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氣管内越來越稀少的空氣,容若謙的眉頭微皺,想問自己的父母做了什麽,但還是咽了回去,斟酌着道:“我會處理的(末日之無限城章節)。”這話也不是虛言,他也不想打擾千璇的生活。
祁莫期的眼睛微眯,低頭看着這個在生命受到威脅時也風采依舊的男人,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再窺觑他的珍寶,他的心裏就各種煩躁。雖然知道千璇不可能會喜歡上這個男人,但光是這個男人心裏的想法,就讓他想要殺他一千遍。
“你說,你要是就這麽死在這裏,是不是就沒有人再去打擾璇璇了?”原本隻是威脅,說着說着,祁莫期卻真的意動了。
即使不回頭,容若謙也感到了來自身後那個男人身上的殺意,心中一凜,深褐色的眼眸倏然變成蠱惑人心的深紫,無形的能量悄無聲息地向着身後人心髒的部位蔓延。
隻是,很快,容若謙的表情就僵住了。末日以來,他的異能一直都無往不利,偶爾遇到等階與他持平的異能者,也頂多是僵持,但卻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不是被擋回來,而是如石沉大海般消失了。
“果然~”祁莫期嗤笑出聲,“容若謙啊容若謙,外人都認爲你是溫文有禮的貴賓犬,對你了解深一點的則認爲你是狡猾多計的狐狸,可是,隻有我知道,你是狼,是喜歡把敵人拆吃入腹的狼!”他的聲音铿锵有力,帶着一種莫名的笃定。
嘴上說得這麽輕松,其實祁莫期也是一驚,他沒想到,容若謙的異能居然這麽霸道。要不是他已經修煉到了六階,又修煉了千璇給她的那本高明異常的噬字訣,說不定就不能這麽輕松地吞噬掉他的能量了。
容若謙蠕了蠕嘴想要說什麽,祁莫期卻繼續道:“你看,你嘴上說不會去打擾璇璇,隻希望她幸福,但其實隻要找到一點空隙,你骨子裏的狠戾就會浮上來。你想殺了我,殺了能夠待在璇璇身邊的我。”
那一字一頓的話語,在容若謙的心中形成了巨大的轟鳴(末日之無限城内容)。他想反駁他是真的沒想過去打擾千璇。他之所以動手也隻是因爲對方動了殺意……隻是,他什麽也說不出口,他終究是不甘心的,而且,剛剛他攻擊時下意識地選擇了心髒……以及,當時他心中,他不想承認,但又确确實實存在的……欣喜。
對祁莫期動手。他應該是無奈的,但是他卻在欣喜……
看着容若謙近乎于默認的态度,祁莫期的目光愈加幽深,這樣一個對千璇虎視眈眈的男人,他又怎麽可能放心?
正當容若謙正在進行自我剖析的時候,祁莫期身形一轉。對着他的腹部一連打了三拳。
待容若謙回過神來,隻覺得五髒六腑如同兜了個轉般,痛得彎下了腰,俊秀的臉也疼得有些扭曲。該死!這個男人的拳頭竟比末日前還要硬了。
祁莫期居高臨下地看着痛得冷汗直冒的男人。微擡着下颚道:“如果再有一次因爲你影響到璇璇的生活,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後果的。”說完,揚長而去。
看着遠去的祁莫期的背影。容若謙苦笑地扶着牆跌坐到地上。
似乎,對上祁莫期,他總是處于下風。十年前,他還鬥志高昂,如今,卻是隻能避其鋒芒。
他不比他差的,他隻是……求而不得……而已。而剛剛好,他想要的,是那個男人的心頭寶……
五分鍾後,感覺腹部的劇痛已經緩和下來,容若謙扶着牆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擡腳離開暗巷,隻是,他卻沒有朝原來的目的地走去,而是徑自往回走。
容宅,小客廳内,容闵誠正拿着一份報告翻看,手邊是一杯熱茶,夏琳琅則正拿着一張變異牛皮比劃着要怎麽剪裁。
看到突然出現的容若謙,夏琳琅一愣,“若謙,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是忘記什麽東西了嗎?”說着,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末日之無限城内容)。
容闵誠也放下了手中的報告,擡頭無聲地詢問。
容若謙神色複雜地看着眼前的父母,動了動嘴,不知道該怎麽說。
沒有得到答案的容闵誠和夏琳琅訝然地對視一眼,再擡頭,才發現一向和煦的兒子此時面上的表情有些冷凝。
容闵誠輕咳了兩聲,開口道:“若謙,你……”
“你們背着我做了什麽?”說到一半,就被容若謙打斷了。
容闵誠眉頭微皺,“你什麽态度?”兒子今天似乎有些不對,沒有了以往的進退有禮,顯得有些冒失。
夏琳琅給容若謙打了個眼色,讓容若謙不要惹容闵誠生氣。
容若謙卻沒有理會,依舊咄咄逼人道:“我再問一次,你們背着我做了什麽?”
容闵誠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剛要訓斥,就聽夏琳琅柔柔的聲音響起。
“若謙,你怎麽了?是不是誰在你面前挑撥是非了?”
聞言,容闵誠覺得很有可能,要不然自己一向恭順有禮的兒子怎麽會突然失常,做出父母這樣失禮的事。
容若謙覺得自己的耐心要到頭了,“告訴我,你們到底做了什麽,以至于打擾到千璇?”音量正常,語速卻很快,昭示着他的急迫。
此言一出,容闵誠挑了挑眉不以爲然狀,夏琳琅則面露心虛。
見狀,容若謙的心涼了半截,看樣子,他父母還真的做了什麽(末日之無限城章節)。
看着容若謙的面色越來越差,夏琳琅有些氣弱地道:“我本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
“驚喜?”容若謙面露諷刺,“抱歉,我沒有感到,驚吓倒是不小。”
眼見着容若謙臉上蓬勃的怒氣,夏琳琅急的都要哭了,抓住容若謙的手道:“若謙,媽媽隻是想讓你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你放心,不用你出面,所有的事都由我們來辦,即使巫千璇要怪,她也隻會怪我和你爸,等你們結婚了,她自然會把心放到你身上的。”
容若謙錯愕地看着夏琳琅,他難以相信,這些話是從他母親口中說出來的。什麽時候,他心中慈愛溫柔的母親變得這麽……面目可憎?
而這邊,眼見着愛妻一臉委屈不安,容闵誠心疼了,上前将她拉到身邊細心安慰。
祁莫期無力問道:“你們到底做了什麽?”他明白,如果光是母親的一些小手腳,還不至于觸到祁莫期的逆鱗,這件事裏,肯定有他父親的手筆。
“能做什麽?我隻是讓芮武打着搜查巫千方的名義去探一探八大氏族的底,然後才好依此布局,逼着八大氏族答應和我們容家聯姻,讓巫千璇嫁給你。”這次回答他的是容闵誠。
“聯姻?”容若謙的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容闵誠被他的笑刺到了,“怎麽?難不成我們容家還沒資格和一個小小的八大氏族聯姻?”
小小的八大氏族?多麽可笑?什麽時候,不止是容家的其他人,連他的父親都變得這麽自大了?
因着千璇的關系,之前十年,容若謙都在默默關注着與她有關的事情,多八大氏族不說知之甚深,也有不少的了解(末日之無限城章節)。
容若謙眼中的譏诮更深,淡淡道:“你口中小小的八大氏族出過九位功勳上将,四位功勳中将,七位功勳少将。即使是現在,他們還保有一位功勳上将,一位功勳少将,兩位少将,一位參謀部部長,一位異能九處處長,兩位上校,一位少校。除開這些參軍的成員,他們中有大醫院的院長,大财團的總裁,一省之長,一市之長,國際傭兵團團長和成名火力手……這些,遠不是小小的容家能夠比得上的。”
随着容若謙的叙說,容闵誠和夏琳琅心下都有些吃驚,容闵誠還對容若謙稱容家爲“小小的容家”有些不滿。
他不以爲意道:“那又怎麽樣,八大氏族被兩大功勳上将迫害地隻剩下那麽零星幾十人,不足爲患。而且,你說的那些成就都是末日前的,如今是末世,時代已經變了。”
聞言,容若謙眉毛一挑,“你怎麽不反過來想,即使被兩大功勳上将打壓迫害,八大氏族都能有那樣的成就,他們的底蘊深厚可見一斑。你說的不錯,時代已經變了,但有些道理始終都不會變的,有能力的人始終都有能力,即使是一時的蟄伏,也總有一飛沖天的時候。”
雖然覺得容若謙說得有理,但被自己的兒子如此說教,容闵誠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嘴硬道:“那又怎麽樣,即使他們有一飛沖天的時候,形勢比人強,對着如今的容家,他們便隻能低頭。難不成他們會爲一個可有可無的女兒與我們容家爲敵?”
面對容闵誠的冥頑不靈,容若謙怒極反笑了,“爸,不要以容家的标準去衡量八大氏族。八大氏族自古以來都隻願意族内聯姻,除非千璇自願,否則他們不可能願意将千璇嫁給我的。”他又怎麽會沒有過這樣的想法,隻是發現事不可爲便隻能神作書吧罷。
容闵誠眉頭一皺,“那就殺了那個祁莫期。”這個人似乎是兒子的情敵。
他的話一出,容若謙笑了,笑得瘋狂,笑着笑着卻是流下了眼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