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已經沒有人會感覺到驚訝了,很多人遇到一個什麽疑難病症,第一反應就是說去挂個中醫科的号,找陸歡大夫看看,總能見效的。
名醫就是一個醫院最大的招牌,陸歡的存在讓一中心醫院在短時間内的整體口碑都提升了不少。
現在的人生活好了,信息獲取的渠道多了,出行的交通方式也便利了,對醫院的要求不再僅限于花錢少,對服務質量的要求也慢慢上來了。
治病當然就要治好,去醫院找醫生也要去最好的醫院還要找最好的大夫,這就是三甲醫院人滿爲患,社區醫院和次一級别的醫院門可羅雀的原因,大家都想着反正都要花錢,爲什麽還不找一個信得過的醫院。
但實際上這樣的行爲是不必要的,一般感冒發燒的小病也去一中心醫院這樣的三甲醫院挂主任專家号,不管花多少錢,主任看到這樣病也會感覺到無聊,一個實習生都能看得好的小病,也得占用時間解釋查驗一大堆,這其實是醫療資源的巨大浪費。
醫生的本領是練出來的,大醫院好醫生多,是因爲練手的機會多,小醫院的醫生連病人都沒有見過幾個,那就更别指望他們能有多高的醫術。這其實也是一種惡性循環,病人都往大醫院進,小醫院醫生的技術沒有進步,随着時間的推移原來學的東西也都會忘了,這樣就造成偶爾去小醫院治療的病人治不好,對小醫院愈發失去信任,更多的湧入三甲之類的大醫院。
“陸歡,你這種藥可以對一中心醫院開放嗎?如果有這項技術,很多我們以前做不了的手術,也可以挑戰一下了。”急診科主任出了手術室,和陸歡興沖沖的講道。
陸歡把張寶強送到病房,他覺得這次手術很成功,不光治好了這次的内出血,張寶強身體裏面的其他暗傷也都被消除了。
這些東西短時間看不出好處,但是等他可以下地行走出院之後,就會發現這之後不管是做什麽他都可以神清氣爽,會比手術前都有更好的精神。
徐曉蕾偷偷摸摸地跟在後面,但是她的動作哪裏可能瞞得過陸歡。在病房裏面和張寶強說了幾句話後,陸歡說你先等會,然後突然打開病房門,把正趴在房門上聽他們在說什麽的徐曉蕾襲擊了一個措手不及,整個人失去平衡倒了進來,五體投地,驚慌失措地擡頭,看見陸歡玩味的笑容,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爲,明顯不是她平日裏面的行事風格。其實做了也沒有什麽,但是被陸歡抓到了就不是那麽好辦的,這個家夥折騰人的無聊手段,在醫院裏面都是出了名的。
果然陸歡沒有着急着扶徐曉蕾,而是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溫柔的笑道:“嫂子,這麽緊張就跟過來了?你也是,想來就直說嘛,你不直說我怎麽知道你想來,你來就來,何必和我行如此大禮呢?”
“你是唐僧嗎?唧唧歪歪個沒完沒了,哪來那麽多的屁話。”徐曉蕾破罐破摔,選擇直接無視陸歡,撐着身體爬了起來,走到張寶強的床前問:“你好點了嗎?”
“身體沒事,隻是才待了這麽一會,就感覺到無聊了。”張寶強很實誠的道。
“想不到你在現實裏面是這樣一個人,倒是比我想象的好上很多。”徐曉蕾淡然的道,兩個人甯淡交談,倒是把陸歡曬在了一邊。
“幸好你們話題不多,否則我這晚上是别想休息了。”陸歡敲了敲手腕,意思是你看看現在已經幾點了。
徐曉蕾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手術的時間真的很長,現在已經快兩點。
美女是養出來的,徐曉蕾也需要早點睡覺,睡這麽晚,面膜和修複乳是一定要用的,否則對不起咱這張臉。
陸歡被她說的一笑,卻也不想在這裏再做電燈泡,這實在有些尴尬——所以找了一個借口把徐曉蕾趕了出去。
“陸哥,你這是在嫉妒我春天來了嗎?”
張寶強險些被嗆死,沒有見過這麽解決尴尬,直接把别人的女伴趕走了,這樣确實不用尴尬了。
“大公雞,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何況我這一個老闆呢,哪有妹子重要。”陸歡淡然直笑,“我知道你喜歡學曆高的,但是泡妹子,拖拖拉拉才有意思,而且有些話,女人聽到總是要多心的。”
也許是因爲自己學曆不高,因爲家裏沒有錢沒有機會上學,張寶強對高學曆的女孩有着畸形的好感。當初在烽火酒吧他就後悔沒有留一個渡城大學的女學生電話号碼,現在對着徐曉蕾,這個對自己露出一點意思的研究生,還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一口氣念到博士畢業的女孩對張寶強表現出好感,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張寶強還是秉着有錯殺别放過的原則,沒有對徐曉蕾的表現出排斥。
本來這個女孩也足夠漂亮,不管怎麽樣看張寶強都配不上人家才是。
不過聽到陸歡說是正事,張寶強立刻嚴肅起來,不爲什麽,就爲了今天他可以說又被陸歡救了一次,這條命,就是陸歡從閻王爺手裏搶回來的。
而且他的心中,女人永遠排在出人頭地之後。
張寶強不是什麽随随便便就講上幾十分鍾大道理的人,他有很多感激的話,但是他說不出來,隻是不好意思的道:“陸哥你說笑了,有什麽事情,說吧,我一定盡力完成。”
陸歡還沒有說話,一聲門響,黃江臣和高選也進來了,一臉悲憤的道:“陸爺,烽火和亂世佳人都被于六指哪個王八蛋砸了,我們這一天就損失了近百萬,以後一段時間,恐怕酒吧都沒有什麽人敢來了!”
聽到這他們帶來的消息,陸歡腦袋嗡的一聲有兩個那麽大。作爲一個隻拿着實習生工資的小醫生,近百萬的賬面損失是一個他不能輕易淡然一笑的數字,後續損失的金錢,他稍一計算,就到恨不得把于六指碎屍萬段。
不過錢是一方面,陸歡每日被杜绮芳灌輸管理學和禦下之道,深刻明白到,人,才是一個人往上爬的過程中最基本的元素,。
賺錢的點子可以慢慢想,但是傷了一個人的心,很可能一輩子都彌補不回來了。
“有沒有人傷到?”
因爲有杜绮芳的教導,所以陸歡壓下了所有的雜念,問出的第一個問題,終于不是具體損失了多少錢,而是人員傷亡的情況。
黃江臣眼睛裏面閃過一絲驚訝和感動,這個細小的波動很快他就用嚴肅的表情掩飾住了,對陸歡的語氣裏更多了幾分尊重:“陸哥,隻有幾個弟兄和他們沖突受了傷,當時他們人往酒吧裏面沖,隻是砸東西,對人并沒有多少目的,所以萬幸酒吧的客人沒有受傷,否則我們烽火酒吧名聲真的就臭了。”
“陸哥,是我沒本事,沒有給你看好家門,結果被一群王八蛋沖了進來……”張寶強知道了酒吧的事情,愧疚無比。
“寶強,你說什麽呢,這怎麽能是你的責任呢?看你的傷就知道你已經盡力,不過于六指玩的就是聲東擊西,顯擺人多,才整出這無恥手段,你一個人和手下的那幾杆槍,起不到多大作用。”陸歡搓着下巴,“這個家夥還真是不知好歹,上次我們放了他一條狗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玩跳出來主動惹我,當我是面捏的嗎?”
“陸哥,你是準備……”張寶強一聽就興奮了,如果不是身上的綁帶都把他綁成了木乃伊,他一準兒跳下床去和陸歡狠狠的大殺一番。
“我準備了什麽都和你無關,你就在這裏安心養病就可以,一個于六指我還是可以搞定的。”陸歡擡頭看向了安靜等在那邊的徐曉蕾,這個擔心了一夜的女孩坐在椅子上就打起來瞌睡,又回頭對張寶強:“反正今天的事情你就别想了,這事還沒告訴你妹妹吧?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覺得還是和她說一聲的話,别想一直瞞着。你這個傷最好半個月可以痊愈,在這之前不能做太過激烈的事情,你就想瞞,這麽長的時間也不能瞞過她的。”
張寶強點點頭,不管是什麽人經曆的事情多了,也會有一絲感悟。這和年紀沒有任何關系,隻是一個特定的年輕特定的**和願望。張寶強的想法不多,也就是照顧好妹妹,盡量讓她過的像一個城裏女孩,别人有的她也要有,别人沒有的張寶強也會替他争取的。
這個過程需要流多少血,張寶強不知道,但是他不希望妹妹流淚,這是真的。
“黃江臣,這些天讓你手下一直盯着于六指對吧?告訴她現在查她的帳來着。他的現在在哪。”
“這個……”黃江臣一臉羞愧地道,“陸哥對不住,我的人被人引開了,現在已經讓于六指走丢了,根本不知道哪裏那找到他,如果耽誤了你的事情……我實在是……”
陸歡微怔,随即搖搖頭笑道:“沒關系,日子還長,你也幫我多留心這老夥去哪裏了吧。”
“謝謝陸爺,我一定盡快找到于六指這個老王八蛋,哪有用這種手段逼着我們生意開不下去,大家了不起一起魚死網破。”
黃江臣深鞠一躬,不過他還沒有直起腰來來,外面過道就想起了秘籍的腳步聲,醫院的主任親自迎接,一個神态粗豪的男人路過這個病房的時候突然駐足,臉上露出一個好巧的表情,嘲諷的道:“陸歡,聽說你在找我?”
“于六指,你竟然敢找到醫院!”
陸歡的眼睛瞬間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