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圈子裏面,魏雲月是很出名的,一直有人傳說她那兩隻狗每個月都喂人肉增加兇性,不過真假沒有人驗證過,但是從此時這兩隻紐波利頓撲向陸歡幹脆兇猛的動作來看,這兩頭大畜生絕對是敢對人下口的。
陸歡瞳孔驟然收縮,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孩真的敢松手。
不過,這也更好!
他就途途看一下,再兇的狗也沒有什麽可怕的!
兩隻紐波利頓中公犬叫做李白,要比母犬杜甫大上一号,仗着身高體長的優勢,在穿過五米的距離之後要比杜甫靠前一個身位,張開血盆大口就咬向陸歡大腿根,尖長的犬齒上還挂着博美的狗毛。
“啊!”
博美主人又是一聲長聲尖叫。
魏雲月目光陰沉的看着這一幕,沒有任何愧疚或者後悔的神色。她不是一般家庭出身的女孩,從小随着父親就見過最冷血直接的戰鬥,對于斷人一條胳膊什麽的事情沒有任何顧慮。她十歲的時候爲了老爸不同意替她收拾撕爛她新裙子的校長女兒,就敢把老爸夜總會的電纜剪了以做威脅。
那一夜的損失保守估計也要有七位數,如果下手的不是自己的親身女兒,魏青城保證下手的家夥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魏青城不喜歡女兒,其實他對女人都沒有多大興趣以及性趣。當初她娶魏雲月那個是昔日渡城第一美人的母親過門也隻是她有一個據說能生兒子的大屁股而已。
結果生出過魏雲月這個不帶把的閨女之後,迎接她母親的便是幹脆利落的離婚。對這對母女除了給錢之外,魏青城沒有任何多餘的溫存。但是當看到小小年紀,已經那個比她母親年輕時還漂亮小女兒,水晶似的小臉比魏青城第一次砍人之後可鎮定多了,倔強地擡起頭和自己老爸對視,抿着嘴沒說一個字。
他揚起巴掌,她沒有退縮,隻是嘴角的唇線更加不屑。魏青城一下子怔住,高高舉起的手終于沒有落下,沉默的抽了一支煙後,隻問了一句:“我不給你人,我隻給你一把刀,你敢廢了那小娘們兒嗎?”
第二天警察局長調查校長女兒被毀容的事件找上魏家,魏青城第一次抱住這個小女兒,驕傲地出現在衆人面前,随手奪過魏雲月緊握了一夜,正名叫作施拉德格鬥劍刺的軍刀丢給身後的手下,對警察局長道:“你看到了是他做的,他會配合你做筆錄的。”
所有的警察眼睛裏面都在噴火,魏青城抱着女兒施施然離去,那一天,魏雲月就明白了隻有足夠心狠手辣,才能讓父親提供給她揮霍的資本。
作爲一個從小在男人堆裏面長大的女人,她的心腸比男人還要堅硬,所以聽到博美主人的尖叫,她嘴角不屑的揚起,對于不自量力的人,能保有一條性命已經是非常幸運的結局了。
但随即她就笑不出來了。
随着女聲尖叫而起的還有一聲孤狼似的長嚎,就在公犬李白近身的瞬間,陸歡提起膝蓋,後發先至,一下子就砸豁了李白的左眼眶,眼珠子暴突炸開一地水晶果凍似的東西!。
膝蓋一撞當做杠杆,陸歡的小腿好像攻城錘一樣彈出,足尖在李白前肢一踢,頓時小牛犢似的李白就慘嚎一聲,跪倒在地上,巨大的沖力讓它向前翻滾出去。
這一系列動作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這個時候,杜甫才剛剛跑到陸歡的身前!
魏雲月阻止的指令已經來不及了,陸歡重重的一踏步旋身讓過了杜甫的撲擊!
杜甫沖過之後,陸歡身體的側旋沒有停止,右腿劃出一個巨大的弧線重重的砸在它肥壯的後臀,瞬間後腿折下,超過一百斤的身子重重的頓在地上。
“走你!”
陸歡一腿勁力不使足,就在下壓的力量裏面加了一個向前推的力量,瞬間杜甫就像離弦之箭一樣沖了出來,頭臉重重的砸在便道牙子上,呲出的利齒在石頭上撞得崩斷,鮮血從口鼻處洶湧的四溢而出。
剛才這兩隻狗嘴裏也有血,隻不過那時别的狗的;現在它們嘴裏的血更多,卻全都是自己的!
“李白,杜甫!”
魏雲月疾跑過來檢查兩隻愛犬的傷勢,臉上的擔憂一點也不想裝出來的,畢竟這兩隻狗是她從小養起來的,朝夕相處了三年的時間,這兩隻狗,比她任何一個閨蜜還有親密。
“我說過,我不保證它們的安全。”
陸歡嘴角噙着嘲弄的微笑握着途途的小拳頭,輕輕的打在杜甫的身上,“途途,打它,不怕它!”
途途先是吓得哇哇大叫,然後看到杜甫隻是充滿憤怒的看着他們,但是卻被陸歡踩住根本動彈不得,很快也不怕了,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算治好了?”杜绮芳看着這有些詭異的一幕,就沒陸歡這樣逗孩子的。
途途這才幾個月啊?杜绮芳有些擔心,怕這個過度血腥的場面對孩子的成長産生什麽不利影響。
“嗯,沒有問題了,我再開一幅安神補氣的藥調養三天,就不必擔心了。”
陸歡拍着途途的後背,害怕苦鬧了一天,現在看到把自己駭死的大狗随意自己蹂躏,途途終于不怕了,窩在陸歡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沒有多會竟然睡着了。
“這小家夥,真是屬豬的,睡得真快。”陸歡捏捏她的小鼻子,隻發出幾聲輕哼甩開了陸歡的手,一點醒過來的意思也沒有。
杜绮芳無奈的搖搖頭:“好了别忘了,先把孩子給我,你先把這個丫頭趕走,她的眼神讓我心裏怪不舒服的。”
從陸歡懷裏接過途途,杜绮芳一指替兩隻紐波利頓檢查過傷勢的魏雲月。
魏雲月檢查過這兩隻猛犬,就知道自己三年的心血算是白費了,李白和杜甫就算是身體恢複,也不可能恢複到之前的勇猛了。李白的一隻眼睛被廢掉,一隻前腿粉碎性骨折,已經變成了瞎眼瘸腿狗;杜甫的情況比它好一些,就是滿嘴的牙在便道牙子全都磕掉了,提前進入了老齡化,同時身上也有多處骨折,陸歡那一腿一瞬間的爆發力,就是部隊裏面最頂尖的特種兵在這裏也不過如此了。
她站起身來,臉上的悲痛已經被淡然取代,揮手讓兩個牽狗的男人照顧着兩隻紐波利頓,抿唇盯住陸歡:“你今天别想走出這個小區了。”
幾個健碩的男人從樹叢後面閃出來,脖子上面的大金鏈子粗的能拴火車,胸前二龍搶珠背後猛虎下山,一臉橫肉三角眼綻放邪惡的光芒,左臉寫着流氓,右臉寫着土匪,抱臂打量着陸歡,堵住了他前後離開的道路。
這幾個沒說一個字,用行動赤果果的表明自己打手的身份,而且訓練有素。
陸歡看到這幾個家夥的賣相,忍不住一翻白眼。也許對付一般老百姓這幾個家夥能撐住場面,但是對于他來說這些看上去吓人的家夥實際殺傷力還不如那兩隻傷人犬。
他回首對樓上一直在窗台上熱鬧的胡向楠咧嘴一笑,然後對魏雲月那邊輕輕一努。
“這小子,有點意思,看來喜歡有點難度的遊戲。”
胡向楠讀懂了陸歡的意思,啞然失笑,陸歡的意思他讀懂了,是懶得對這種不入流貨色出手,讓胡向楠搞定他。
胡向楠在電話裏面講了幾句,幾個穿着黑色警服的男人把陸歡團團圍住,目光森冷的看向那幾個想要圍攏過來的打手。
魏雲月面色不變,但是瞬間收縮的瞳孔還是出賣了她内心的波動。這幾個男人袖口的特警二字實在是太過刺眼,直接剝奪了她那幾個打手繼續動武的勇氣。
在現在的制度下刑警辦案不會主動掏槍,但是特警在巡邏的時候就有權擊斃嫌疑犯,給魏雲月幾個單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逞強。
她是有點瘋,但不是傻子,什麽禍可以闖什麽麻煩永遠要躲着走,她算得很清楚。
“魏小姐,我似乎忘了提醒你,這個小區的治安還不錯,你還是不要把亂七八糟的人帶進來的好。”
陸歡一挑眉,看似善意的提醒卻把魏雲月氣炸了肺。
這裏治安還不錯,爲什麽不管管他把自己的愛犬達成了殘廢?魏雲月的表情愈發陰沉,在考慮拼着挨老爸一頓罵給這個家夥一次教訓的性價比。
還沒等她算好答案,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魏雲月眉間喜色一閃而逝,帶着報複的快意,嗯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算你好運,老娘先去看戲,改天再來收拾你!”
魏雲月對陸歡狠狠比了一個中指,轉身就帶着自己一群人潮水一般退去,還不忘拖走兩隻已經沒有自己力氣站起來的紐波利頓。
“陸先生,要不要扣住這個小妞……”
特警裏面年紀較長的那個問道。
陸歡搖搖頭:“不用了,我還想跟着和這個小妞去看看戲呢。”
他嘴角洋溢着一絲很壞很壞的笑容,明顯是不安好心,轉身對上從樓下走下來的徐少夫人和胡向楠,對胡向楠擠眉弄眼地伸出了手:“胡秘書,小姐的病我治好了,你該付診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