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周斌、黃博、錢達到教工食堂點了幾樣小菜、幾瓶啤酒,差不多吃到八點鍾,高豐銘以及跟高豐銘一直守在校保衛處等待事情出結果的苗靜才過來。
陳立、周斌他們走後,校保衛處那邊隻能打電話聯系張偉任的辦公室,将今天前後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張偉任;張偉任當時在電話裏沒有說什麽,随後是市政府副秘書長蔣良生直接過來,将劉牧楷接走了。
蔣良生到學校後,代替張偉任傳話,要求學校嚴肅處理今天的堵人事件,也不能因爲劉牧楷是張偉任的外甥,就包庇了劉牧楷不處理——至于劉牧楷在校保衛處被陳立拿煙灰缸破頭、踹翻在地這事,蔣良生到校保衛處壓根就沒有提起來,大家也隻能把這件事忘掉了,沒有誰再去提……
周斌、錢達他們沒想到陳立這一砸,竟然讓堂堂副市長張偉任都要忍氣吞聲,興奮得又叫了幾瓶啤酒,一定要高豐銘也坐下來喝酒。
黃博以往見陳立不顯山不露水的,脾氣也相當溫和,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在校保衛處當着大家的面,動手将副市長的外甥砸得頭破血流,竟然到最後什麽事情都沒有。
黃博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又問高豐銘:“高侗他們會怎麽處理?”
“應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高豐銘剛才看到市政府副秘書長蔣良生在校保衛處的态度,似乎副市長張偉任那邊很怨恨是高侗這些人将劉牧楷帶壞了,高侗作爲被厭棄以及被抛棄的棋子,下場自然不會好不了,而學校這邊要顧及張偉任的态度,處理高侗更不會手軟。
高豐銘不想象這些,也就沒有等校保衛處跟學生處正式下結論,就與苗靜先離開了,正式的處理結果,相信明後天就會出來。
當然,陳立出手将劉牧楷打得頭破血流也是解氣,但想到鄭冰洋或許會誤會他是脾氣暴躁的人,也是郁悶,陪周斌、錢達、高豐銘他們在教工食堂喝酒到九點鍾,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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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不過别人,就想到出這些下三濫的招數,結果還被人堵在保衛處打得頭破血流,你長出息了啊?”
蔣良生接走劉牧楷,到醫院簡單包紮了一下,就帶到張偉任家裏——張偉任這時候剛将一份文件批複好,看到外甥這般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冷聲教訓道。
“舅舅,我被打一頓就算了,但是陳立明明知道我是你的外甥,卻當着大家的面将我的頭打破,還指着校保衛處給你電話——他這是打你的臉啊!怎麽能就這麽算了?”劉牧楷不服氣的說道。
“你也知道人家是打我的老臉,你就不能給我省點心?你以爲你是副市長的外甥,别人不敢動手打你了?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你要把我氣死才開心?”張偉任氣得抓起桌上的煙灰缸,也要朝這個不争氣的外甥身上砸過去。
“張市長,你也消消氣,牧楷也是年輕氣盛,不知道背後的關系複雜,才做錯了事……”蔣良生勸說道。
這時候有輛小車停在小院前,蔣良生探頭過去,看見方義新、李夢從車下來,讓保姆出去将院門打開,讓方義新、李夢進來。
“對不起,張市長。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沒想到照顧好牧楷……”方義新也是接到蔣良生的電話,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走進來就跟張偉任檢讨自己的過錯。
當時他跟李夢、劉慶、張洪生等人正在公司開會,讨論豐元集團注資碧沙置業的具體條款,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敢耽擱,趕緊拉着李夢一起到張偉任這邊來請罪。
方義新将劉牧楷招進方龍地産當助理,他的目的是拉攏跟張偉任的關系,但換一句話說,張偉任就是将外甥交給他,是指望他能帶着劉牧楷成長,現在出了這檔子事,讓劉牧楷跟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搞在一起,搞得張偉任顔面盡失,就是他教導無方,辜負了張偉任對他的期待。
“哼……”張偉任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麽,還是蔣良生安排保姆,給方義新、李夢沏上茶。
李夢這時候才确認張偉任真是氣壞了,他這時候是不想說責怪方義新的話,但這樣的話,無疑也是認爲方義新對今天的事情要負責任的。
李夢再看劉牧楷額頭雖然包上紗布,但還有血迹滲出來,看來是真被陳立在中大校保衛處打得不輕,心裏也是震驚,沒想陳立平時一副少年陰沉的樣子,真發起脾也真是不手軟啊。
張偉任這張老臉也真是被抽得痛入心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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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張偉任這邊消了氣,方義新、李夢才告辭離開,回公司去。
車子停到公司前的場地,李夢看到高侗就守在公司大樓前,轉臉看方義新臉都黑了下來。
“方總,牧楷怎麽樣了,我給牧楷打電話,電話沒有人接。”高侗看到方義新、李夢從車裏下來,趕緊迎過來。
幾個小時裏發生的事情,直接把高桐徹底搞蒙了,他不知道未來會有怎樣可怕的後果等着他,從學校保衛處出來,他聯系不上劉牧楷,就隻能到公司這邊來守住。
“滾你媽逼!”方義新看到高侗,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就将高侗從台階踹下去,氣急敗壞的罵道,“别他媽讓我再看到你!都他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就不能讓人省省心!”
高侗沒想到方義新會對他發這麽大的脾氣,摔下台階都沒有敢爬起來,傻傻的看着方義新頭也不回的走進大廈,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裏,竟然會受到這麽無情的對待。
李夢看高侗這樣子,心裏輕輕一歎,心想這傻子壓根都沒有搞明白自己的地位,他就是一個随時都會抛棄、遷怒的棋子而已。
李夢看了高侗一眼,隻希望他能在這件事得到足夠的教訓,也沒有說什麽,也跟在方義新的身後,往公司裏走去。
高侗失魂落魄的爬起來,回到租的房子裏,在懊悔與憎恨的夢魇中度過一夜,第二次中午就接到院輔導員的電話,學校對他們的處理結果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來了。
高侗、劉牧楷糾集他校學生到中大圍毆自己同學,事件造成了惡劣影響,高桐作爲主謀,進行開除學籍,參與者劉牧楷記大過一次。
高侗渾身一片冰冷,劉牧楷電話始終都打不通,方義新又那樣的态度,他想到楊林朝,但剛拔通楊林朝的電話,楊林朝聽到他的聲音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又氣又恨的高桐直接摔了電話,都不敢想象家裏知道他被學校開除,又被公司踢出來之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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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去關心高侗這樣小角色的命運,除了陳立宿舍裏的兄弟,偶爾會提起,大家甚至都将校保衛處發生的那一幕給忘了幹淨,沒有人會去提及。
十一月初,胡國銘又組了一次飯局,還是跟錢萬裏和陳立溝通,希望能由大商地産接手青泉大廈爛尾樓的事宜。
兩千萬的工程款爛在裏面,胡國銘縱然實力雄厚,但還是不想舍掉這麽大一塊肉,而且青泉大廈在青泉市的地理位置非常好,能由有實力的開發公司好好運作,還是有不錯的盈利前景。
青泉市關系複雜,特别青泉大廈的地理位置極好,背後很可能糾纏更複雜的利益關系,新潮銳置業在青泉市,沒有像羅榮民、葛明輝這樣強有力的支持,想要接手青泉大廈,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
陳立隻答應胡國銘,等到十一月上旬的債權人協調會議時,陪胡國銘一起去一趟青泉,跟各方面先接觸一下,将背後的利益關系理順過來,再考慮怎麽運作這件事。
等到青泉市政府出任召開青泉大廈債權人協調會議的這一天,錢萬裏抽不出時間,特别讓錢達聯着陳立、周斌、趙陽他們一起去青泉長長見識。
錢達這家夥興奮得不行,開着奔馳一路跟周斌飚車,被胡國銘打電話訓了一通才老實起來。
一路上平安無事,車隊相繼抵達青泉。
大成建設在青泉有分公司,分公司這邊也提前給胡國銘一行安排了酒店,但是已經到了家門口,陳立他們也不可能住酒店裏。
中午周大海趕過來,作東請客,陳立也是陪胡國銘他們吃過中飯,就先回家了。
現在陳兵到商都市工作、定居了,青泉這邊就冷清多了,沈建萍、陳桐夫妻加上老爺子以及保姆還分兩處房子住着,也是今天陳立回來,大家才湊到一起吃頓飯,熱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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