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不是白眼狼,我做過糊塗事,但以後絕不會再做對不起您的事情。”秦詩雨一個勁的保證。
陸歡看着唐可兒,沉靜如淵的坐在那裏,沒有表情的如雪玉顔比布滿淚水還要讓人心疼,這是一種苦到說不出口哭不出聲的煎熬,作爲一個隊伍的領袖,她需要給自己一個交代,也需要給追随自己的下屬一個交待,夾在其中的她需要盡量抽離自己的傷感和情緒,可是作爲一個感性的人,她又根本做不到無情。
如果唐可兒無情,她便沒有可能一首歌唱到觀衆眼淚掉下來,一部戲讓所有人都記住了那個利落飒爽的女特種兵。
她早就看得出秦詩雨是有所苦衷所以不說,但是等着蘇姐和海倫的面,她不可能對秦詩雨太過關心,隻能借着蘇姐的嘴,想要知道秦詩雨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看看自己能不能幫得上忙。
“這個小妞的心眼還真好,不枉是我的偶像。”
陸歡心下暗自得意的想到,這麽一層八竿子達不到的關系也能讓他感覺到驕傲,實在一般人都想不到的古怪情緒。
他的目光掃過秦詩雨,這個女孩的眼睛清澈,不像是有太多陰謀算計的人,抿緊的嘴唇白得偏執而倔強,讓人猜測她到底有什麽苦衷才說不出實話。
對于這件事,陸歡心中也有一千萬個不明白不理解,明明秦詩雨對唐可兒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可是她卻還是做出養小鬼暗害唐可兒,陰損她運氣的龌蹉事情,這種矛盾的情緒讓他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會不會是有人逼迫這個女孩呢?
而她不說,是因爲那個人的勢力可怕,秦詩雨清楚唐可兒的性格,不可能對她坐視不理,所以不想告訴唐可兒的事情真相?
聽着蘇姐和秦詩雨沒有什麽營養的耗時間,陸歡暗笑,唐可兒實在是保密工作做的太好,身邊的人恐怕都不太清楚她是劉老爺子的親孫女,娛樂圈這些大佬再手眼通天的人物,在軍隊面前,都是一塊豆腐,秦詩雨的擔心實在有些多餘。
看着兩個女人明明彼此都爲對方着想,卻死撐不能開口實在是太讓人難受的場面。他心思一動,再看着秦詩雨那顯得有些蒼白的臉,種種猜測在心中流過。
“看樣子,蘇姐是問不出什麽了,我再加把火,怎麽也不能讓唐可兒繼續難受了。”
陸歡左右看來看去,看着這一屋子女人亂七八糟的心緒,除了海倫這個中文已經跟不上節奏的外國人,其他的人都是各有各的想法,一時間恐怕難以糾纏解脫。
越來越覺得不耐煩的陸歡驟然擡起頭,對蘇姐道:“蘇姐,一個人不想開口,這樣逼問沒有用,也許我們應該想想别的方法。”
蘇姐正問秦詩雨感覺到煩悶,聽到陸歡的話,怒哼了一聲道:“陸歡,你說的沒錯,我知道你現在門路很多,我想讓一個人消失,需要多少錢?”
“什麽錢不錢的,蘇姐,您一句話的事情。”
陸歡笑着答道,很配合的擺出陰森森目光,上下打量着秦詩雨。
秦詩雨被他放肆挑釁的目光刺激得大怒,可是想起蘇姐剛才的話,也知道自己今天暴露也是因爲陸歡,知道面前這個家夥,恐怕不是一個厲害的醫生那麽簡單,有些敢怒不敢言。
見秦詩雨依然一言不發,陸歡搓着手指道:“蘇姐,您要是付點辛苦費,我還可以給您推薦一個求死不得套餐。”
“哦?這是什麽套餐,可别太貴。”蘇姐和陸歡一唱一和起來,但是似乎永遠也忘不了一個錢。
“不貴,對于蘇姐您來說九牛一毛!而且,這小妞也很漂亮,我那些兄弟就是打折,也很樂意做點耕地的工作。”陸歡的目光突然讓秦詩雨毛骨悚然。
“那倒是不錯啊,反正某些白眼狼雖然賤,但你蘇姐辛苦這些年,也不在乎多花一點點錢讓她舒服舒服。”蘇姐在這個肮髒無比的圈子裏面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事情沒有見過,一下子就聽出了陸歡是指什麽,滿意的笑了起來,這個家夥果然上道,知道對付這種清純女孩最怕的是什麽。
這個圈子雖然肮髒,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其中同流合污,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總會盛開,有着劉征毅老爺子當年手下舊部暗中庇護的唐可兒自然沒有人敢潛規則,被她保護着的手下們自然也不用擔心這樣或者那樣的煩惱。
就是蘇姐,她再愛财,也不能用自己身邊女孩的身體獲得一些觸手可得的權利,所以唐可兒團隊多是爲了理想聚集的一幫人,當有一天被丢回了現實,才會發現離開了這裏需要面對一個多麽可怕的殘酷世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不是兵荒馬亂年代的悲哀,而是這個時代都有的酸楚。當我們仰望生活無力的時候,當我們罵着别人炫富的時候,當我們看着别人生下來就擁有我們奮鬥一輩子的東西時,沒有必要仇富,不是别人太奢侈,隻是我們擁有的太少。
他們是生活,我們是生存。對于娛樂圈裏面大多數苦苦掙紮一個鏡頭的人來說,同樣面臨這樣的苦楚,北漂橫漂那麽多,夢想從群演一躍成爲大腕的幻想家如過江之鲫,可是這麽多年數不清的群演,火起來的不就隻有一個王寶強?
相對來說秦詩雨是幸運的,她有着出色的天賦,優渥的家庭,還有一個在圈子内非常有名望的導師,一輩子就跟着唐可兒出席最頂尖的演出場合,積累的經驗就是許多歌手一輩子也不可能觸摸到的。
可是現在,她不禁要失去這一切,還要被憤怒的蘇姐和這個滅絕人性的小醫生,丢進一個地獄般的世界。
秦詩雨聽着兩個人話,本來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結合着陸歡和蘇姐不是落在她敏感部位的目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是在說什麽,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咬牙道:“無恥!”
“無恥?哪有你一個賣友求榮的白眼狼無恥?你倒是說說,你背後是什麽人在指使你?”蘇姐的眼神愈發淩厲。
一聽這話秦詩雨頓時啞口無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能說,真的不能說。她隻覺得已經給唐可兒帶來了太多的麻煩,不能再因爲自己的把小姐拖到另一個漩渦,那樣她就真的豬狗不如了。
陸歡拍拍蘇姐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彎下腰目光放肆的打量着秦詩雨,鼻子尖幾乎貼到了秦詩雨吹彈可破的小臉,還有一低頭就幾乎眼珠子掉下去的深深溝壑。
他的眼中,是沒有一絲掩飾,好像挑選豬肉一般的審視。
别說自命清高的秦詩雨受不了,就是唐可兒在旁邊看着都想喝止陸歡。
可是這個冰雪聰明的女孩馬上就想起陸歡并不是這種人,他心底對女性并沒有和大多數男人那種貨物一樣輕視,此時的目光,三分誇張,七分演戲,如果能劍走偏鋒從秦詩雨口中問出真相,也算是滿足了唐可兒的需要,所以她并沒有馬上喝止。
就在秦詩雨都要破口大罵的時候,陸歡目光稍稍收斂,直起腰道:“蘇姐,這丫頭的姿質真不錯,更難得的是氣質足夠好,這種身高腿長的清瘦體型,什麽類型的動作片都能接。”
“動作片?陸歡你一個醫生,還認識導演?”蘇姐佯作驚訝的道。
“當然認識一些,不過隻限于床上動作片。”陸歡嘿嘿的笑了起來,似乎是賣弄似的,上上下下的指着秦詩雨道,“我回來把她介紹給我認識的那個鬼才導演,保證對你充滿了創造**!倒時候周一扮空姐玩空中大作戰,周二扮頹廢歌手圍繞立杆話筒展開貼身肉搏,周三換上護士裝到病床上體重主動服務,周四扮OL電梯遭遇激**魔,周五咱富家女摩天大樓旋轉餐廳磨玻璃,周六借輛悍馬,叢林獵裝挑戰露天演出。周末的時候重口味一點,我也多找幾個兄弟熱鬧熱鬧,咱做個人體盛,冷拼沒勁,要不我們試試紅油火鍋?我保證這個七天系列拍出來,銷售火爆!你放心,我這裏沒有一夜十三次的,最猛的小夥子一夜不過四次,不過一次兩小時,你覺得還滿足嗎?”
“你,你這個惡魔!你在我身上弄紅油火鍋,我還,還活麽?”秦詩雨楚楚可憐的不敢繼續多想,聽的臉上再沒有一點血色,這個家夥到底是醫生還有變态色魔?腦子裏面構建的各種場景,可以算是把霓虹文化的精髓都學到了自己的兜裏面。
陸歡嘿嘿笑道:“你說醫生,其實我還有一個最刺激的血腥屠宰場沒有說呢,就是請一群壯漢圍着你一邊切割一邊耕田,你的皮膚又白又細,殷紅的血留在上面,白色的皮膚下面是黃色的脂肪層,顆粒狀的小點遍布你的肌膚,然後是紅色的肌肉,我準備特寫這些東西此時觀衆,現在的觀衆什麽都看過了,也需要一點不一樣的……”
“求求你,别說了,我全說,全說還不行麽……”秦詩雨聽着陸歡的描述,隻是聽聽就感覺自己好像被切成了一片片,終于崩潰,退到了唐可兒的身後。
就像飛蛾,明知道前面是死路一條,也會撲向唯一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