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等着陳向君換子彈的瞬間想要反擊,但是他赫然發現,陳向君戲法一樣換子彈的動作,根本不給他任何還手的空隙!
砰!
就在忠犬一号感覺到絕望的時候,他的注意力有意思分神,動作不及時,一個彩彈在忠犬一号腿上綻放。
陸歡心一突,知道勝負已分。他隻看到忠犬一号的整個人一滞,陳向君調轉槍口,連續幾發子彈全都落在忠犬一号的胸口。
她一轉雙槍準确的落入自己腿側的槍夾,同時還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砸在了她的腦門,沒有反應過來的陳向君身子一晃,跌坐在護壁上。
已經被“擊斃”的忠犬一号痛苦的喘息着,手裏已經空了,剛剛在最後一個瞬間,他把自己的槍扔了出去。
瀕死的瞬間,他的神經擴張極限,來不及開槍,竟然直接把槍扔了出去!
陳向君扶着牆壁站了起來,腦門被槍柄砸出了一個紅包,神色古怪的看着忠犬一号,這個家夥夠狠,就是最後一秒,也不放棄任何機會,這樣的對手,在戰場上一定是最難纏的那一種!
絕對是死也要從對手的身上咬下一塊肉的主兒!
“好了,忠犬一号回來,輸了就是輸了,不能違背規則繼續出手。”陸歡招回了還想繼續戰鬥的忠犬一号,雖然隻是彩蛋,但是在這麽近的距離上連續射了這麽多槍也是劇痛,他咬着牙站起來,竟然還準備和陳向君繼續拼命。
忠犬一号灰溜溜的收起了兇殘,站到了陸歡身邊,露出了痛苦讨好的眼神。
“不過,今天你不用吃蝕心草了!最後那一下,我很喜歡。”陸歡掃了他一眼,就對這個家夥沒有更多興趣了。
本來就是人渣的品質人渣的行爲,心底最後一點驕傲被打敗之後也就沒有了任何矜持,對這套卑躬屈膝的造型,他沒有任何好感,他更喜歡一個強硬到底的鐵漢,而不是這種爲了活下去和少受一些痛苦甘當小醜的醜陋靈魂。
“不知道陸哥還算滿意嗎?”陳向君收拾好了場地,翩翩然走了回來,挑釁似的看了蘇瑾一眼,蘇瑾立刻身子一俯,沉聲道:“手下敗将,還想我們也試一試?”
“随時可以,就怕你不敢!”陳向君冷笑,沉肩,手随時可以讓槍夾裏面的沙漠之鷹指向蘇瑾的額頭。
“夠了,你們兩個就是做不了好姐妹,也不至于這樣吧,我還在這裏呢。”
陸歡一拍桌子,頭疼的看向這兩個人,沒有想到這兩個竟然如此看不順眼,把蘇瑾拉到了自己身後,他可不敢讓這兩個人再比試一場,也沒有必要,畢竟知道了陳向君的戰鬥方式就夠了。
他對陳向君道:“展示一下固定靶吧。”
陳向君對許安匡一打響指,這個訓練基地的設計師在随手遙控器上操作了幾下,一個十個标靶突然從最遠處的牆上浮現,開始瘋狂移動。
槍聲連響。
陳向君幾乎是本能的擡槍,硝煙過後,十個标靶都停了下來,靶心處盡被射穿。
“死物沒有任何可怕的地方。”陳向君一吹槍,銀光一閃消失在她的手裏。
陸歡凝視着對面的标靶,這裏大概有三十米的距離,從陳向君擡槍的時候她似乎都不用瞄準,全憑感覺的連續射擊都能保持着全部十環的成績,可見如果不是忠犬一号也是擅長槍械的高手同時神經反射能力被磨練到了變态的級别,他根本不可能堅持到陳向君打空兩個彈夾。
這樣的神槍手拉開了距離,就是和大滕六兵衛那樣的高手對仗也不會吃虧,不一定能擊斃二流高手,但是逼退是沒有問題,算上整個月之暗面小隊,可以比得上一個半的二流巅峰高手。
陳向君收槍凝立,悄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少稍長出一口氣。剛剛的戰鬥對她消耗也不小,高精度的射擊其實是一種極爲辛苦的事情,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同時每一條肌肉都必須在神經的精确控制下沒有一絲額外的顫抖,才能保證子彈射出後的命中率。
作爲這個隊長,她的實力其實對整個月之暗面的評價至關重要,剛剛沒有任何發揮機會就被蘇瑾制服,被她視爲生平奇恥大辱,一心一意想要找回來場子,也是不希望陸歡看輕了他們。
“有點意思。”
陸歡輕聲道,嚼着巧克力豆道,“如果我想要和你槍術,你覺得多久可以有效果。”
“肯定比一般人快。”陳向君保守的給出了一個模糊的時間,“熱兵器代替冷兵器除了威力,還有一個就是熟練使用需要的時間大大縮短,合格戰士的培養成本下降了很多。我見過很多擅長古武的戰士學習槍械,身體素質和神經反射能力的優勢,讓他們學習的速度和威力都是甩一般人好幾條街的,陸哥你想要學,也是占了很大便宜的。不過嘛……”
陸歡本來聽說自己學這個很快還有一點竊喜,因爲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戰鬥力的不足。陳向君說錯了一點,他并沒有練習任何古武國術,他戰鬥的實力都來自于他對人體的了解和超強的身體素質,并沒有拘泥于哪家哪派,想學習槍法,也是覺得陳向君使用雙槍的威力不凡,而且效果要比其他途徑高效很多,但是聽到“不過”兩個字就知道陳向君話中有話,虛心問道:“有什麽其他不妥的地方嗎?”
陳向君點頭道:“神槍手有兩種,一種是靶場的,瞄準射擊然後再一次瞄準射擊,這個以你的身體素質很輕易就能做到;另一種是戰場上的,槍就是身體的一部分,擡手就能射,這一種,隻能是子彈堆出來的。陸哥你一向是近身作戰,肯定是要成爲後一種,但是以我們訓練現在的條件,根本不可能有那麽多子彈消耗……”
許安匡也點頭附和:“爲什麽特種兵隻能挑選最優秀的士兵,不能所有的士兵都那樣訓練?因爲從彈藥到戰備甚至是夥食,都是普通戰士的十幾倍消耗,軍隊都不能承擔過多,所以特種兵隻能是每個軍區控制的精銳力量。”
聽到他們擔心彈藥的問題,陸歡笑了起來:“這方面你們不用多想,我想隻供我一個人使用,還是可以搞定的,不要忘了這裏是帝都邊上不是邊境,也不可能有太多使用槍械的機會,能悄無聲息解決的……最後不要鬧出太大動靜。”
陳向君聽到陸歡的話,知道他還算清醒,終于點頭保證道:“隻要陸哥想學,我一定傾囊相授。”
“就等你這句話了!”陸歡一拍掌,起身站了起來,“今天你們都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會和你們公司交涉,把你們的檔案轉到我這裏來,你們也聯系人,把你們需要照顧的親戚轉到一中心醫院來,這樣我也好照顧他們。”
陳向君點頭,和許安匡一起把陸歡送到了外面,陸歡坐車載着蘇瑾離開了月之暗面的小基地。
駛回市區的路上,蘇瑾一直沉默,陸歡掃到她的表情,想起她今天莫名其妙的脾氣,終于找到機會問道:“蘇瑾,杜十一今天犯什麽錯誤了,把你吓成這樣了?”
“沒,哪裏的事,十一少爺很乖的啊。”蘇瑾被陸歡突然問起,下意識的握住了口袋,有些慌張的道。
“不會吧,你平日脾氣可不是這個樣子,一定是心裏有事。”陸歡把她的小動作掃在了眼裏,這個保護着杜十一的貼身保镖心思其實很單純,自小在杜家的訓練營長大,之後就陪着杜十一,單論心眼比杜十一這個早熟的問題少年可少多了,有什麽情緒都瞞不過人的。
蘇瑾一笑,咬唇道:“我能有什麽心事,是那個陳向君太無恥了。”
“那你口袋裏面有什麽啊?”
陸歡一指她握得愈發緊的手,手下好像是一個小巧的盒子。
“什麽也沒有啊!”蘇瑾側過了臉。
陸歡從後視鏡看到她的動作,知道她是不肯說的,隻能試探着問道:“我猜猜,是不是……禮物?”
“才不是呢……”蘇瑾臉瞬間紅透了,羞澀中還有一點點壓抑不住的小幸福。
陸歡這下子心裏有數了,悠悠道:“小十一可是很用心的,他手邊沒錢了,天天在酒吧打工存的工資,一點一滴都是這個小少爺賺出來的,天天幹活到打烊,他一個小孩子能熬過來,也是夠厲害了。說要給一個女孩買禮物,不是送你的嗎?”
“一直到打烊?我說他最近上課總睡覺,原來是晚上睡不夠。”蘇瑾皺起眉頭,心疼不己,忽然反應過來,“給女孩?他賺了多少錢?”
蘇瑾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似乎是想要對一下錢數,還知道杜十一在外面是不是還有别的女孩。
“兩三千有吧,他一個小孩子,能賺多少錢。”陸歡很夠意思的少說了最少一半,他敢肯定杜十一的性格一定會留小金庫。
“那還好,還好……”蘇瑾松了一口氣。
“什麽叫還好?所有的錢都給你買了禮物?”陸歡道。
“是啊!啊……不是的不是的……”蘇瑾想着心事,沒注意自己說漏了嘴。
“我都知道了,你就說吧,送你禮物不好嗎?怎麽會不開心了呢?”陸歡無奈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