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莫期走過去,伸手一撈,自己坐到沙發椅上,讓千璇坐在他的大腿上【末日之無限城章節】。
“阿七,你回來啦。”千璇揉了揉太陽穴道。
祁莫期湊過來親了下她的下巴,“你之前去哪裏了,是不是有人爲難你了?”除了這個,他想不到是什麽導緻千璇情緒低迷。不過,城裏似乎又沒人敢對千璇不敬。
“我見到蔣紹英了。”千璇也沒有打算瞞他,靠着他的肩膀把兩人的對話說了一遍。
祁莫期身形頓了頓,随後便安靜地聽着她的叙說。
等千璇說完,祁莫期緩緩摸了摸她的發絲,“如此看來,平将爲和蔣仲兩人這次應該就是像你之前所說的那樣爲了蔣紹英而來的。”
“嗯?”千璇擡頭疑惑地看向他。
祁莫期的手指輕輕地摩擦着她的耳際,淡淡道:“之前混亂時,平将爲和蔣仲帶來的手下大半都徘徊在八家園的幾個入口,似乎想要守株待兔。
“你是說……他們知道蔣紹英回來,甚至知道蔣紹英應該會來找我,所以才守在八家園門口?”
祁莫期點了點頭,“沒錯,如此一來,就說得通之前蔣紹英見到五叔爲什麽要逃了,他是擔心被平将爲和蔣仲發現,甚至他可能想給平将爲和蔣仲一個幌子,讓平将爲和蔣仲以爲他已經來過了,隻是因爲不小心被發現隻能撤退。就連五叔看到他大概也不是巧合,而是事先安排好的。
雖然,因爲平将爲的狡猾謹慎,一出現混亂就當機立斷讓手下去守株待兔。但明顯,蔣紹英技高一籌,居然選擇了從空中潛入,讓那些人撲了一場空。
至于那場混亂,他除了想要吸引八大氏族和城内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也是爲了将無限城的獅鹫部隊和其他飛行魔獸吸引過去。從而減少他在空中被發現的幾率。另外,他應該也算到了我們剛剛新婚,在情況沒嚴重到一定程度的情況下,讓我們出戰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你因爲擔心,十之會乘坐帕蒂安去關注城内的情況。他事前應該做了很多準備工神作書吧,甚至……”
頓了頓,祁莫期眯起了眼睛,“他大概知道我負責的是八大氏族暗裏的勢力,出于對平将爲和蔣仲的忌憚,定是會親自出馬盯着他們。如此一來,他就能單獨和你見面了。”
蔣紹英嗎……?果然不負之前的耳聞,智多近妖,算無遺策,将一件件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竄連起來,從而不下了一個讓人反應不及的局。
“可是,蔣紹英見我到底是爲了什麽事?”千璇卻覺得司空見慣,對于蔣紹英的智慧。她從小到大已經看得習以爲常了。隻是,她不明白蔣紹英費心布這樣一個局見她,到底是爲的是什麽?
她仔細想了想。今天蔣紹英對她說的話并沒有什麽緊要,也不像是内含玄機。
祁莫期沉默了,默默看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說。
通過千璇複述的蔣紹英的話,他倒是猜到蔣紹英應該是即将遭遇一場大危機,覺得自己平安度過的幾率并不大,所以想要來見千璇一面,避免直到死都不能見到千璇。
不過,他可不會告訴千璇,除非傻了。誰會幫自己的情敵啊?即使是已經沒有任何威脅的情敵也不行!
所以祁莫期轉移話題道:“我們現在該關心平将爲和蔣仲爲什麽想要抓蔣紹英,照你以往所說,蔣家的人對蔣紹英厭惡還來不及,更不要說有任何情誼了。而原本是蔣家的事情,卻連平家也參與了進去,以平将爲的性子【末日之無限城章節】。隻能說,蔣紹英身上應該有什麽他們垂涎的利益。這個利益還必定非常大,否則那兩個老家夥不會同時出面的。這足以看出他們的熱切。”
“蔣紹英身上會有什麽值得垂涎的?”千璇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在千璇看來,蔣紹英最有價值的就是他的腦子了,但他的情緒不穩定,對蔣家又憎惡不已,對于像他這樣幾乎注定會反咬一口的瘋子,蔣仲大概甯願毀掉也不敢用。
想到千璇剛剛提到的兩句,祁莫期眼中極快地閃過了一絲異光,似是想到了什麽,輕聲道:“暫時放一下吧,我會讓下面的人注意下的,估計很快就會有定論。”
這場原門和石門的異種圍攻事件很快就平息下來,連點花浪都沒有翻騰出來。
吃過飯,千璇和祁莫期吃完了一餐兩人合神作書吧做出來的午餐,收拾好碗筷,正商量着下下午去哪裏玩,千璇就接到了張惠惠的電話,跟她說今天三大避難所來觀禮的貴賓打算告辭了,問她要不要去送一送——其實她是想到s市的容若謙愛慕自家侄女,如果千璇出面送一下也好,和莫期一起來送的話既不失禮又不會讓對方留有遐想。
不過,千璇卻下意識想到了平将爲和蔣仲,想着自己這次還沒有和他們正面對上,的确該去探一探,于是和祁莫期眼神交流了一下,就答應了去。
他們兩人到達石門的時候,張惠惠一行人還沒有來,不過他們也沒有等多久,就看到張惠惠、巫萬年和三大避難所的代表有說有笑地并肩走了過來。
打頭的三大代表中,除了餘海的那兩個面相兇惡的男人千璇不認識,平将爲、蔣仲、容若謙都是認識的,對于前兩者,千璇采取了無視态度,對後者點頭微笑了下算神作書吧打招呼,容若謙回以同樣的點頭微笑,态度自然。
“千璇都這麽大了,想當初還是個愛撒嬌的奶娃娃呢,不想一眨眼如今也嫁人了。”這時,平将爲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語氣慈愛感歎。
我可沒對你撒過嬌!
千璇隻當沒聽見,轉頭對着祁莫期低聲說起話來。
她這樣可能顯得有些沒禮貌,但對着這兩個害死衆多族人的兇手,她實在扯不出笑臉,沒有惡言相向就已經是她涵養好了。反正,兩邊沒撕破臉時她也從沒給過他們好臉色。也就是因爲這樣,她當初在軍部的時候受到的打壓不可謂不狠。
而她之所以敢這麽随心而來,也是有依仗的,五叔可是說了,無限城和平蔣兩家隻要面上過得去就行了,不用委屈自己,最好讓其他勢力知道兩邊的恩怨,也好方便将來動手,免得到時候有些蠢貨看不清狀況地爲平蔣兩家聲讨八大氏族。
對于千璇的态度,這麽多年來,平将爲也習慣了,面上一笑而過,眼神一點都沒變,似乎在寬容地對待不懂事的孩子。至于他心裏怎麽想,就沒人知道了。
倒是一旁的蔣仲,不善地瞪了眼千璇。
不過,這老家夥可不像他表現得那樣直腸子,要不然也不能和平将爲平起平坐這麽久而沒有被對方吞吃入腹。他最拿手的,大概就是這一手難辨真假的演技了。
千璇的目光裝神作書吧不經意瞥過平将爲,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爲主的關系,她覺得剛剛平将爲看向她的目光一瞬間有些陰沉。
難道是錯覺?幾乎是立刻,千璇就否定了這樣的可能。達到她這種程度的強者,感知之敏銳,出現錯覺、幻覺一類感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麽平将爲的情緒外露是因爲什麽?她的态度?不對,她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但以前平将爲哪次不是面色如常,一絲破綻都沒有。
那麽……就是因爲由她聯想到的蔣紹英的逃脫了。
如此一來,千璇更加好奇蔣紹英身上有什麽值得他們窺觑的了,竟讓平将爲一時沒控制住情緒。
要知道,平将爲可虛僞了,一天到晚端着張彌陀臉,有事笑,沒事也笑,讓人錯以爲他很無害,從而失了警惕心,其實卻是深潛者的毒蛇,窺到機會便會從他人身上撕扯下生血活肉來。
如今這事能讓他破功,即使隻有一瞬,也足以表明他心裏的情緒起伏有多麽大。
餘海的人是最早坐上車離開的,估計是急着回去将從無限城得到的消息彙報給餘海的高層。
之後才是代表重山而來的平将爲和蔣仲,走前還一個勁地招呼他們有空到重山去做客,态度熱情殷切,不知道的還以爲兩方關系多好呢!
哼,不要臉!當初打着感情牌,舉着家國大義的旗幟,哄騙了爺爺數十年,從而謀取那麽多族人的性命,可不要以爲說兩句不要錢的客氣話就能一筆勾銷!
當然,千璇也不認爲對方會真的天真的這樣認爲,隻是她心裏不舒坦,暗地裏諷刺兩句發洩發洩罷了。
看着吧,過段時間,看你們還能不能笑着插科打诨!
最後離開的是容若謙,走前他看了眼千璇,又态度和煦的和祁莫期說了再見,離開的背影似乎比之前多了兩份輕松,似是看開了一件長久以來困擾自己的事。
等人都走了,張惠惠臉上的笑立刻收了起來,巫萬年面色也稍松。
“對着那兩張老臉,我今天可是就着湯才吃下了飯。”即使自诩爲能應付各種各樣人物的一流外交官,對着那兩隻老狐狸,張惠惠也不敢有一點放松,就怕一不小心在不經意間被套了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