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有關商東新區加速建設的決議傳出來後,不僅東山片區的房屋銷售量價齊漲,也帶着雁鳴湖以東區域的房屋銷售快速增漲。
錦瀾三期七月份房屋銷售,也超預期,完成八千萬的銷售任務,預計八月,錦瀾三期就能完全銷清,到時候還要回籠近一個億的房款。
隻要資金上沒有特别大的壓力,陳立主張由新潮銳商業公司直接建造、自持運營爲新銳城配套的大型商超,錢萬裏、胡國銘他們都支持。
“這樣也行,中大觀瀾二園和購物中心的同步建設,等到新銳城一期建成,這裏将是商東新區最早成規模的辦公、商業、居住區。即便大型商超前期很難盈利,但物業增值的潛力擺在那裏,我們自己做,沒有什麽不可以的……”錢萬裏摸着肚皮笑道,又問鄭文遠,“鄭總,你覺得呢?”
商業公司往新銳城項目投入五千萬,就換得10%的股權,即便此時爲新銳城項目做配套,短時間内難以盈利,也能從這10%的股權增值上獲得足額的回報,陳立在設計新銳城項目公司的股權結構時,就充分考慮過這些,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下,鄭文遠也不會提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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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觀瀾二園及新銳鴻基大型商超最先啓動建設的事,就這麽決定下來,具體的事又都是新潮銳商業公司以及中大觀瀾創業園管理有限公司去執行,陳立難得清閑下來,與張浩然約好,周末一起到颍河去探望羅榮民。
苗靜她家就住穎河市裏,陳立對穎河的情況也不熟悉,就特地将周斌、苗靜一起拉上。
三人當作難得的休假,周末一大早,就開車趕往穎河。
颍河位于商江的上遊,走高速,也就一個半小時就進入穎河市裏。
在林翰修的推動下,商東新區的各項建設任務緊鑼密鼓的展開,張浩然作爲新區管委員常務副主任,自然沒有辦法像陳立他們那麽清閑,隻是約好周末趕到穎河一起吃晚飯。
羅榮民工作也極繁忙,白天有兩個會要主持,還要視察開發區,陳立也沒有讓羅榮民特地先安排秘書接待他們——他以前跟着姥爺到處走,但在讀大學之後,還是第一次到穎河,穎河這幾年的變化還是不小,他與周斌、苗靜先在穎河市裏晃蕩,以便對穎河市當前的狀況,有一個更直觀的認識。
到傍晚時,打電話知道張浩然已經快下高速了,他們就先往作爲市委招待處的榕園飯店趕過去。
榕園飯店是以民國時期留下來的幾棟小樓爲主進行改造建成,看上去不算奢華,但将車子停在外面,人走進去,樹木幽深,環境極好。
約好吃飯的地點是榕園飯店裏面的清宴園,苗靜是地頭蛇,他們走進大門,就直接穿越一座林深蔭密的樹林,往飯店最裏側的清宴園走過去。
“還是有地頭蛇跟着好啊,我們省得走冤枉路。”陳立看着榕園飯店曲徑通幽,園子又特别大,要沒有人認識路,他們在裏面摸半天,都未必能找到跟羅榮民見面的地方。
“那是,我從小就是颍河長大的,這裏每條街我都認識。”苗靜抖了抖連衣裙,伸手看了看手腕說道:“我們現在進去,還是帶你們去轉轉?”
陳立他們剛穿過樹林,這時候正好有一個穿西服的中年人,從月門門額寫“清宴園”的小院裏走出來。
中年人看到陳立他們從樹林裏走出來,也是一愣,眼睛盯着苗靜,詫異的問道:“小靜,你什麽時候回穎河的?我中午還看到你媽,沒說你今天要回來啊。”
陳立隻知道苗靜家住穎河市裏,但苗靜家裏什麽情況,他從來都沒有聽苗靜說過,周斌他都說不清他跟苗靜現在算什麽個狀況,也不是很清楚苗靜家裏的事情,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人認識苗靜。
“三叔,這麽巧啊,我剛回穎河就能遇見你,”苗靜還以爲遇不到三叔,沒想到在這裏直接撞上了,隻能硬着頭皮裝糊塗問道,“三叔,你怎麽在這裏,什麽宴席需要你這個大主任、總經理,親自出面布置?”
“今晚市裏在這邊有個接待,我過來看一下,你回穎河怎麽不回家,跑這裏來玩?”中年人笑呵呵地走了過來,親切的摁住苗靜的肩膀,眼睛卻在陳立、周斌身上來回的打量,“這都是同學,也不介紹介紹?”
苗靜真不想将陳立和周斌介紹給三叔認識,這時候也隻能硬着頭皮介紹,道:“這兩個是我的同學,周斌、陳立,今天一起到穎河來玩,我就拉他們過來見識一下穎河最高檔的飯店……”又跟陳立、周斌介紹她三叔,“我三叔苗發強,是榕園飯店的總經理,你們以後來颍河,報我的名字就可以到榕園免費吃住了……”
“你個死丫頭,幾次給你打電話都不回來,你媽還不知道你回來吧?”苗發強就跟陳立、周斌點點頭,跟苗靜說道,“最近省紀委的檢查組一直沒走,剛才還見你媽在裏面開會,我給她打個電話。”
苗發強掏出手機來,苗靜都沒有來得及阻擋,就已經将電話拔了出去。
陳立朝周斌呶呶嘴,但周斌這時候已經有些緊張起來了,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劫數來了。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氣質幹練的中年婦女,從榕園飯店的主樓那邊大步走過來,看起來有四十四五歲的樣子,穿着工作制服,胸前别着一枚黨徽,顯示她紀檢幹部的身份。
陳立沒想到苗靜家在穎河還算是頗有地位的,榕園飯店作爲市委招待所,總經理通常都是市委副秘書長或市委辦副主任兼任——等會兒是身爲穎河市市委書記的羅榮民在清宴園請他們吃飯,也難怪苗發強會親自過來張羅。
“媽!”苗靜看到這個女人,立刻興奮地跑了過去。
女人表情看起來嚴肅,看到苗靜,就不滿的質問過來:“不是不回來嗎?現在回來做什麽?提前也沒個電話,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們?如果不是你三叔碰到你,你是不是連家都不準備回了?”
苗靜的媽媽上來就是一頓連珠炮,說話的時候,又在陳立、周斌身上來回的打量。
“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本來打算把朋友給安排到這裏,我就回家呢,剛到這兒就被三叔抓個正着,真懷疑你們是不是給我身上裝了定位系統,不然怎麽會這麽巧?”苗靜拉着自己媽媽的手,走到陳立、周斌的面前:“諾,這兩個是我同學。”
“阿姨您好,我是苗靜的同學,我叫周斌,這次來颍河,本來應該單獨拜訪您呢,沒想到先在這裏遇見了……”周斌平時大大咧咧的,在苗靜她媽面前也不敢随意,拘謹的走過來要跟苗靜她媽握手。
“哦!”苗靜的媽媽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對周斌伸出來的手視而不見,隻是說道:“你們都是靜靜的同學,你們老家都是哪裏的,來過颍河嗎?”
“我們老家都是青泉的。”周斌讪着臉說道。
聽說周斌是青泉的,苗靜的媽媽顧玉梅平淡的說道:“青泉是不錯,聽說青泉家家戶戶都搞小煤窯,在中原也算是比較富裕的地方了,但環境搞得烏煙瘴氣的,周邊地區意見很大啊……”
顧玉梅這話說出來,周斌也不知道該怎麽接了,他家就是開小煤窯的。
苗靜不滿的埋怨道:“媽,哪有你這麽說話的,青泉環境差,跟我同學有什麽關系?”
“我也就是說說。”顧玉梅說道。
陳立知道苗靜家裏一直希望她回穎河工作,也估計認定有某個混帳小子是把她閨女拐走不回穎河的罪魁禍首,周斌這時候撞槍口上來,怎麽可能看到好臉色?
當然,陳立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掏出煙來,分給苗靜他三叔:“三叔,抽煙不?”
顧玉梅看到這一幕,對苗靜認識的到底是什麽朋友,心裏就更反感了,不鹹不淡的說道:“年紀輕輕,最好不要抽煙。還有啊,年輕人要以事業爲重,不要動不動就談戀愛,事業都還沒有基礎呢,談感情能穩固嗎?”
看到陳立搗亂要将煙塞過來,周斌吓了一跳,忙轉過身跟苗靜他媽說道:“阿姨,我不抽煙……”
“抽煙就抽煙,不抽煙就不抽煙,不要搞明面一套、背裏一套,這樣的年輕人更不讓人喜歡,”顧玉梅這會兒說話的語氣就更冷了,也認定周斌就是她今天要重點打擊的對象,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家苗靜以後肯定是要回穎河的工作,你們有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媽……”苗靜知道要不制止住,她媽接下來說話會更難聽,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啊,我跟周斌又沒有談戀愛,就是普通同學加同事關系,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麽?再說,我以後回不回穎河,在哪裏工作,也不要你們操心。”
“我怎麽就不操心?”顧玉梅也急了,說道,“你三叔都幫你鋪好路了,等你畢業就直接進市委工作,也必須有高起點,你以後的事業才會有好的基礎。你現在倒好,留在商都賣房子?!就算現在房地産比較火熱,但這碗飯,你能吃一輩子?你們年紀輕,做什麽事情都是一頭勁,不知道爲自己的職業做長期規劃!”
陳立朝周斌聳聳肩,沒想到他們這些賣房子的,都被苗靜她媽鄙視了。
苗發強看到二嫂顧玉梅跟苗靜,又要當場争執起來,趕緊插進來打圓場,說道:“現在小孩子脾氣都倔,跟我們那時候不一樣,得慢慢做工作,苗靜也才剛畢業一個月,就算留在商都鍛煉半年,吃點苦頭也好嘛,”苗發強接着又跟陳立、周斌,苗靜,說道“你們都還沒有定賓館吧?那直接住榕園,我負責接待你們;小靜,你難得回來一趟,跟你媽回去好好聊一聊……”
苗發強話裏的意思,也是認定苗靜注定要回穎河工作,而這時候就想直接将苗靜跟陳立、周斌拆開來。
“我回穎河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苗靜急道。
“你才畢業一個月,工作上能有什麽緊要的事情,連回家吃頓晚飯都不行?”顧玉梅也不由分說,就想着将苗靜拉回家繼續洗腦。
“我們等會兒在榕園是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宴請要參加,要不阿姨跟三叔也留下來一起?”陳立看到這一幕,也明白苗靜爲什麽畢業後都沒有回穎河了,誰遇到這麽強勢的家長都會萬分頭痛,他早知道這一幕都不拉苗靜回穎河了,但這時候也不能讓苗靜直接讓她媽拉回去,站出來說道。
顧玉梅骨子裏還是極強勢的一個女人,說道,“苗靜,你先跟我回去;什麽宴請,讓你三叔出面幫你打個招呼,也沒有什麽工作緊要到不讓家人團聚的道理……”
“陳立,你們都已經趕過了,我還以爲你們在市裏還要多逛一會呢!”席明娟這時候也從小樹林裏鑽過來,看到陳立他們站在清宴園的院子外,打招道,“老羅臨時又要審閱一份文件,說你們是穎河的貴客,不能怠慢了,讓我過來先招呼你們——苗主任,你怎麽将老羅的客人堵在外面……”
席明娟跟着羅榮民将工作一起調到穎河來了,但她平時不怎麽露面,穎河認識她的人不多,但苗發強作爲市委辦副主任、榕園飯店總經理,眼睛瞎了,也認得席明娟是新市委書記羅榮民的愛人。
他剛才也正想幫顧玉梅勸苗靜晚上回家吃飯,卻沒想到苗靜跟她兩個同學,是新市委書記羅榮民今天要請的客人,他剛才還專爲這事張羅,怕出了什麽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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