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不怕孫琅,以他現在的實力就是一流高手也有足夠的自信讓他有來無回,但是孫琅身後那個女人,卻好像一個深淵,陸歡根本看不透實力,在一秒鍾的掙紮之後,簡單的交代了魏雲月的情況後就讓孫琅把魏雲月抱上了平車。
“姑姑,這位就是我們一直和你念叨的,陸歡。”
孫琅一臉正式的給那個女人介紹了陸歡,女人掃了陸歡一眼,淡然點點頭,對陸歡道:“謝謝你救了小月,如果有一天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找我。”
說完了這句話,女人也沒有管陸歡是不是答應,就讓孫琅推着平車,離開了一中心醫院。
從頭至尾,陸歡感覺到的都是漠視,這世間的一切在女人眼裏,都好像是無所謂的東西,陸歡也許因爲年輕還有實力能讓女人看一眼,但是也隻是那麽一眼而已。
她答應陸歡有麻煩可以去找她,就算是将魏雲月接走的報酬了,似乎不管陸歡惹上什麽樣的麻煩,她都有實力去解決。
“老大,這女人……好狂!我們這次要是把魏雲月控制在手裏,不說報仇,但是黑魏青城那個老狐狸一次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張寶強算是陸歡最信任的人之一,很多情報都是和他共享的,自然也清楚魏雲月就是很多時間的幕後黑手。這次魏雲月意外的落在陸歡手裏,卻是被人這樣輕易的救走,實在是他怎麽也想不透的事情。
“狂有狂的道理,任何一個宗師級别的高手,都是再強大的勢力都需要禮讓三分的角色。”
陸歡倒是沒有張寶強那種情緒,大概也隻有能大緻猜出女人的實力,否則以孫琅的性格也不會如此的安分,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嬉笑的模樣,鞍前馬後的照顧着女人。
“宗師級别?”張寶強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說法。
“宗師宗師,就是說某一個方面登峰造極,練到了極緻的人物。這樣的高手,已經不是個人力量可以衡量的,大概相當于現在的核武器,是戰略級别的存在喽。”
一個酒氣熏熏的聲音響起回答了張寶強的疑問,老酒提着一個酒葫蘆站到了陸歡的身邊,看着地上的一個腳印,張寶強這才發現鋪着大理石瓷磚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娟秀的腳印,清晰的印在地闆上。
老酒近日在醫院裏面好吃好喝的養着,每天就是研究奇偶胖的留下來的筆記還有佛經,希望能早日把袁若文救醒了解陸歡一樁心事,今天完全是被那女人的氣勢吸引來的。
其實他早就到了,隻不過因爲某些原因沒有現身,而是一直藏在暗處觀察,一直到從現在才出聲加入讨論。
“這是那個人踩出來的?”張寶強倒吸一口涼氣。
“是的。”
陸歡淡淡然的道,沒有一點驚訝,他是最早發現這個腳印的人,也就是看到了這個腳印他才猜到了女人的實力,所以才沒有任何輕舉妄動的表現,腦海裏面不斷回放的隻有女人踩着的那雙潔白繡花鞋,鞋面上素淨的一支紅梅,纖勻合度,足底下踏的,也不過是最普通的千層底。
可就是這麽一隻普普通通的鞋,在女人蓮足發力的時候,卻是可以把大理石瓷磚踩出一個印子來!
大理石是硬的,這樣的薄闆踩裂很正常,踩碎也隻不過是一份蠻力而已,但是能把堅硬的石面踩出一個印子來,這就不光是力量的問題了,這其中的力量控制門道,不光是時間的沉浸,還需要天分才可能掌握。
老酒道:“三流的人物也就是勉強算得上高手,等閑十幾個打手進不了身,大概可以在軍隊裏面謀得一個連長位置;二流高手也就是齊永志那樣的,空手的破壞力都可以比拟槍械,一拳下去一個人表面沒有傷,但内髒很可能已經破解;一流高手,是各方面都找不出來什麽破綻,單獨面對任何一個二流高手都可以碾壓的存在,就是正面槍械都可以平靜對氣機的感應先行避開。
這三種境界,都是一般人可以努力達到的,甚至可以借助外力無限接近這些高手的戰鬥力,比如陸歡這家夥就是藥水泡出來的二流高手,最近的突破加上借助槍械,也許現在遇見一流高手都有一拼之力。但是宗師不一樣,那種境界已經超脫了一般人,精氣神合而爲一,已經無限接近了道的境界,最少有一方面是一個境界的巅峰,才有可能證得宗師之位,實力有多強我說不準,但是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
“有這麽邪乎啊?不過就是一個娘們兒而已。”張寶強一臉不信的神色,最近陸歡身邊武力的空前膨脹,讓這個以前還憋屈的和人拼命差點把小命都栽進去的小人物感覺到了一種安全感,覺得自己家勢力總算可以站得住腳,晚上可以舒暢的睡大覺了。
可是現在老酒卻告訴他那什麽宗師級别的高手存在,一個人就可以抵得他們所有人的戰鬥力,實在是有些不敢置信。
“老酒的話有些誇張,宗師級别的高手也不是全然無敵,人海戰術可以堆死,不過問題就是他們的先天感應,不會把自己置于這樣的危險之中。運氣,或許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陸歡微微一笑,“所以得罪這樣的人物最可怕的不是正面戰鬥,而是沒完沒了的報複,就是主席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天天活在軍隊的層層保護之中。而且,你看到這個腳印,大概都踩到這個女人是哪方面巅峰造極嗎?”
“腿功?”張寶強看着腳印,試探道。
“輕功!”
陸歡好像花了莫大的力氣,才吐出了這麽兩個字,得到了老酒的肯定之後,這才繼續說下去,“輕功的一切也都在腿上,如果是單純破壞力的腿功,我們看到的也許是一個幾寸深的碎裂大坑,但是這個淺淺印子,卻是說明了他能輕能重,對剛柔變化的控制已經是落葉可知,距離傳說中的一葦渡江,也許也就是一線之差了。”
“嗯,很難纏啊,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尤其是女人!”
老酒好像心有餘悸的道,似乎以前狠狠吃過女人的虧。
陸歡和張寶強對那些陳年八卦沒有多少敏感度,倒是讓難得想要講點什麽的老酒覺得有些不痛快,不過人家不問他也沒有必要說。
魏雲月接走了就接走了,陸歡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的,反正他也沒有打算利用魏雲月得到什麽,不過是因爲她的瘋狂倔強,看到她就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不想她承受太多的痛苦,這才救她回到了醫院。
至于以後正面戰場上遇到魏家人,他也不會怕,捏着一個小女孩當人質,這樣的事情陸歡實在是不屑于去做。
“對了,老酒,難得你出來,講講怎麽救袁若文你研究的怎麽樣了?”陸歡笑着問道。
“有思路了,我大概能摸到劫海最後的打算了。”老酒笑着道,“那個小妮子是自己不想活了,因爲這個世界上的事情讓她感覺到絕望,所以她排斥一切。可是那個讓她感覺到絕望的事情是什麽呢?我分析了那個小妮子受傷的原因,發現她是替你擋了一劍,這才受重傷昏迷,然後因爲冰凍手術一直沒有恢複過來,這才昏迷不醒。”
“嗯,當時她是爲了救我,如果不是她,你這個老家夥現在可能都看不見我了。”陸歡點點頭,同意了老酒的分析。
“所以那個讓她感覺到絕望的人,就是你。”
老酒了然的道。
“我?您别開玩笑了……”
陸歡幹笑一聲,避開了目光。
“小王八蛋,人家女孩子都替你死過一次了,你還不肯承認嗎?”老酒一巴掌拍在陸歡腦袋上,以陸歡現在身份地位,也就是他這個從燕山看着陸歡長起來的老家夥才能這麽數落他,恨鐵不成鋼的道,“讓她感覺到絕望的你,唯一能讓她重新燃起希望的也隻能是你,這一點我不信你不清楚,你一直在回避什麽?”
陸歡陷入了沉默,張寶強感覺到了氣氛嚴肅,忽然一拍腦門,歉然道:“哎呦,我還有一個快遞沒有取,先出去一趟啊。”
陸歡無奈的看着這個家夥飛速消失在門後的身影,一臉無奈,現在已經超過了十二點,還有有快遞如此敬業的工作嗎……這個借口,實在是太敷衍了吧!
但是他也知道,張寶強是因爲不敢聽他和老酒接下來的談話,有些事情他們做手下的,實在是不好參與其中。
陸歡看着老酒不依不饒的目光,知道他在學習和分析袁若文病例的時候,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幹淨漂亮的小女孩,所以才對陸歡有這麽大的意見。
“老酒鬼,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已經有绮芳了,實在不好再招惹人家女孩的……我甚至想不到,在那個時候她會沖出來替我擋了一劍。”陸歡揉着眉頭,充滿了無奈,“她現在這個情況,我很對不起她,我也很想她好起來的……喚醒她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去做的,你盡管說就是了!”
他終于承認,他心底其實并不希望袁若文醒過來,因爲他還沒有想好如何面對……
但是眼下整個情況,實在也不适合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