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隔着黑細框落地玻璃窗,看到李夢從她那輛寶藍色的邁凱輪車裏走下來,淺藍色的半袖T恤衫,與水藍色的高腰牛仔褲,完美無瑕的将她曼妙、修長的身材勾勒出來。
李夢欠着身子,從車裏将裝滿随身用品的碎紅花帆皮包拿出來時,T恤衫微微扯上來,露出一截小腰雪膩白皙,異樣的誘人;而她這時候不知道正跟誰拿耳機通話,轉過頭來,五官精緻的臉洋溢着淺笑,似乎正跟與久未通電話的老朋友在聊天一般。
這些年過去,每當李夢将妝容褪去,依舊洋溢着沁人心脾的青春少女氣息,跟何婉那仿佛紅透山楂似的溫婉風華,是兩種不同的能打動人心的美。
李夢這時候也看到陳立坐在臨窗的角落裏,手伸到胸前揚了揚,這一瞬間讓陳立的胸臆間洋溢出一縷難以言喻的柔情。
“今天開了一天的會,還要開三小時的車趕回商都免費送給别人睡,你以爲我容易啊?”李夢朝陳立走過來,将碎紅花帆皮包扔到對面的沙發上,跟陳立坐到一邊,但還繼續拿耳機跟人通着電話,隻是聊天的内容讓陳立有些無語。
不用問,陳立也能猜到電話另一頭是向秋凝;除了向秋凝外,李夢還不會跟别人随便開這種玩笑。
下午跟南華簽署股權轉讓協議時,向秋凝也在場,說是簽過協議,就坐夜裏八點鍾的航班回廣城,陳立疑惑的問:“向秋凝都到廣城了?”
陳立拿起手機看時間,還不到十點鍾,心想着航班即便一點都不延誤,向秋凝這時候也勉強能到廣城落地。
“航班延誤了,她還孤苦零丁的一個人在機場等飛機呢,”李夢屈起一隻腳,蜷坐到陳立的懷裏,跟他解釋向秋凝此時的狀況,又在電話裏勸向秋凝,“你坐的航班,是北京飛廣城經商都中轉的,現在都還沒有從北京起飛,誰知道要延誤到什麽時候,改簽明天的航班,過來找我們來玩呗,要不然就算半夜等到航班,掙紮着淩晨回廣城補覺,多可憐啊?”
“這時候過去看到你們卿卿我我,我不是更可憐啊?算了,不妨礙你們了,我繼續在這裏等飛機吧,多等幾個小時也沒有關系,隻要今天能飛回廣城,給自己好好放兩天假。”李夢依偎在陳立的懷裏,陳立也能隐約聽到向秋凝在電話說着什麽,也就一邊幫李夢揉着長時間開車酸麻的小腰,一邊聽着李夢在電話跟向秋凝胡扯。
李夢跟向秋凝通過電話,就拉着陳立離開酒吧,開車到江邊去吹風。
六月下旬的商都,已經是十分的炎熱,即便是十一二點,濱江大道上也有不少戀人流連忘返,李夢在江邊的情緻特别高,雖然邁凱輪車内的空間很狹小,她還是換了一條裙子,很享受的坐在陳立的身上。
兩人在江邊吹風到十二點,才一起開車往水利局老家屬樓趕過去。
李夢還留着水利局老家屬樓的房子,雖然房子很小,水利局老家屬住宅區的樓盤也相當的陳舊了,但陳立與李夢在那裏幽會,卻出奇得覺得溫馨舒服。
回到住處,陳立與李夢洗過澡,躺到床上是随意聊着商都、青泉以及穎河最新的狀況。
一季度進出口數據僅僅是增速降了下來,這時候第二季度還沒有徹底的過去,但陳立目前接觸到的信息,第二季度進出口進入五月份就停止增長——零八年外向型經濟在國内還是占有極大的比重,這絕非好的現象,除了南華盡可能的回籠資金外,各方面都要收緊,不僅僅商都、青泉,全國樓市從四五月份就明顯降溫,零七年大力對外擴張的房企,這時候難免會感受到一絲寒意,甚至已經有一批專家學者跳出來說今後幾年國内房地産市場将迎來大規模的整合。
禦隆零七年底就從青泉樓市完全退出,目前在商都、穎河開發的樓盤,竟然占到禦隆目前業務體量的四成,其中的影視新城等項目,還是跟此時投資的旅遊、影視重合,是主要的配套項目,可以說已經将重心放到對白雲山旅遊、影視資源的深度挖掘上了。
外向型産業受次貸金融危機影響很大,對國内的其他産業或多或少也會有所影響,但禦隆目前重點投資的這一塊,影響最小,最大的影響主要還是集中在投資人心理層面,而隻要國務院想要制定一些措施,減輕次貸金融危機對國内的經濟沖擊,最大的可能會從促進國内消費入手,倒是不擔心禦隆會出什麽問題。
而新潮銳這邊,上市公司第二季度銷售收入大減,隻能勉強做到盈虧平衡,而到下半年甚至都有可能出現虧損,但上市公司儲備資金充足,也不擔心會出什麽問題。
而陳立最擔心的青泉樓市、民間集資借貸市場,在鄭聰的直接施壓下,兩個月将青泉市民間的集資借貸規模壓縮了一半還多,在青泉建設銷售樓盤的主要房企也都梳理過一遍——雖然青泉樓市要恢複之前的欣欣向榮的元氣,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但隻要不崩盤,後續的周期即便拖延一些,對商都樓市的牽連影響,也能降到最低。
陳立提前出手戳破青泉存在的問題,并出資五十億,參與位于濱江新區的一部分樓盤項目的債務重組,并非針對萬邦嘉龍或者其他誰,一方面是他生于青泉、長于青泉,于情于理都不能坐看青泉的經濟硬着陸,另一方面他也是擔心青泉與商都聯系日益緊密,青泉出大問題,對商都的拖累也會極明顯。
不管新潮銳未來在浦江等一二線城市發展得怎麽樣,商都始終是新潮銳的大後方,除了新銳星城,陳立也計劃借這次機會,再在商都、青泉新增五百萬平方米可建面積的建設用地儲備。
陳立跟李夢一邊說着話一邊迷迷糊糊的感覺睡意洶湧而來,向秋凝的電話卻又打了進來,問李夢她跟陳立這時候在哪裏,才知道夜裏的航班取消,向秋凝将飛機票改簽到明天上午飛浦江的航班,恰好跟陳立同一個航班,這時候她不想睡航空公司安排的酒店,也不會回錦瀾花苑将收拾好的床單、被褥重新鋪開來,就想到李夢這邊湊合一晚,然後明天跟陳立一起趕早去浦江,反正她在陳立跟李夢之間,也不是第一次當電燈泡了。
向秋凝很快就打車趕過來,都淩晨一兩點鍾,也是困乏得不行,草草洗過澡,換上李夢的睡衣,就鑽上床準備睡覺。
不像之前喝多酒,三人擠一張床睡也就睡了,向秋凝也沒有睡沙發的自覺,這時候是陳立他爬到客廳去睡沙發。
雖然第二天航班十點鍾才從商都新國際機場起飛,陳立他們九點鍾錯開早高峰開車趕去機場都來得及,但陳立現在不管第一天睡多晚,第二天隻要上午有事,六七點鍾就會醒過來。
這時候一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裏透進來,陳立從睡得他腰酸脖子疼的沙發上爬起來,隔着打開的房門,看到李夢跟向秋凝在卧室裏橫陳而睡,兩人睡相都不怎麽好,睡裙亂七八糟的纏在一起,又都隻拉被角蓋了胸腹,四條雪白的腿或屈或攤的肆無忌憚的壓在素灰色的床單上,看得陳立直咽唾沫。
相比較李夢褪去浮豔妝容後的清麗氣息,向秋凝則更顯得豐腴性感,表現在兩人的長腿上,李夢的腿更顯纖長,向秋凝的長腿是一樣的雪白,但更顯得豐滿、渾圓。
向秋凝在睡夢中翻過身來,趴着睡,渾圓的臀高高的翹起來,睡裙翻卷上去,露出一截雪膩的腰身,以及略有些寬松的綢質内褲,俏皮的若隐若現着,看得陳立氣急血熱,悄悄的走進去将李夢拍醒。
李夢醒過來也看到向秋凝性感到極點的樣子,伸手遮住陳立的眼睛,幫向秋凝将被單拉開,再與陳立躲到衛生間裏的溫存。
事後陳立下樓到小區外的巷子裏買來油條、豆漿、小籠包,再回來看到向秋凝也已經起了床,跟李夢正坐在那裏有說有笑的聊着天。
昨天夜裏,李夢也沒有怎麽睡,吃過早飯,陳立也沒有讓李夢開車送他們,他與向秋凝直接打車趕往機場,等上午十點鍾飛往浦江的航班。
選好座拿到登機牌,陳立與向秋凝過了安檢,時間還沒有到九點鍾,兩人就找了一個角落裏坐下來候機。
“好困啊,”向秋凝坐下來,打着哈欠抱怨道,“昨天夜裏折騰到淩晨兩點才睡,早早的又被迫聽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我怎麽就這麽命苦呢?”
陳立、李夢早上躲到衛生間溫存時,還以爲向秋凝睡得正熟,動靜就稍稍發肆了些,沒有怎麽收斂,沒想到向秋凝其實也早早的就醒了。
這會兒聽向秋凝提出來,陳立摸了摸鼻子,說道:“你還命苦啊?要不是你,我至于在沙發睡得腰酸背痛嗎?”
“床那麽大,你隻要老老實實的不跟李夢那妖精搞出那些古怪的動靜,我又沒有将你趕去睡沙發。”向秋凝抿着嘴說道。
陳立想到早上時看到的那一幕,側過頭來,看着向秋凝水波潋滟的美眸,壓着心裏蕩漾的異樣感覺,笑道:“那下次我真賴床上不走,你可不許說我耍流氓啊。”
“說得誰還怕你似的?”向秋凝橫了陳立一眼,看着時間還早,拉着陳立一起去對面的機場書店裏,看有沒有值得挑選看的書籍買,以便打發飛機上兩個小時的無聊時光。
陳立買了一本三島由紀夫的小說,看向秋凝手裏拿着兩本雜志,便伸手朝向秋凝伸過來,想着一起拿到收銀台前去結帳。
向秋凝這時候一邊往收銀台走,一邊看着櫃台裏擺放的幾件精美的黃楊木雕上,沒想到陳立手伸過來,胸部直接撞到陳立的手上。
向秋凝多少有些心懷鬼胎,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身子僵立在那裏,竟然忘了要往後縮一下,就像硬生生的将高聳挺立的胸直接塞到陳立的手裏;陳立則也是愣了兩三秒,才想到将手收回來,旁若無事的說道:“以前還以爲你的胸有些假,沒想到真是實料。”
向秋凝瞪了陳立一眼,将兩本雜志塞了陳立的手裏就先走了出去。
陳立付過賬走出書店,看到登機口那邊已經開始排隊準備檢票登機,他剛要喊向秋凝一起去登機口排隊,沒想到向秋凝卻慌慌張張的折跑回來,恨不得找個角落将自己藏起來。
陳立還覺得奇怪,探頭往外看了一眼,卻見向強在兩個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正往這邊的登機口走過來——陳立也覺得頭大了幾分,向秋凝原計劃昨天夜裏就飛回廣城,但沒有走得成,這時候跟他一起在機場乘飛往浦江,換誰遇到了不會往歪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