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劫海徹底看不見,陸歡才送了一口氣,身子一晃,如果不是黃江臣和杜绮芳及時的扶住了他,也許他就這麽直接的栽倒在地上。
風一吹,陸歡胸口的衣服突然片片破碎,破出了一個手掌形狀的缺口,露出了堅實的胸膛。
隻不過破口下的肌膚顔色明顯和周圍不同,隻見焦黑一片,幹枯的顔色好像被烙鐵熨燙過,隐約還可以看見掌紋。
這處皮膚呈現出一種沒有任何生機的黑色,讓人看了就感覺很不舒服,印上去的掌紋紋路似乎有一些天然的規律,讓人想到一些的不詳的征兆。
“不要多看,晚上會做噩夢的。”陸歡見旁邊的人都盯着他的傷處看,皺起眉頭遮住了杜绮芳的眼睛,同時提醒旁人也不要太專注的看他胸口的掌紋。
有些東西聽起來玄乎,但其實也有一定的道理。這個掌紋旋轉的角度特異,如果看久了就會讓人感覺到眩暈,做事的時候如果回想起來,很可能會影響那個瞬間的狀态。假設是在工作的關鍵時刻,那麽很可能功虧一篑;假設是開車的話,那麽更加危險,一刹那的分神都有可能導緻車毀人亡,造成莫大的危險。
所謂的不想雖然沒有科學的解釋,但是如果自己想其中的道理,其實也能獲得一定的解釋。就像風水學說,看似無稽之談,但是不算其中玄而又玄的東西,很多東西也可以解釋爲尋找一種讓人睡的更舒服的方法,把這個房間的布置變得合理和高效,并不是完全的迷信。
“陸哥,你沒事吧!”
黃江臣關切的問道,杜绮芳則是緊盯着陸歡一瞬間灰敗的臉色,号了一下他的脈搏,仍見堅實有力,這才松了一口氣。
杜绮芳和陸歡學了這麽久,基本的斷病已經能應用一些中醫的知識了,在判斷身體方面,不借助儀器的話中醫确實要比西醫有太大的優勢。
“我沒事,你們别擔心,把車裏那個老道士叫出來替我檢查一下。”陸歡無所謂的揮揮手,讓黃江臣去喊人,把身體的重量轉移到杜绮芳身上,讓她把自己扶到酒吧裏面休息。
要說姜還是老的辣,其實就在陸歡拔槍的瞬間,孫琅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劫海已經輕飄飄的一掌印在了他的胸口,看似虛不受力的一掌卻有着焚燒一切的熱力,幸好陸歡毅力驚人苦苦忍住,這才鎮住了劫海,讓他還以爲自己的攻擊對陸歡無效,判斷不準陸歡的實力,加上他和他家二少爺都被槍頂着,這才會服軟。
否則如果有一點機會,他就是拼出一條命,也會給陸歡留下點記号,隻不過陸歡克制得住,結果就是他被陸歡吓走了。
這之前陸歡一直沒有顯現出來,劫海一走陸歡心神一松,傷勢立刻加倍的反饋上來,馬上就控制不住傷勢了,需要别人攙扶才能移動。
他在休息室躺下的時候,月之暗面也回到了烽火酒吧,陳向君帶着自己的手下把這裏層層的包圍了起來,就是劫海想明白了折返回來,也不可能輕易的進來了。
老酒被黃江臣叫了起來,一臉的起床氣,說自己好不容易享受好酒之後的糊塗都被破壞了。
這話讓陸歡又好氣又好笑,調侃道:“老家夥,說什麽難得的糊塗,難道你平日裏面還有清醒的時候嗎?”
“老子平日裏面當然是清醒的,不過你們是醉的,看不到這個世界的真相。”老酒一翻白眼,說着也不知道是很有境界的話還是醉話,反正一般人是聽不懂,隻能評價爲四個字:逼格真高。
陸歡早就習慣了他的瘋瘋癫癫,雖然不靠譜但是很多東西也隻有他能解決,陸歡檢查過自己的傷勢,不是身體上的,他不覺得人手能産生如此可怕的高熱把别人的皮膚都燙傷成這個樣子,但是事情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如果不是他的身體素質大異常人,他可能血管裏面的血都被劫海煮沸,這樣的血逆流心髒,他的後果就是心髒爆裂而死。
不過幸好他的身體素質夠好心髒也夠強壯,這才能幸免于難。
“你受傷了?你個比猴都精的小王八蛋也有受傷的時候?”老酒聽說陸歡受傷了,總算強迫自己清醒了一點,走到了陸歡的面前,終于看到了他胸口破掉的衣服。
他用手摸過陸歡傷處的皮膚,動作越來越慢,隻是注視着那詭異的紋路,雖然隔了這麽半天,可是卻好像根本沒有回複,反而越來越清晰。
老酒用手指把整個紋路都虛空點了一陣,陸歡不擔心這家夥會被眩暈分神,他天天喝這麽多酒,走路一步三搖,這個世界上簡直沒有比他更享受這種眩暈的人了。
“果然是紅蓮孽火,怎麽,現在還有人修煉這玩意?”
老酒突然趴到了陸歡的胸口,用鼻子在灰敗皮膚上使勁的嗅,眉頭越皺越緊,充滿了厭惡的神色。
“什麽是紅蓮孽火?會不會給陸歡造成影響?”杜绮芳關切的問道,這個詭異的傷陸歡自己都搞不定,這樣她很緊張。
“就是把别人的憤怒怨恨收集在一起,然後在需要的時候釋放出來就會造成一種類似燃燒的溫度,其實沒有溫度,都是作用在人靈魂的傷勢。”老酒這個時候好像酒也醒了,除了舌頭還有一點直之外吐字還算清楚,把這個紅蓮孽火的真相娓娓道來,“我讨厭它,是因爲這個東西必須死人的怨魂才有用,年齡越小的孩子效果越強,溫度越高,隻不過被提煉成了紅蓮孽火的冤魂,也就不能轉世了,從此在輪回中除名,和魂飛魄散也是一樣的慘事,所有這門手法因爲太過傷天害理,很少有人修煉……對了,我明白了!”
老酒突然一拍大腿大喊一句,好像想通了一個極爲重要的關節,卻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老道長,您想起什麽了,是不是和陸歡治療有關的?”杜绮芳立刻追問道。
看着陸歡胸口那片灰敗的皮膚,她就覺得心疼,這個老道士羅裏吧嗦也不說重點,她就想知道會不會有問題,誰知道他兜了幾個圈子卻講起了那功夫的來曆,她才不關心。
再傷天害理她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理,她隻想陸歡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這個時候她就是一個小女人,隻想自己的男人好,别人的死活她已經不關心了。
人的心總是有限的,當在乎的人出事的時候,就占據了裏面全部的空間,已經管不得别人了。
陸歡能解決到杜绮芳對她的關切,悄悄握住了她的小手,用自己的溫度告訴她自己沒有太大的問題,讓她不用那麽擔心。
他卻清楚老清喜歡賣弄的毛病,知道他雖然看上去瘋瘋癫癫一點也不靠譜,卻也知道輕重緩急,這個東西他知道的如此清楚,想必可以弄好,所以才沒有急于一時給陸歡治療。
“不是,我是突然想到那個小歌手身上的佛牌,原來就是打傷陸歡那家夥給燒出來的,所有兩個人的靈魂才會如此糾纏在一起,原來兩個靈魂都已經不完整,給那個家夥取出了一部分。”老酒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專注于這些思考,他也沒有那麽想酒了,很認真的表情。
“所以他們互相糾纏,你才也不敢取出?看來那個和尚的本事比你強很多啊?”陸歡皺起眉頭,也突然明白了原來就是因爲那個王家二少爺帶着劫海來到渡城,才會讓秦詩雨的病情佛牌中的小鬼突然鎮壓不住,反噬秦詩雨讓她突然暈了過去。
老酒憤憤不平的道:“才沒有,就是術業有專攻而已,那個和尚就是擅長這個領域,我沒有立刻想到也是正常,誰知道現在還有人會休息這樣偏門的本事!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就把那個破佛牌燒了,現在不就是怕傷了那個小歌手嗎?”
陸歡歎了一口氣,知道老酒說的也是實情,虛心問道:“那你知道爲什麽了,有什麽好主意了嗎?”
“把那個家夥擒住,把他奪取的靈魂碎片嵌回去,我自然有辦法解決這個糾纏的狀态,這才能取下佛牌,現在我隻能再次鎮壓那個小鬼。”老酒無奈地道。
陸歡苦笑一下,感覺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身體,如果不是王念蒜在門口遇見了杜绮芳起了色心,他進了烽火酒吧就能看見秦詩雨,到時候陸歡也就能知道那個和尚和佛牌的關系,那就說什麽也要把劫海留下了。
隻不過現在魚歸大海,劫海已經回了榮創集團,而且對陸歡一定也充滿了戒心,想要這麽輕易的擒住他得到靈魂碎片,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小王八蛋,你先躺好,我幫你消除那些業力你就可以恢複了,到時候我們一起把那個大和尚抓來,切他的耳朵下酒,讓他害那麽多人!”老酒難得的嚴肅,“女士和體弱的人都出去,業力散的時候會給人帶來惡運,很可能大病一場,我建議不是太好奇的人,都給我出去。”
衆人雖然好奇,但是被老酒一吓唬,也都不敢再留下了,畢竟陸歡身上皮膚的可怕醜陋大家有目共睹,如果說這是玩弄鬼魂,這是在讓大家感覺到很惡心。
“你去吧,我沒事。”陸歡見杜绮芳不舍得走,在她手背上親了一口,把她趕了出去。
老酒坐着準備工作,突然道:“我想起來了,那和尚也不光是壞處,借他的本事,也許還能幫你一個大忙呢!”
“什麽?”
“喚醒袁若文。”
陸歡不解的看着他,希望他有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