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要堅定。”陸歡摸摸她的小腦袋,“然後什麽你們家啊,什麽大雞翅的問題,交給我處理就好了。”
他側頭微笑,溫暖的溫度讓杜绮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有點了點頭。
堅定?杜绮芳默念這兩個字,竟然癡了。
陸歡歎了一口氣,杜绮芳很執着,可是她心裏想要權衡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想對太多的人好,然後總會發現這個世界沒有能平衡處理所有問題的方法。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陸歡不知道,隻是抱緊了她瘦削的身子,有多少困難要是需要走下去的,不能被現在表露出來的困難就吓住了。
換言之,這才拿到哪裏呢?陸歡揮手一指已經到了的船型建築:“走,想要買啥,大爺帶你潇灑去!”
“哈哈。”杜绮芳突然笑顔如花,一把拉住了他,“小樣的你潇灑個大頭鬼啊,錢都在我手裏呢。走,還是本姑娘帶你去潇灑好了。”
看着她終于又振奮起來,驕傲的走在自己前面,陸歡撓撓頭,自言自語道:“小爺買東西還用花錢嗎?刷臉就可以了,現在渡城還有誰不認識陸爺的?”
……
渡城恒隆廣場于2014年9月26日正式開業迎客,作爲恒隆地産在國内打造的又一地标性大型商業項目,從動工到入市,總共曆時6年,這也是恒隆首入渡城打造的第一個商業項目。
渡城恒隆廣場包括地上六層與地下三層,定位于輕奢時尚、高端休閑、特色餐飲等豐富業态組合,品牌涵蓋珠寶手表、時尚配飾、餐飲、電器家居産品、個人護理化妝品、超市、休閑及娛樂等,開業後将有近百個國内外知名品牌首次登陸渡城市場。渡城恒隆廣場彙集了世界各國不同的特色餐飲,将有近六成的品牌都是首次進駐渡城市場,其中包括不少在國内其他城市備受消費者喜愛的成熟知名品牌。
陸歡和杜绮芳都不是有什麽機會常逛商場的,在這個還彌漫着裝修材料味道的新商場裏面不一會就轉的迷路了。不過兩個人酒足飯飽,也不趕時間,迷路也就迷路了,信馬由缰的四處亂逛,說些有的沒的廢話,或者聽陸歡刻薄的點評他手裏那點現金肯定買不起的服裝大牌子,并不會覺得無聊。
對于現在的杜绮芳來說,隻有有陸歡陪着,就是看螞蟻搬家都能找出快樂吧。
上面幾層都是參觀,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是因爲新開業的緣故還是有不少人來這裏消費的,不少第一次進駐渡城的參觀都在排隊,陸歡食指大動,但是之前吃的實在是太飽了,肚子裏面沒有多餘空間容納更多的食物了,隻能過過眼瘾,不屑的道:“想吃還得排隊,誰趕在這種剛開業的時候去挨宰呢。”
杜绮芳清楚他在小心思,笑道:“以後讓張寶強他們替你排隊就行了,陸爺想吃飯,還需要自己費事嗎?”
“绮芳,你好聰明。”陸歡眼睛一亮。
杜绮芳不屑的哼了一聲:“是你思維遲鈍,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你覺得那些人往上爬收小弟又是爲了什麽,不就是圖自己做事一個電話搞定别人跑斷腿都做不到的事情嗎?”
陸歡點點頭,恨不得把這個自己之前沒有想到的好處寫到小本本上。
杜绮芳看着他的樣子直笑:“看來不光要交你賺錢,還要教你怎麽花錢,否則三千萬都給了你,你也不知道怎麽共花出去。”
“就是,你要多費心了,否則我天天點肯德基宅急送,不知道這三千萬花到哪輩子去了。”
“吹牛吧。”
旁邊的店裏服務員一臉鄙視嫌棄的眼神,小聲嘀咕了一句,有三千萬還買肯德基?看這個年輕人穿得破破爛爛的,也不像是有三千萬的人。
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憑自己能力賺到三千萬的能有幾個?而若是父輩餘蔭,顯然不會穿成這個樣子,也難怪她覺得一對年輕人是在吹牛。
陸歡耳朵很好,聽見服務員說的複述給杜绮芳,杜绮芳回頭一看,驕傲的挺起胸膛,得意的笑了起來:“看他這個眼光,胸口看的再低,也不可能在這裏釣到有錢人看上她的。”
“得,就你眼光好?”陸歡白了她一眼,心裏其實也是很得意。
杜绮芳笑而不語,心裏默默的道:“你會證明我的眼光沒錯的,不是嗎?”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說說笑笑,經過一個新開的馬來西亞館子的時候,看到裏面座位上的年輕男人,兩個人齊齊都露出一個吃到蒼蠅的惡心表情,側頭對彼此比了一個口型。
現在這種商場的作爲爲了攬客,街近走到的都是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裏面的客人和桌子上的美食,也算是一個活廣告了。
陸歡比的是汪翰流,杜绮芳比的是大師兄,反正都是同一個人。自從那天晚上杜绮芳發現是汪翰流暗害自己之後,對大師兄這些年辛苦積攢起來的一點可憐好感已經完全煙消雲散,沒有想到他看起來寬厚的外表下是那麽惡毒的一幅心腸。
杜绮芳總算還顧慮着一點師門情分,沒有把汪翰流做下的事情告訴王承同,反正她也沒有實際損失什麽,還陰差陽錯和陸歡走到了一起,否則以她的矜持和陸歡的沒心沒肺,兩個人不知道還有打多久的啞謎,這樣看來汪翰流倒是兩個人的月老。
念在沒有造成實際的影響,杜绮芳想讓時間的把這個事情淡化下去,汪翰流也有日子沒有在一中心醫院出現了,估計是對小師妹做出那種事情,還被人教訓了一頓,他也不好意思再出現。
看到汪翰流已經開始和其他女孩約會,杜绮芳心裏也有些放下心來,這樣起碼他不會再對自己糾纏不休,拉了一下陸歡想要離開,表示自己不想理這個家夥。
陸歡目光微閃,沉聲道:“這家夥沒安好心的。”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汪翰流對座的女孩起身,可能是去洗手間。汪翰流等女孩走遠之後,左右張望一下看沒有人注意到他那邊,從口袋一面拿出一個小包抖開,灑到了女孩的飲料杯子裏面。
也許是太過緊張,汪翰流隻看了左右,忘了飯店是敞開的玻璃牆壁,一對恰好經過這裏的老熟人正好把他做的壞事全看在眼裏。
看到這一幕,杜绮芳頓時大怒,恨聲道:“師兄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這種事情做一次就行了,現在還想對别的人下手?”
也許是起了感同身受的憤慨,杜绮芳大步闖進了飯店,陸歡本來想告誡她不要太過沖動的,但是看到杜绮芳怒氣沖沖的樣子,也就随她去了。
以他們兩個現在的水平,以這種層次的小角色并不需要有太多在意的,随便怎麽處理,隻是看自己當時的心情就夠了。
而且陸歡也很不屑汪翰流做的事情,追女孩子講究的是你情我願,用這種下作手段獲得别人身子算什麽本事?而且現在是什麽年代了,還是那種生米煮成熟飯就死心塌地跟一輩子的嗎?
那種女孩有,但也隻限于女孩本身而已,而不是這個時代的精神和主流文化。
杜绮芳走到汪翰流面前的時候,這個道貌岸然的醫生顯然是吓了一大跳,心虛的道:“小師妹?”
“别喊我小師妹,我覺得丢人。”杜绮芳看到這個家夥就覺得牙癢癢,“這種下流的事情你還想做多少次?以你的學識才華,正正經經的談一場戀愛沒有任何困難,爲什麽要這麽着急,使用這種手段?”
汪翰流低下了頭,澀聲道:“小師妹,你有沒有發現,那個女孩的眼睛有一點像你?”
杜绮芳一愣,被這種莫名其妙的話說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汪翰流看着站在杜绮芳身後抱臂旁觀的陸歡,笑容中突然充滿了自嘲:“才華?我曾經是最優秀的外科醫生,可是現在我的手廢了,雖然接上了但是怎麽可能恢複曾經的靈巧?我上了不手術台了,隻能在門診給别人開開方子!這,這也還叫才華嗎?”
“你的手?”杜绮芳重複問了一句,看到汪翰流擡起右手,手部的皮膚和胳膊有一個明顯的分界線,好像兩種口味混合的冰淇淋,泾渭分明。
“你做過斷肢接續手術?這,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杜绮芳并不知道那天晚上中了**之後的很多事情,她的敬意隻是從陸歡替她解毒之後開始,而汪翰流怎麽樣了,陸歡顯然不想讓這種事情惡心到她。
汪翰流臉色瞬間猙獰起來,布滿血絲的眼睛紅的可怕,死死盯着了陸歡:“你問他!”
“陸歡,怎麽回事?”杜绮芳也凝重的看向了陸歡。
陸歡一攤手:“你們看我做什麽,這是楚貪狼做的,我哪有人力盯着這小子搞什麽鬼門道。”
陸歡隻覺得無妄之災,這些事情根本就是楚貪狼做的,怎麽連杜绮芳都責怪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