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中午,千璇等一衆依靠着飛行器的快捷跨過了x省的邊界。
這幾天來,千璇的心情都很不錯,因爲在那天在莎莎的鼓勵下決定不再逃避,到了晚上進入傳承之界進行例行的修煉時,居然一點阻礙也沒有地突破了天無漏的瓶頸,正式進入三階。
她稍稍一想,就知道了這回自己的心魔是逃避。
隻是,在剛進入x省的時候,她就開始莫名的心慌。想到他們這次救援行動會遇到的情況,她就将之歸爲了直覺對自己的預先示警。
“這感覺,真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獄!”莎莎從飛行器中探出一半身體,抱怨地說道。
“好了,就剩你一個了,快點出來吧。”說着,千璇上前将她拉了出來。
衆人人等千璇将飛行器收了起來,就開始觀察他們周圍的環境。
他們此時正處于一個小鎮外的小道上,周圍一片荒涼,偶爾出現一兩隻喪屍向他們撲來,也很快就被解決。
“這裏的喪屍真少。”路芝感歎道。
“x省的人口比較少,喪屍自然也就少了。”正将一瓶礦泉水遞給莎莎的千璇順口回答道。
“有利有弊,這裏人雖少,但動物太多了,光是野生動物就有五百多種,再加上南部那邊多不勝數的牧場,就更是要命了。”莊淵扯了扯自己的領口說道。
“好了,不要再說這些了。我們趕緊找個房子躲躲太陽吧,現在可是大中午!”莎莎一邊用手遮着太陽一邊不耐煩地催促道。
莊淵扶額妥協,“知道了姑奶奶,我們先進鎮吧!”他指着前面的小鎮對衆人說道。
衆人沒有異議。
“這防曬霜真劣質,一點神作書吧用也沒有!”一邊走着,莎莎一邊挑剔道。
千璇撫額,不好,大小姐炸毛了。她拿出一頂遮陽帽給莎莎戴上,“少說兩句吧,說多了又要口渴。”她的聲音不急不緩。
千璇并不是不熱,隻是時間長了,雖然還是覺得不舒服,倒不像原來那樣無法忍耐了。
等到進入小鎮,他們一邊解決沖上來的喪屍一邊留意周圍的房子,過了小半個鍾頭,才找到一家還算完好的咖啡廳。
千璇剛把門鎖上,回過頭去,就看到莎莎已經趴到吧台上了,這時,莊淵和千嚣兩人也從裏面走了出來。
“怎麽樣,裏面有喪屍嗎?”
莊淵坐到莎莎旁邊,“廚房一隻,衛生間一隻,樓上卧室裏兩隻,隻是可能沒有吃過人的關系,都是普通喪屍,對我們完全沒有威脅。”
“那就好,”千璇選了張椅子坐下,“樓上有幾個卧室,夠我們住一晚上嗎?”
“兩個,還好天不熱,擠擠也能勉強夠。”莊淵把玩着吧台上的咖啡機回道。
那邊,原崇、路芝、路琛和一心四人正圍着一張桌子百無聊懶地坐着。
看着衆人都汗津津的,千璇從空間中拿出一堆冰淇淋和冰飲發給他們。
“好了,我們來說一下吧,接下來怎麽找人。”莊淵靠着椅背喝着冰鎮啤酒說道。
原崇呲了一下被冰到的牙齒,“沒頭沒尾,我們又不知道他們的行進路線,這麽大地方找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語氣裏全是抱怨。
“你們忘了,薇薇的異能是什麽?”千璇提醒道。
衆人先是莫名,然後若有所思。
千璇将薇薇招到身邊,遞給她一根筷子,和顔悅色道:“薇薇你先用手将筷子扶直,然後就用言靈對着筷子說:‘指向祁莫期所在。’,然後拿開扶着筷子的手。”
薇薇點頭表示知道,拿着筷子走到一張桌子邊,衆人也都好奇地圍了上去。
薇薇有些不安,幸好一旁的泠泠握住了她的手給她鼓起,才沒有讓她怯場。
“指向祁莫期所在。”稚嫩的童音在這一刻變得莊重、肅穆,奇異地帶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接着,薇薇放開了扶着筷子的手,衆人屏息看着緩緩倒下的筷子。
“啪”地一聲,那聲音就像敲在衆人的心髒一般。
“是哪個方向?”趴在吧台上沒有動的莎莎坐直了問道。
衆人一片靜默……
“南方。”莊淵的聲音很輕,卻滿是凝重。
一時間,衆人都是愁眉苦臉。
莎莎懵了,“你剛剛好像說過南方有很多牧場?”語氣中滿是希翼,似乎想要莊淵反駁她說的話。
隻是,莊淵卻在她的目光中緩緩點了點頭。
莎莎隻覺得随着莊淵的點頭,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淨了。事先猜測到是一回事,真正被證實又是另一回事。至少前者還有轉圜之地,後者卻是蓋棺定論了。
而此時,x省南部的一座農場的地下十幾米處,被人爲地挖出了一個面積有限的地下室,而三男兩女正散落着坐在地下室中。
許愛藍縮在一角,用手捂着隐隐神作書吧痛的手腕。她此時的樣子實在狼狽,一身灰突突看不出原本顔色的運動裝,因爲連日來的饑餓,她的頭發已經變得幹枯,面色微黃,嘴唇幹裂起皮,在加上滿臉灰塵和細小的傷痕,已經看不出原有的美麗。
隻是,盡管如此,她看向對面正在給祁莫期上藥的女人的視線仍舊不減敵視和憎恨。
任月不是沒有感覺到許愛藍的視線,隻是這幾天以來,她已經從一開始的惡寒到回以厭惡的目光,再到現在的視若無睹。
這些日子以來,她覺得許愛藍這個女人實在是讓人無語。
對許愛藍,他們其實并不陌生,自從十年前頭不知道爲什麽定居到s市後,他們去找他,總有一回兩回遇到她。開始,看着她對頭一往情深,頭卻視而不見,偶爾還會用非常可怕的眼神看她,似是恨不得殺了她,他們心中多多少少都對她有些同情。她和一些女性隊友更是在暗地裏埋怨過頭太過不解風情,還會偷偷給許愛藍制造點機會。
那時,許愛藍對待他們也還非常友善,讓大家覺得她長得好看,性格也不錯,學曆也不差,配他們頭也算登對。
隻是,慢慢地,他們也發覺了許愛藍和頭之間的暗湧,到後來更是從楚狂嘴中知道了頭一直容忍許愛藍的原因。據說頭喜歡的一個叫周璇的女孩不知所蹤,頭用盡各種手段都沒有找到對方的下落,但身爲周璇以前的好朋友的許愛藍似乎知道,但一直不肯說,還總是想辦法纏着頭。
十年來,頭不知道用了多少辦法,都沒有撬開許愛藍的嘴。
他們頭可不是知道憐香惜玉的人,各種酷刑催眠都試過。甚至有一次,頭氣狠了将許愛藍剝光了丢進關着好幾個****犯的監獄,許愛藍被折磨了半天,卻甯願被侮辱也不肯說。
聽楚狂說,頭不是沒懷疑過許愛藍根本不知道,隻是他實在不敢賭,生怕就此一生都找不到周璇。
從那時開始,任月就開始對許愛藍敬而遠之。不僅僅因爲不齒對方窺觑自己好朋友的戀人,更多的是覺得許愛藍太過可怕。她自逞自己就算再愛一個男人,也絕對不會願意忍受那般的侮辱。
這次,許愛藍更是偷偷跟着他們進入了e國。要不是因爲末日突然來臨,他們這一隊人肯定會被她拖累得全軍覆沒。回國的路上,更是一次次用周璇的下落威脅頭保護他,弄得頭一路都沉着臉,他們也跟着戰戰兢兢。半個月前,她竟然将他們的一個擁有水系異能的隊友推出去做自己的擋箭牌。到這時,她和剩下的幾個隊友就開始厭惡這個原本隻想要遠離的女人。
因爲失去水系異能者,他們又被困在這裏,情況非常危急。開始的時候,他們偶爾還能喝變異動物的血,但現在他們是根本不敢出去了。他們現在人人帶傷,出去了就可能回不來了。
前幾天,許愛藍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想把自己的血喂給受傷的頭,隻是頭卻不屑一顧,還秉着不能浪費的原則讓任月喝了許愛藍的血,任月也不客氣地享用了。此後,許愛藍就開始用那種憎恨的目光看她,讓她很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