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芝給趙陽打電話的時候,趙陽正在與陳立他們坐車在青泉煤炭技校大門前停下來。
周大海晚上做東請胡國銘、唐華清等人吃飯,趙陽、周斌、錢達先開車去接陳立,出來的時候,見時間還早,就一起到青泉煤炭技校,去給趙陽在煤炭技校讀書的妹妹趙晨送生活費。
看到趙陽幹脆利落的連續挂掉李桂芝三個電話之後,周斌賤賤地笑着說:“估計你二叔家現在要幹翻天了,你嬸子還真是夠可以的啊,竟然真認爲我們會給趙旭開六十萬的年薪……”
李桂芝畢竟是趙陽的嬸子,周斌揶揄之餘,也沒有将話說得太難聽。
畢竟不比北京、上海這些一流城市,目前商都市最頂級的職業經理人,年薪大概也就在六七十萬左右,李桂芝會上他們的鈎,也純粹是太貪婪了。不過,陳立也知道趙陽心裏未必有報複的快感,也就沒有說什麽。
攤上這樣的親戚,早年家裏也被這個嬸嬸搞得雞飛狗跳,趙陽心裏也是悲哀,打電話到妹妹趙晨的宿舍,想讓妹妹趙晨出來取錢,但趙晨這時候恰好不在宿舍。
好在趙晨宿舍裏的女孩子,非常熱情,接到電話就說幫他們去找趙晨,就省得他們滿校去找人。
陳立、周斌、趙陽、錢達就坐在車裏無所事事的抽着煙,兩根煙還沒有抽完,就見趙晨穿着白羽絨服,慌慌張張的從學校大門裏走出來。
看到妹妹,趙陽臉上洋溢着溫馨的笑容,錢達這時候才意識到,走出校門的這個漂亮女孩子,就是趙陽的妹妹,訝然的問道:“趙陽你長得黑不溜湫的,你妹妹怎麽長得又白又漂亮啊?”
“怎麽,不行啊?這是我們三人的親妹妹,你少打壞心思啊!”周斌笑着教訓錢達,又跟趙陽說道,“你看你妹妹慌慌張張的樣子,你說她急着想見我們三個裏的誰?”
趙陽正要打開車門,招呼趙晨過來,這時候就見有三個小青年從大門後追過來,一個小青年拉住趙晨的胳膊,不讓她往前走。
趙晨似乎被這三個小青年糾纏了有一會兒,臉色難看的想要從三個小青年的糾纏下掙紮出去,但三個小青年又拉又拽,就是擋住趙晨的去路不讓開。
看到這一幕,周斌、趙陽、錢達也不管是在學校門口,下車沖上去,沖着一人就是一腳,當場就将兩人踹翻在地;錢達的力量小些,隻将一人踹出半米遠,但是他打起架來,比周斌他們還要沒有顧忌,上前沖着被踹蒙的那人眼窩,砰砰又是兩拳,直接将那人打成熊貓眼。
“哥!陳立哥!”趙晨看到陳立他們,這些天被這幾個小混混糾纏的委屈,都湧上心頭,漂亮的大眼睛立馬就通紅起來。
“你麻辣個比,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被周斌踹翻在地的那個小青年,這時候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從地上爬起來,兇狠的問道。
趙陽平時性格極穩重,周斌打架鬥毆,他都會拉着,怕周斌出手沒輕重,真搞出什麽事情來,但他最受不得妹妹受委屈,鐵青着臉,擡腳又朝那小子的小肚子蹬過去。
那小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時候看到趙陽、周斌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才沒有再敢說狠話找不痛快。
“怎麽回事?”陳立站在一旁問趙晨。
趙晨去年才初中畢業,當時爲了給她大哥減輕負擔,想着早些出來工作,堅決沒有同意讀高中,選擇進了青泉煤業集團的附屬中專技校讀書。
前些日子陪同學逛街時,遇到穿皮夾克的那個青年糾纏過來要跟她談戀愛,趙晨自然不願意,沒想到這個小青年追到她們學校來,三天兩頭過來糾纏。
趙晨彙報學校都不管用,但她又怕她大哥趙陽在商都市還爲她操心,也就一直默默忍受着,沒有跟趙陽提起,直到今天被陳立他們遇到。
聽到這裏,人高馬大的周斌上前揪住那個穿皮夾克的衣領,像揪小雞子似的揪了過來,擡手就兩個大耳刮子:“你他媽知道她是誰麽,那是我妹。那你知道我是誰啊,老子才出去幾年啊,你們這幫家夥就冒出來了,是不是以爲沒人能管得住你們了?”
周斌也知道不想這幾個小混混繼續來糾纏趙晨,一次就得教訓狠了,兩記耳刮子,就将那穿皮夾克的臉抽腫起來,又瞪眼看着另兩個躍躍欲試的小混混,罵道:“你們還不服氣,想上來挨耳刮子。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去報警,要麽去喊人來,我倒要看看你們的道行有多深!”
“行。你有種!你們有種就在等着。”皮夾克掙脫周斌的手,見周斌氣焰嚣張也不阻攔,就掏出手機到一旁打電話喊人。
“我們要不要也喊人過來壯壯聲勢?”周斌滿不在乎的問陳立。
“先看看情況再說。”陳立說道。
青泉是煤業城市,周大海在煤炭圈摸爬滾打多少年,手下也有幾十号運煤司機及上百名礦工,再加這段時間搞大商地産投資基金,跟青泉煤炭圈的關系更緊密,他們真要找人,一個電話拉上百人出來,都不成問題。
隻是在煤炭技校門口搞個群毆,有些掉價,再說了,對方真拉一大票人過來,還能直接在這鬧市區對他們怎樣?
陳立還是想看看對方的道行有多深,想着一次性解決掉這個禍患,免得趙晨往後還叫這種貨色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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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康平接到侄子田逸飛的電話,正在茶社打牌。
他原本不會理這個雞皮蒜毛的小事,安排一名手下去處理就好,但是這兩天的事太讓他窩火了,正想找點事發洩發洩心裏的惱怒,丢下手裏的撲克牌,就帶着人往煤炭技校趕過來。
等坐車趕到技校大門前,田康平就看到陳立他們一行人站在那裏抽煙,心裏咯噔一下:沒他媽這麽倒黴吧,逸飛這王八蛋,惹的是這幫孫子?
皮夾克沒想到他叔會親自過來,屁颠屁颠地跑過去……
陳立這時候也看到車裏坐的是田康平,心裏就樂了,陰沉着臉走過去,說道:“田總,你出息了吧,我們上午剛在生意場鬧了一些糾紛,田總下午就安排人來糾纏我們趙總的妹妹,我們是不是現在就找孫副市長評評理,問孫副市長這事要怎麽處理啊?”
田康平心裏郁悶之極,這事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但他也不會當着陳立的面說軟話,瞪了侄子田逸飛一眼,沒有說什麽,直接讓司機開車走人。
皮夾克傻在那裏,看着叔叔田康平的車絕塵而去,都沒有搞清楚是什麽狀況。
周斌叼着煙,走到皮夾克面前,親切的用力拍打着他的臉頰,笑着說道:“小子,你夠狠啊,以爲找上田康平就牛逼了啊。我告訴你,今天是最後一次,要是再讓我發現你糾纏我妹妹,我就打斷你一條腿。”
說完陳立、趙陽他們就直接帶着趙晨離開,留下懵逼的皮夾克在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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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也是跟周大海、唐華清、胡國銘他們吃飯,都不算是外人,陳立他們就将趙晨一起帶上。
雖然孫建業說鴻基的事情,市裏還将開會深入讨論,但三百畝住宅用地的事情捅出來,田康平不可能再接手鴻基,而田康平又不想他的兩千萬債款繼續套在鴻基裏面,大商地産接手鴻基,基本已成定局。
一席酒,大家喝得喜氣洋洋。
散場之後,陳立将趙陽、趙晨以及周斌他們拉到錢達住的酒店房間裏聊天。
到房間裏,陳立對趙陽說:“趙陽,你該考慮給趙晨換個學校了。技校烏煙瘴氣的,這次趕走一個小混混,但這種事情保不準會經常發生,而且趙晨在裏面也學不到什麽東西。這次回商都,就直接将趙晨帶上,先到中大讀成人教育,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升個本科……”
“……早就該這麽辦了,實在不行,趙晨重新讀高中都來得及……”周斌說道。
以前趙陽家困難,趙晨想着讀個技校早些出來工作,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趙陽這一年雖然沒有拿到多少現金,但在商業公司及中大觀瀾創業投資基金裏的股權,也是實打實累積有上百萬的資産在身,他弟弟妹妹,要是還是讀技校,然後再随便找份糊口的工作,趙陽能談得上将自己的家人照顧好?
“我也有考慮這事,隻是最近太忙,一時都沒有照顧得上。”趙陽說道,他還有一個弟弟在讀初中,成績還不錯,要是能在青泉讀高中,還能照顧他媽,就不用急着給他在商都找學校,但趙晨這情況,确實應該立即安排到商都去。
趙陽這一年多來,也給家裏改善了生活,但從來都沒有提過公司的事情,趙晨也就以爲她哥在商都找了一份比較不錯的工作而已,甚至還以爲陳立、周斌他們還在中大讀書,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她安靜的坐在一旁聽陳立他們說話,小心髒也是怦怦亂跳。
才十六歲的趙晨,穿的雖然樸素,但是身材确實極佳,修身的羽絨服将身材襯托的凹凸有緻,毫無臃腫之感,尤其是一張沒有化妝的清麗臉蛋,透着天然的質樸和秀氣,細看之下如同畫中佳人,假以時日,長成之後,絕對是不輸何婉、李夢的同一級數美女。
錢達這時候也興奮的說道:“就是,把趙晨妹子調到商都去,我和她一起去聽課,哪個逼崽子不長眼,我就廢了他。”
“滾蛋,誰讓你也去聽課了,這可是咱們親妹妹,你少打歪主意。”周斌拿着床上的枕頭就呼了上去。
錢達閃的挺快,一下子就從床上竄了下去,躲在陳立後面說道:“斌哥,你可冤枉我了,我也沒上過高中,正好想着跟妹子一起學習,也弄個文憑回去,以後在我爸面前說話也有底氣不是。”
這時候,住在隔壁的胡國銘拿着電話敲門進來。
他說大成建設在青泉的一處工地,剛才被一群小混混給砸了,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很年輕,說是附近的居民,借口工地施工噪音太大,影響了他們的生活,說話間蠻橫無理,看場地的保安、工人想要阻攔,卻被他們打了一頓。
“會不會田康平這兩天窩着火,下午又被我們怼回去,想着找人到工地找茬去了?”周斌問道。
尋常人覺得施工噪音影響生活,不會直接跑到工地鬧事打人。
這兩天發生這麽多事情,除了田康平外,陳立也想象不出有其他人這時候跟大成建設過不去。
陳立對胡國銘說道:“既然是故意在找事,工地上不是有工人嗎?趁這些混混還沒走,就逮住狠狠的收拾一頓,然後報警——警方要是不處理,你直接給孫建業打電話,孫建業分管工程建設以及社會治安,這些都是他的分管範圍……”
胡國銘也不是什麽善茬,隻不過身家到了一定程度,脾性和處事風格就有所收斂,現在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他就想聽聽陳立、周斌這兩個地頭蛇的意見再出手。
胡國銘聽完,覺得有道理,将這些混混逮住收拾一頓後報警,要是警方還和稀泥,他們就看孫建業怎麽收拾這場面……
胡國銘直接讓公司在青泉的負責人張大年給施工經理打招呼,安排工人将闖進工地鬧的這些小混混都控制起來收拾一頓,然後直接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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