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凝這時候是挺遭人厭的,但陳立也不能這麽晚拿錢讓她出去住酒店。
好在讓向秋凝折騰了這麽兩回,陳立心火也被澆滅了,走過去從冰箱拿出三瓶礦泉水,給向秋凝、李夢各遞了一瓶,說道:“我還以爲你挺能喝的,沒想到你今天醉這麽厲害……”
“對啊,我看向姐平時應酬時也喝蠻多酒的,今天怎麽讓陳立這小子灌成這樣,還是他壓根就是存心不良啊?”李夢拉向秋凝坐下來,“訴苦”說道,“你可得防備着陳立,我當初就是被他灌醉搞上床的,後來沒有辦法,隻能被迫隔三岔五跑上門來給他蹂躏一回……”
聽李夢在那裏胡說八道,陳立咬得牙癢癢,拿起沙發上的抱枕,作勢要朝她砸過去。
“怎麽,我說的不是事實,你是不是對我趁虛而入了?”李夢“嬌橫”挺了挺胸,朝陳立瞥眼看過來。
“誰蹂躏誰還不一定呢。”陳立抱屈道,他昨天夜裏在李夢那裏住了一夜,沒想到李夢今天這麽晚還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事,隻是當着向秋凝的面,也不方便問。
向秋凝也知道自己今天失态太多了,說來也是奇怪,不知不覺間她現在對陳立已經是完全沒有防備心了,要不然也不能喝這麽酒,看到佳能攝像機靜靜的躺在沙發一角,呶呶嘴,說道:“能不能将今天拍的删掉?我今天臉真是丢大了。”
“他不删還想留着欣賞啊?”佳能攝像機就在李夢的手邊,她就拿起來直接打開機子,将畫面倒放回林倩照顧向秋凝的那一段準備删除掉,笑着說,“向姐的身材真好啊,平時穿衣服太保守了,都看不出來。”
陳立湊過頭去還想多看兩眼,李夢與向秋凝同時伸手将他的腦袋推到一邊;這時候向秋凝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好奇的問道:“真的,你們怎麽在一起的?我看打破很多人的腦袋,都想不到你們倆人會在一起。”
“說起來也是意外……”既然被向秋凝撞破了,陳立也沒有必要隐瞞他跟李夢相處的秘密,将當年遭遇山洪爆發兩人差點被洪水沖走的事情,說給向秋凝知道。
“……”向秋凝她到商都這兩年也聽到有關李夢不少傳聞,都說她借男人上位,才賺下這麽大的身家,張洪慶、方義新、高俊蒙,甚至就連鄭文遠都是她的踏腳石,而鄭文遠、錢萬裏、胡國銘最終入股禦隆置業,也不過是得不了李夢的人,在其他方面想挽回些損失,都說李夢是商都地産界的美人蠍,就連陳立都在李夢手下吃了不少虧,誰能想到李夢背後還有那麽多的故事,誰能想象李夢跟陳立的牽涉這麽深?
“這麽說來,當初碧沙置業與方龍地産撕破臉,鄭文遠出手攪局,最終禦隆置業時,你們就已經早在一起了?”向秋凝睜大眼睛,她剛才看到李夢出現在陳立的房裏,還以爲是禦隆置業成立後,陳立跟李夢關系緩和後才戀奸情熱、互生好感搞到一起去的,哪裏想壓根就不是這回事?
“……”提起這個,陳立倒是小有成就的點點頭,得意的笑道,“算起來,從做東山片區開始,碧沙地産跟新潮銳就默契配合了,隻是别人以爲我跟李夢還正鬥得厲害呢。”
“那段時間,你不是正跟我鬧别扭,我們也沒有演戲啊。”李夢提醒陳立因爲唐曉的事情,他那段時間都沒有搭理過她。
“這個秘密揭開,得有多少人要氣瘋掉?”向秋凝拍了拍醉酒後還有些脹痛的腦門,感慨的說道。
“所以說啊,我們要照顧這些人的心髒,也沒有打算讓别人知道啊,今天是湊巧讓向姐你給撞破了,”李夢想到這些天将别人耍得團團轉,趴在陳立的懷裏得意的笑起來,跟向秋凝說道,“向姐,你要幫我們保密啊。”
“我沒有那麽多嘴,”向秋凝說道,“我先進去洗個澡,要麽你們先睡?”
向秋凝醉吐時,雖然沒有吐到自己身上,但此時還是一身的酒味很難聞,她是很愛幹淨的女人,她自己都忍受不了身上的酒味,就要先回趙晨的房間去沖澡。
陳立倒是想起趙晨有一段時間不住這裏,她房間裏衛生間裏的熱水器可能有些小故障,都忘了找人上門來修理,讓向秋凝從趙晨房間裏拿件浴袍,到他房間沖洗去。
另外,剛才看錄像,向秋凝在林倩走後,在趙晨房間裏又吐了一回,都吐在地闆上,趁着向秋凝到他房間洗潔,陳立拉着李夢将趙晨房間收拾了一下,又打開窗戶換氣。
不過向秋凝洗過澡出來,還是覺得趙晨房間裏味太大,隻能等明天讓人将趙晨房間裏的床褥、被子都換上新的,這時候隻能從陳立房間裏拿着一床羽絨被,到客廳的沙發上臨時湊和一夜。
這麽折騰,陳立、李夢也沒有什麽睡意,三人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
向秋凝以往跟李夢經常能在各種場合見面,但聽說李夢各種傳聞,對李夢實際上小心翼翼保持着熟悉的陌生人界線,今天的事情一來,才知道外界以她以前對李夢有太多的誤解,兩個女人這會兒倒聊得開心起來。
這麽多年,李夢也找不到能交心的夥伴,特别是跟陳立的關系,她不想讓别人知道,多少也有些壓抑了她的情感,讓向秋凝撞破了,反而讓她找到一個渲洩的口子,對向秋凝放開心防,聊起來自然也歡得很。
陳立也不知道他怎麽就在沙發睡過去了,醒過來清晨溫煦的陽光從窗戶外照進來,李夢像隻小動物似的趴在他的懷裏,而向秋凝蜷在沙發的另一頭正睡得香甜。
好在沙發夠大。
向秋凝沒有換洗的衣服,浴袍裏挂了空檔,雖說夜裏聊天裏,向秋凝手都死死抓住浴袍的領口遮得嚴嚴實實,但這時候浴袍的襟口微微敞開來,露出美如脂玉的峰巒,而羽絨被斜斜的蓋在他們三人的身上,大半截掉在地上。
陳立身子一動,李夢就醒了過來,擡頭看到陳立的眼神亂瞥,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咬着他的耳根輕聲說道:“不許亂看。”李夢想在陳立的身上睡得更舒服一些,碰到那堅硬的一團,美眸頓時就瞪得溜圓,壓起被子将走光的向秋凝蓋好。
陳立心裏喊冤,這是他早上正常的反應,絕對不是偷看向秋凝所緻。
看向秋凝睡得香甜,李夢與陳立都沒有睡意,也不驚醒她,便回房間洗漱,但到衛生間,就忍不住熱烈的纏綿起來……
李夢幫她蓋被子時,向秋凝就醒了,她知道自己又走光了,沒有好意思睜開眼跟李夢、陳立說話,聽到李夢、陳立回房間裏洗漱,她想這時候離開最不尴尬,但想到昨天脫下來的一身髒衣服都還在陳立的房間裏,也隻能睜開眼,看着窗外的碧藍天氣發呆,一會兒,房間裏就傳來吱呀的輕微響動,心裏一笑,心想他們兩個人就這麽按捺不住?
不過,她也隻能等李夢、陳立辦好事,才能進去拿衣服。
向秋凝以爲等不了多少時間,但是斷斷續續的吱呀聲一直響個不停,而李夢起初是沒有聲響了,但最終還是控制不住,便斷斷續續有一些雜音傳出來。
說起來李夢應該有所克制,房門的隔音效果也是不差,但向秋凝的耳朵這時候說不出的敏銳,出乎意料的将房間裏種種聲音聽得一清二楚,甚至能清楚的想象到李夢一陣失控忍不住叫出聲,又一陣咬緊牙關,能想象出陳立瘦削但不失健朗的身子站在床前的情形。
向秋凝覺得自己的身子都要癱了,渾身說不出的癢痕四起,似乎骨頭縫裏都酥麻起來,恨不得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沖房間門砸過去,讓他們兩個狗男女收斂一些,知道外面還有一個外人在。
向秋凝盯着客廳前的工藝挂鍾,整整過了四十分鍾,房間裏才沒有動靜,過了一會兒聽到裏面窸窸窣窣的洗衣服來,她才松了一口氣,心裏暗罵,真是禽獸。
李夢穿好衣服出來,看到向秋凝抱着被子坐在沙發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向秋凝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小聲問道:“這下吃飽了?”
“吃飽了,向姐要不要進去嘗一口?”李夢沒羞沒臊的開玩笑說道,跑到鞋櫃前,穿上高跟鞋,跟向秋凝揚揚手,便先出門離開了。
李夢卻是不知道她一句玩笑話,卻讓向秋凝的心狠狠的蕩了一下,覺得腿上一涼,粉臉埋在被子裏隻覺得燙得厲害,過了好半天情緒才穩下來,舒了一口氣,心想剛才陳立真要是沒皮沒臉的跑出來,她絕對拒絕不了。
過了好一會兒,見陳立在房間裏沒有動靜,向秋凝先從沙發站起來,推門進去見陳立抱着被子睡得正舒坦,她蹑手蹑腳将她那堆跟陳立衣服混在一起的衣服撿起來,回到客廳裏穿好,連洗漱都顧不上,就做賊似的溜了出去。
向秋凝讓助理開車到樓下來接她,先到酒店開了一個房間,洗過澡,穿着一身帶酒味的髒衣服到公司處理過事情,到中午才開車去學校接葉南嘉回去幫她開門。
“你昨天在哪裏過夜的,怎麽還是昨天的衣服沒有換?”葉南嘉心思敏銳,見向秋凝一身衣服沒換,還滿身酒氣。
“就在酒店住了一夜。”向秋凝自然沒有臉說她在陳立那裏睡了一夜,随口扯謊道。
“那你臉紅什麽?”葉南嘉問道。
“我哪有臉紅?”向秋凝反問道。
“你在哪個男人那裏過夜很正常,有必要跟我說謊嗎?我又不是小孩子,連這點事情都不懂,”葉南嘉撇着嘴說道,“照我說,你就應該找個男人好好調理自己,女人一過三十,沒有男人,氣色很容易變差的——再說你也這麽大的人了,沒有一個男人不憋得慌啊!”
“……”向秋凝讓葉南嘉這句話噎在那裏,氣得半天無語,隻得悶聲将車往回開。
“生氣了?”葉南嘉朝向秋凝扮了一個鬼臉,吐了吐舌頭問道,“到底哪個男人嘛,介紹給我認識認識,你看男人的眼光太差,得讓我替你把關才靠譜,要不然讓人家騙了身子就算了,騙了錢、騙了感情才糟糕透頂呢。”
“沒有男人!”向秋凝忍不住要咆哮起來,讓葉南嘉閉嘴。
“不想說就算了。”葉南嘉撇撇嘴說道。
“你昨天在酒吧是怎麽回事?”向秋凝岔開話題問道。
“你不說,我也不說。”葉南嘉說道。
向秋凝拿葉南嘉沒轍,将車停在樓下,讓葉南嘉趕緊跟她上樓,等會兒她換了衣服還要送葉南嘉回學校去。
上樓時,向秋凝陡然想到,要是這時候陳立沒有出去,撞見了戳破她的謊話怎麽辦?
她剛才明明可以說在趙晨房間借住了一宿,隻是莫名心虛說了一個謊,這時候要是被戳破了,又難免會讓南嘉這丫頭胡思亂想到什麽了——想到這裏也真是心疼,好在開門進屋後,都不見陳立那屋裏有動靜,向秋凝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你今天怎麽怪怪的,好像躲着誰似的?”葉南嘉狐疑的打量起向秋凝,不相信昨天夜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副震驚的指着對門,張着紅潤的嘴唇,似乎都難以相信所猜測的事實一般,壓着聲音問,“是陳立,啊,你昨天在陳立那裏過夜的?”
“你胡說什麽?”向秋凝佯怒的說道,這時候她更不敢承認昨夜睡陳立家客廳的事情,要不然都不知道讓這丫頭聯想到哪一步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