咕着“負心漢”三個字,也不知道是看多了電視劇,還是有誰總在它耳朵邊上說來說去,說得熟練無比,讓陸歡莫名有些心虛,最近工作上的事情,确實是忽略了杜绮芳的很多感受。
隻不過她本來也是非常繁忙的人,并不需要另一個人的支撐才能找到自己的支點,陸歡清楚這一點,但偶爾也會發幾條微信和杜绮芳共同聯絡一下感情,開開小玩笑惹得學霸一通嬌嗔。
确認了杜绮芳隻需要靜養,很快三個人就說到了安眠藥的事情,這方面的進展迅速,而且通過範娴的人脈,找到了歐美方面藥監局的認證流程,這種新的安眠藥是三地同時啓動臨床認證程序,隻要通過之後,差不多可以全國同步上市。
新藥暫時被杜绮芳叫做“無夢散”,這個充滿了中式風情的命名方式是爲了證明它純天然原料的中藥身份,當然成品是範娴團隊和杜绮芳合作後分析的化學制品,但宣傳上叫做中成藥,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隻要效果突出,相信中藥和中醫的名頭會響徹全球。
睡眠問題不知道是困擾多少人的難題,如果可以安全無害的解決,選擇無夢散的人絕對絡繹不絕,根本不用擔心它的銷路。
而讓歐美那邊實驗室都對杜绮芳動心的原因卻不是因爲無夢散本身,而是杜绮芳最近根本無夢散延伸搞定了一種止痛劑,可以當做手術時麻藥使用,麻醉效果出衆,同時因爲純天然的成分,依然是無副作用,不會像現在的那些麻藥一樣對大腦、嬰兒的智力發育造成任何影響。
這種安全無副作用止痛劑的臨床認證還沒有開始,但是效果已經被歐美那邊知道了,他們立刻就希望能獲得配方,甚至表示可以合作。
開始杜绮芳還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麽那邊這麽熱情,連最頂級的大學都向杜绮芳伸出了橄榄枝,希望她能在完成本地的研究生學曆之後,去那邊念博士或者一口氣念到博士後,獎學金絕對是能申請到的最高程度。
出國一直是杜绮芳在準備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會用這麽戲劇的方式降臨在她的生命中,而且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等學府,負責一切費用的培養她。
但是在和範娴一起的研究繼續之後,杜绮芳也大概明白了對方迫切拉攏讨好自己的目的,是因爲這種止痛劑經過置換有效成分,隻需要巧妙的轉換幾個化學鍵的手性,就能成爲一種不會導緻昏睡的清醒型止痛劑。
在球場上經常可以看到很多球員受傷,然後隊醫拿着噴霧劑上前給球員噴幾下就能再次上場,杜绮芳搞出來的清醒型麻醉藥效果便是如此,隻不過效果更加強勁,可以做到短時間讓傷痛沒有任何影響,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這個效果一出來,軍隊裏面就限制了杜绮芳和歐美那邊的合作,因爲所有人都已是到,整個已經不是球場上的急救藥品,而是可以在戰場上給軍人第二條生命的報名藥劑!
很多時候軍人受的不是緻命傷,但是因爲傷痛影響戰鬥力導緻整體發揮水平都在下降。如果這個時候擁有杜绮芳發明的清醒型止痛劑,那麽立刻就能換發第二條生命,說不定就能熬過殘酷的戰場撤退到安全的地方或者支撐到戰争的結束。
對于軍隊來說這不光是節省了培養大量新兵的成本,更是可以獲得大量老兵的捷徑。杜绮芳能看到這種止痛劑的巨大潛力,那些國外的醫療機構也能,所以紛紛對杜绮芳示好,就是因爲知道藥劑肯定會受到國内軍方管制,說不定能成爲整個改變華夏整個軍隊戰鬥方式的關鍵藥品。
最短時間内,軍隊下令範娴立刻驗證完成這種被命名爲“安甯散清醒型”的止痛劑重要作用,連帶着安甯散昏迷型也成爲了管制藥品,畢竟兩種藥品同出而異型,通過分析大概能輕易的就能成爲另一種的合成原料,所以隻能同樣的限制措施。
陸歡從範娴那裏聽說軍隊會限制安甯散的出售,不由得大爲郁悶,因爲他還指望自己的制藥公司能成爲自己手裏的搖錢樹,可是這樣的限制之後銷量就不可能攀升,等于無形中他未來的收入就減少了很多。
“搖錢樹?沒有比這個更搖錢樹的了。”範娴白了陸歡一眼,替他算了一筆帳,“兩種安甯散因爲結構并不算太複雜,最後産量提高上去,達到生産成熟期之後每一劑的成本大概隻有一塊多!而你知道我通過自己渠道,打聽出來軍方的理想采購價格是多少?175元一劑!這中間的差價有多少你想過嗎,多少倍的利潤你知道嗎?如果你有心,隻要賄賂好了,比這個理想價格高出30%,都是可以辦到的。”
“你說每一劑買到200元以上,而成本不過是1塊多?”陸歡都傻眼了,就這個一想,這一劑就能賺一百多塊,利用率比股市還要高上許多,他愣了好半天,忍不住吐槽道,“卧槽,開制藥廠這麽賺錢啊,要不得這麽多人削尖了腦袋往裏面貼呢。”
“你這是占了一個大便宜,一般的制藥公司肯定沒有你這樣的先決條件,要發經費投入的不過就是一頓飯外加一點點心,而排名靠前的幾大公司,研發投入都是幾十億美元級别的,能占到他們一年營收的20%吧。而各種渠道費、專利費、廣告費投入,還有隐型的支出,能少嗎?一塊錢的制造成本,你可要把這種藥幾年的研發投入算進去啊?”
範娴總結了一下其他公司的條件,忍不住多看了陸歡一眼,感慨道,“你這藥是自己女朋友随手做的,不會要你工資和經費,而後面的驗證都是我們實驗室幫你免費做,你賣給軍方,到時候他們隻會搶你的,而不會你有額外支出,這才有那麽可怕的利潤率,說完這些,你是否絕對軍方的限制出售會讓你的搖錢樹不搖錢了嗎?”
聽着範娴這一通分析,陸歡不能不承認她說的都在理上,不過自己公司辛苦發明出來的東西卻不能見光,這種憋屈實在是讓他很郁悶,恨不得能有一點東西好好的宣洩一下,還是有一點情緒,沒有理範娴,隻是對杜绮芳道:“绮芳,你辛苦了,到時候你的獎金少不了你的。”
“獎金,有多少?”
杜绮芳打趣道。其實她一顆芳心都在陸歡身上,并不需要他拿出來多少物質上的獎勵給自己。
他來看自己,表現出來的焦急神态範娴已經偷偷告訴她了,隻不過他不是特别喜歡把這種在乎關切挂在嘴上的人,超級短時間内的出現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這一點,杜绮芳也是同樣,也許因爲都是醫生,那些肉麻的話兩個人都很少掰呼,倒是開玩笑互損的時候越來越多。
陸歡湊近了杜绮芳的耳朵邊上,小聲說道:“幾千萬或者是幾個億吧,看看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十三次吧。”
杜绮芳俏臉一下子就紅了,和陸歡呆久了,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純潔的小學霸了,對于各種笑話還有惡心人的梗都爛熟于胸,指着陸歡笑罵道:“你個混蛋,稀罕你那種的幾千萬幾個億咧?”
範娴一臉不明所以,拉着陸歡繼續讨論着這些藥劑的發展方向還有研發上的困難,以陸歡中醫的眼光,倒也提了不少以前沒有想過的關鍵部位,從一個角度去想,一下子倒是真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一點,還是要感謝未來妹夫了。”
範娴扶了一下陸歡的腦袋,這個時候才突然醒悟這個動作有些不妥,拍他腦袋的手一下子滑到了肩上,成爲了那種好似兄弟間的動作,依然沒有什麽表情的道,“現在确定了你女朋友沒事了,是不是可以配合我做幾個小小的實驗。”
“沒有時間,我外面還有好事等着我去簽字,而且我還答應某位大老闆一個好信息給他,實在不好意思讓人家等太久。”陸歡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是什麽也沒有做,一會的時間已經安排了下去。
“注意安全。”
杜绮芳的告别很簡單很俗,但就是這樣簡單的字,卻更能讓人感覺到溫暖,不多一句的問候。
陸歡看着範娴沉下去的目光,似乎是在琢磨才能讓他配合她的實驗,不由有些心虛地道:“範娴,現在是真的有事,等我有空再聯系你,最遲下個月中,我一定給你抽出時間。”
“一言爲定。”
範娴同意了陸歡的說法,對杜绮芳點了下頭,示意她不要送了,還是在這裏好好休息才好。
陸歡回到了地面上,看到導航儀上标出來的地點,知道是羅安替他搞定了一切,突然又有些遺憾,來實驗室一趟沒有看見他,也沒有帶點東西給他。
但是估計他那樣的電腦玩家,現在正玩得不亦樂乎,也沒有時間去管别人了。
“不管背後是誰,我一定要問出來。”
陸歡的車停在了一片挺破舊的危房區,看着這裏面的人來人往,忍不住皺起眉頭,卻也隻能往上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