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瑩沖進來掀桌子的時候,趙靈珊的家人都在,滿滿一桌子飯菜,還有陳兵專門到訂做的蛋糕放在餐邊櫃上,大家都沒有發應過來,眼睜睜看着沈瑩将一桌的盤子、碗碟,連同桌子一起掀翻在地,吓得趙靈珊、她嫂子、她媽尖叫着跳起來……
“沈瑩,你發什麽神經!”陳兵沒想到沈瑩沖進來就掀桌子,飯菜湯汗以及酒水,搞得他、陳立以及趙靈珊一家滿身,趙靈珊他侄子都吓了哇哇大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陳兵氣得渾身發抖,擡起手,一巴掌就要朝沈瑩臉上抽過去,厲聲喝斥道,“你發瘋也不選選地方……”
“怎麽着,你還想打我?”沈瑩在家裏一向跋扈慣了,無論她怎麽鬧騰,老爹沈興邦,大哥沈偉民和堂哥沈偉業這兩人都沒打過她,甚至連很重的語氣都沒用過,眼看陳兵這會兒火冒三丈就要動手,心裏雖然發怵,卻是半步不退,瞪眼盯着陳兵。
陳兵都氣糊塗了,還是硬生生将手收回來,推着沈瑩往外走,說道:“滾、滾滾,我現在沒有什麽要跟你說的;有什麽事,明天到公司談,這裏不歡迎你。”
沈瑩目的就要将陳兵的這個副總吵黃掉,這時候哪裏甘心走,掏出手機就給江波打了過去:“陳兵動手要打我,你管不管?”
挂了電話依然不依不饒,一會江波就到了,自己老公在場,諒他陳家兄弟也不敢跟她動手。
陳立剛才在飯桌上聽他哥提起沈瑩下午大鬧董事會的事情,沒想到沈瑩甩橫到這程度,竟然跑到門來掀飯桌。他将潑了一身的夾克衫脫下來,走到陽台上,打電話給大舅沈興邦、二舅沈建國、小姨沈建紅,讓他們過來解決這件事。
沈瑩已經是完全失控了,這件事今天沒有一個明确的說法,繼續任沈瑩這麽鬧下去,沈家也好,國邦地産也好,都不可能有什麽好下場。
陳立走回來,看到趙靈珊跟她嫂子,要将滿地的碎碗、碎碟收拾起來,将她們攔住,說道:“你們不用收拾,等會兒有人會過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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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到的自然是沈興邦夫婦。
沈興邦接到陳立的電話,拉着妻子,就開車趕到陳兵家,看到客廳裏的一幕,頭都大了三分,也是氣得直哆喽,沒想到沈瑩脾氣臭,竟然臭成這樣子。
陳立坐在客廳沙發裏抽着煙,看到大舅沈興邦他進來,也懶得站起來打招呼,隻是看了他們一眼并沒有說話。
趙靈珊這會兒還是很識大體的,笑着将沈興邦夫婦請進來,并且把他們讓到沙發沙發上。
一地的湯湯水水,杯碗碟具在地上四分五裂,諾大的餐桌也移了位置,蛋糕也倒扣在地上,餐廳與客廳銜接的那部分區域甚是狼藉。
電話裏知道沈瑩來陳兵家裏鬧事了,隻是沒想到會有這麽嚴重,直接把人家飯桌給砸了,沈興邦黑着臉擡手就要朝沈瑩的臉上抽過去,卻被他妻子擋住:“什麽事都沒有搞清楚呢?”
看大舅媽這護短的态度,陳立冷眼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爸,陳兵想打我,你也要打我?”沈瑩看到她媽還護着自己,頓時覺得有了主心骨,蠻橫的質問道。
沈興邦臉色難看,厲聲問道:“你到底想怎樣?還要鬧多久?”
“人家都欺負我頭上來,難道我還要笑着對他?”沈瑩反問道。
陳兵要站起來說話,陳立攔住他,說道:“二舅、小姨馬上就到,到時候話一起說,沒有什麽好吵的……”
沈建國、沈建紅以及沈立青前後腳趕過來,看到滿地的狼藉和幾個人的樣子,也明白了緣由,沒想到沈瑩鬧完董事會,還跑到陳兵家裏來掀桌子,要是老爺子知道這事,還不得氣出心髒病來。
陳立讓小姨沈建紅、小姨夫沈立青,以及二舅沈建國坐過來,慢慢說道:“沈瑩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以前大家生分歸生分,但沒有這麽欺負人的,是不是現在派輛車,去将姥爺接過來,讓姥爺看看這場面?”
陳兵這時候還氣得發抖,抽着煙不說話。
大舅媽擠出笑臉,說道:“陳兵啊,你不要跟你妹妹一般見識,她比你小,不懂事,都是一家人,沒什麽欺負不欺負的,我一會回去好好教訓她,你們不要往心裏去——建紅,你來幫我一起拉拾,這滿地丢在這裏,多難看啊……”
“沈瑩這個臭脾氣就是你慣的,”沈興邦朝妻子瞪了一眼,又狠狠剮沈瑩一眼,才跟氣哭得眼睛都有些紅腫的趙靈珊說道,“靈珊啊,今天是你生日,沈瑩是太不應該了,大舅跟你賠禮道歉,明天到壹号會館,大舅專門擺一桌給你陪個不是……”
“沒事的,沈瑩肯定是心裏有氣才這樣的,都是陳兵不好,在外面惹沈瑩不高興,都有錯,回頭我說說陳兵。”此時全是長輩在場,性子軟弱的趙靈珊隻好順着沈興邦的話往下說,畢竟陳兵以後的發展,還是要靠兩個舅舅提攜,她跟陳兵才能都沒有,能鬧什麽?
陳兵心裏早就氣炸了,事情鬧到這份上,公司必然呆不下去,而且沈瑩這麽鬧的原因也是鐵心趕他出公司,打斷趙靈珊說道:“大舅,我決定了,明天我就辭職,不能因爲我的存在,影響了國邦的大局和家族的和睦。今天這個事情也在我,我要不想着當這個副總,也不至于讓人跑到家裏來掀飯桌。”
“陳兵,你不要說了,辭職我不會批!這個事情不怪你,讓你做副總,接替江波負責銷售工作,是我的主意,跟其他人無關。”沈興邦目前全面負責國邦地産,無論是拿掉江波,讓陳兵擔任副總負責銷售工作,都有他的考量,隻是有些理由不便跟沈瑩說,卻沒想到她鬧成這樣子。
“陳兵他有什麽能耐接替江波當副總?”沈瑩氣勢洶洶的質問道。
陳立沒想到沈瑩到這時候還這麽蠻橫,不知道一點的悔改,伸手将煙頭按在了茶幾上的煙灰缸裏,冷冷看了沈瑩一眼,站起來,跟二舅沈建國、小姨沈建紅說道:“都鬧成這樣子,國邦地産還有必要搞下去嗎?現在這破局面,你們有多少身家,能賠進去?能讓沈瑩、江波繼續攪在裏面亂搞?”
“陳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有什麽資格說這句話?”沈瑩指着陳立的鼻子質問道。
“我是沒有什麽資格,我也不多話了。”陳立聳聳肩,懶得跟沈瑩說話,坐下來看大舅、二舅、小姨他們怎麽收拾這爛局面。
沈建紅這時候臉色難看的說道:“國邦發展到今天,正如老爺子所說,是分是合該怎麽發展,是要有一個決定,你當大哥才是我們的主心骨,你說今天這事要怎麽解決?”
老二沈建國不如沈興邦和沈建紅強勢,對沈瑩和江波也是早已不滿,他非常不贊同國邦分家,但眼下也隻能大哥來做主:“大哥,我和老四一樣,這件事得你拿主意。”
他們剛說完話,姗姗來遲的江波也到了,這家夥接到沈瑩的電話,就猜出了大概,可是不來還不行,就故意推遲了一會。
分家是小事,國邦的元氣就傷了,那才是得不償失,怪誰呢,隻能怪自己女兒和女婿不争氣。所有人都是心如明鏡,将事情推到了他這裏,眼下所有人都在場,沈興邦不得不做出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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