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新潮銳商業有限公司更名、将周大海列入大股東名單之外,三月中下旬,陳立還在他、何婉、錢萬裏三人爲股東的新潮銳置業名下,正式注冊成立地産經紀、地産營銷以及地産開發三家全資子公司。
地産營銷公司主要負責錦瀾花苑二期項目的營銷策劃及委托銷售等業務,而地産開發公司,則負責商東新區東山鎮地塊的建設開發;這兩家子公司都由劉同江協助何婉分管。
商東新區管委會在東山鎮挂牌也有兩年了,但商都市城區往東拓展,就連緊挨着雁鳴湖的東岸地區還沒有成氣候,從雁鳴湖往東有十多公裏遠的商東新區規劃區域,建設、開發自然就更是沒有什麽進展。
商東新區轄區内,這兩年土地也曾多次挂牌拍賣,但大多數都以流拍告終。
此前在東山鎮啓動區域内,也有兩家投資商建造了三四座小區,但每平方米七八百不到的房價,卻鮮有人問津,這都進一步打擊了地産商對參與商東新區建設的熱情與信心。
對于今年年初就拍下東山鎮兩宗土地的新潮銳置業以及國邦地産,商東新區管委會及東山鎮黨委、鎮政府都相當重視,二月、三月連續幾次邀請兩家公司的代表到東山鎮召開會議,讨論後期建設、開發事宜。
東山鎮的房價目前是賣不高,但對于新潮銳置業以及國邦地産兩家新成立的地産開發公司,極低廉的建設用地價格,以及新區優惠的稅收政策,東山鎮兩宗土地,無疑是不錯的積累地産開發經驗的起步項目。
在管委會及東山鎮政府的配合下,兩宗土地開發建設所需的手續都是一路綠燈,三月中下旬,也都各自談妥建設施工單位,新潮銳的“東山華居”與國邦地産的“國邦花園”,在東山鎮西首、正對着新建的東湖大道正式啓動建設。
雖然新潮銳置業是以一千萬的報價,拿下東山鎮西首、東湖大道北側的那塊地,但土地款的付款期限卻長達兩年。
東山鎮也是在新潮銳繳納兩百萬的首付款後,就直接幫助辦理了土地使用手續,而在錢萬裏的牽線,前期的施工建設,也是由建築公司墊資建造。
故而地産經紀公司在三月份,依舊掌握有大量的現金,繼續推進在寶塔、金水、管城等主城區,快速增開新的地産經紀連鎖門店。
地産經紀公司由李鈞鋒負責,到三月下旬之前,在商都市各城區裝修完成後已開業的門店,已經增加到二十三家。
除了濱湖佳苑湖景房,錦瀾花苑一期二百餘套尾房外,負責地産經紀業務的李鈞鋒,還要求各門店的員工(地産經紀人)及以及大量從高校找來補充人手的實習生,用盡一切辦法,在全市搜集各種小區住宅、寫字樓的租售信息,擴充門店的房源,擴大門店的業務範圍。
這時候,出現一個新的情況,令錢萬裏、李鈞鋒、劉同江他們都感到氣憤不已。
地産經紀公司旗下的二十三家地産經紀連鎖門店附近,三月下旬突然都冒出一家名爲“碧沙置業”的地産中介連鎖門店。
碧沙置業不僅在地産經濟連鎖業務模式上,完全仿照新潮銳地産經紀公司,甚至連門店的裝修風格、店招标牌,都有幾分的雷同。
這家突然冒出來的碧沙地産經紀有限公司,從工商部門不難查到法人代表就是李夢,同時也是由碧沙廣告、方龍地産及榮光地産三家企業聯合注資成立,擺明了要照搬陳立的套路,要跟新潮銳旗下的地産經紀業務打擂台賽。
要是換了其他對手卻也罷了,偏偏又是李夢、方義新、周正榮又在眼鼻底子搞他們的手腳,錢萬裏當然也是有幾分脾氣的人,怎麽可能不氣惱?
對于這件事,陳立倒是非常淡定。
李夢這也不是第一次抄襲他的創意,即便不是李夢插一腳進來,陳立也預料到很快就會新的競争對手出現。
地産中介,本身就是一個高度開放的競争性市場,隻是商都市這邊發展相對滞後,還沒有大的資本進來去發展連鎖業務。
李夢、方義新、周正榮他們進來攪局,在陳立看來是好事。
碧沙置業目前還停留在抄襲新潮銳業務模式的低級層次,競争是處于弱勢,對新潮銳的地産經紀業務拓張,并不會産生實質的威脅,同時還能促進李鈞鋒他們咬着牙前進,這要比北京、上海這些一線城市的那些大型地産經紀公司,突然踏足商都市的市場,讓人舒服得多。
而新潮銳置業與碧沙置業,搶先飽和占領商都市的地産中介市場,這其實還能限制其他競争對手的出現。
在碧沙置業以及上海或北京某家大型地産經紀公司之間,選擇哪家當競争對手,陳立無疑會選擇前者。
而此時新潮銳地産經紀公司,無論是在房源、人員培訓甚至客源積累等各個方面,都占據絕對優勢,隻要李夢、方義新他們不在背後搞什麽下三濫的手腳,陳立還真不怕光明正大的競争,也不會這種事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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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月最後一天的例行工作業績總結會上,陳立也是如此跟李鈞鋒、劉同江他們交待,要求他們不要停止自己前進的步伐,無需特别理會競争對手的出現。
因爲雁鳴湖環境改造工程的展開,錦瀾花苑一期實際提高30%的房價銷售,并未受到太大的沖擊。
雖然沒有出現太火爆的情形,但也趨于穩定,即便不算周大海他們一次四十套房的團購,三月份,錦瀾花苑一期通過地産經紀公司的門店,尾盤銷售也穩定四十套以上,預計四月、五月,都會有穩定的上升。
此外,湖濱佳苑的湖景房也銷售出四套,房價都在每平方米三千五以上,三套房在三月份,直接爲地産經紀公司提供了一百萬的毛利潤。
借錦瀾的售樓處會議室,讨論過公司下個月的工作重心,何婉與王曉靜夜裏還有工作需要加班讨論,陳立就想着回學校食堂湊合吃一頓,夜裏還能在圖書館查看些資料。
陳立騎着自行車,剛要從國棉廠南面的宿舍樓前繞過去,卻看到沈彤一個人正迎面走過來。
沈彤穿着米黃色的短風衣,露出花格短裙的一邊,小腿纖長。
雖然這時候有很多中大的學生,都從學校出來,從國棉廠宿舍樓前走過趕到新潮銳網吧上網去,但在溫暖的夕陽下,神情略有些落寞的沈彤,卻像是無際草原一朵孤獨綻放的素雅小花,蓦然間闖進旅人的眼簾。
沈彤似乎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臉色有些落寞,但在看到陳立的瞬間,綻顔笑了起來,五官精緻的臉蛋上似有光彩煥發出來,揚着手歡快的朝陳立跑過來,聲音糯軟的喊道:“陳立,還以爲今天逮不到你的呢,陪我上網去,行不行?”
“……怎麽了?”
沈彤也有夜裏泡圖書館的習慣,所以陳立想見沈彤都不需要刻意打電話相約,隻是好奇沈彤心情怎麽會不好,需要拉他一起去上網發洩一下,問過之後才知道,小姨沈建紅那邊是不再強迫她跟劉牧楷交往了,但今天又給她介紹了别的男孩子。
沈彤今天原本在家裏,一生氣,晚飯都沒吃就跑了出來,心情不愉快,又怕陳立沒有時間,回到學校就想着一個人去網吧上網。
“那也要先吃飯啊!”
陳立騎着自行車,帶着沈彤先回學校食堂,但在食堂飯菜吃了一半,看到一條菜青蟲,兩人頓時沒有了胃口,就騎車出學校,往網吧這邊趕過來。
貼着國棉廠西邊的小道,兩人騎車距離錦瀾商鋪街的入口還有些距離,就看到一家賣烤地瓜的小攤支在國棉廠的院牆下叫賣。
沈彤興奮得大叫:“我要吃烤地瓜!”
“烤地瓜有什麽好吃的?”陳立說道。
這會兒有人剛買了一個烤得金黃的地瓜,掰開來隔得老遠都香甜四溢。
沈彤從後面緊緊摟住陳立,死活要他停下來,買兩隻考地瓜進網吧。
烤地瓜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姐,都三月底了,還穿着花布棉衣,外面罩着個連袖的大圍裙,圓盤臉蛋兒,讓倒春寒的晚風吹得有些發紅。
大油桶改的烤爐旁邊,擺着個放地瓜的小桌子,還騰出了小角,就見一個十一二歲、長相清秀的小姑娘,正趴在桌子角上寫作業,屁股下墊着不知道從哪裏搬過來的磚頭當凳子。
這裏不是在商鋪街裏面,僅國棉廠院牆内側有路燈将燈光照過來,陳立都覺得光線昏暗,小姑娘對着練習冊卻一絲不苟,隻是不時有冷風竄過來,冷得直縮脖。
陳立跟沈彤還沒走到跟前,賣烤地瓜的女人就看了過來,臉上笑容淳樸的招呼道:
“大兄弟,來個烤地瓜吧,都是糖心的外酥裏嫩,這天吃一個就不冷了。”
她順手打開爐子上的封蓋,掏了一個熱乎乎烤地瓜出來,帶着棉線手套甩了兩個來回。
沈彤看小姑娘蜷坐在那裏寫作業很費勁,問大姐道:“都這麽晚了,怎麽不帶孩子回家寫作業,還在這兒做生意啊。”
“這個時間點從中大去上網的學生多,生意正好呢,哪裏能坐家裏啊。孩子放學在家,沒有人照顧,我也不放心,陪着我,收攤的時候還能搭把手。”大姐說着看了眼正埋頭寫作業的孩子,眼裏帶着欣慰。
前幾天陳立與劉同江經過這邊,看到劉同江跟這女人打招呼,陳立知道她跟她愛人,與劉同江的妻子一樣,都是國棉廠的下崗職工。
這女人的丈夫前段時間跑到南方打工去了,還沒有錢寄回來,現在搞國棉廠那麽點下崗補助不夠生活,拮據得很,就到這裏支個烤地瓜攤,補貼家用。
陳立挑了兩隻地瓜,催着沈彤付錢,免得她瞎打聽别人家的**。
旁邊寫作業的小姑娘,這會兒才擡起了頭,看了眼陳立手裏熱騰騰的地瓜,抿着嘴唇似咽了口唾沫,又趴了下去。
沈彤站看見這一幕,拿了地瓜遞過去,說道:“這隻地瓜我們付錢,你拿過去吃!”小姑娘卻是對沈彤笑了下,搖了搖頭,又繼續埋頭寫作業了。
沈彤付出錢,捧着地瓜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心裏還想着那小姑娘,到網吧門口還跟陳立說道:“那小姑娘肯定是餓着了,我都看到她在咽口水了,要不要幫他們買兩份快餐送過去。”
沈彤的心思是好的,卻不知道有些人甯可自己辛苦一些,也不願接受别人的施舍,陳立隻是催促她趕緊上網,人家肚子餓了,可以吃烤地瓜。
“她們肯定想着将地瓜都拿來賣錢,不舍得吃才餓着肚子呢……”沈彤惆怅的說道,但她也想真要買兩份快餐送過去,也是太唐突了,就不情不願的随陳立到二樓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打開電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彤收拾放在電腦桌上的手機、鑰匙鏈時,突然發現錢包不見了,拉着陳立尖叫道:“陳立,你網吧裏是不是有賊吧,我錢包怎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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