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洪武二十八

"看起來不能再喝那多酒了!"他心中嘀咕着,腦海中不禁浮現除昨晚生日狂歡中的一幕幕。

啤酒對瓶吹,蛋糕四處甩,狂亂的身影,吵鬧的噪音……整個KTV陷入瘋狂。

閉着眼,柳文揚努力讓自己的腦袋清醒起來,壓制住那種令人惡心的暈眩,然後他就感覺到,自己懷裏似乎抱着一個人!

沒錯,是個人,因爲柳文揚能夠親切地感受到那人火熱的體溫。

"難道是……練歌房作陪的小姐?"柳文揚一陣驚喜,美人在懷,體溫猶在,想起自己那幫狐朋狗友煞費苦心的安排,某人一陣感動。

隻可惜自己喝了太多酒,什麽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和這位親愛的小姐那個啥,如果沒有的話,那可就辜負了朋友們的一番心意,也辜負了那已經付出的過夜費……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這個小姐長得美不美?嗯,就先用自己的手公測一下吧。

想到這裏,柳文揚就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身邊的人,"嗯,這身子也太瘦了,尤其前面簡直像飛機場,平平無奇,毫無新意,簡直沒有胸嘛,幹癟癟的,這樣的人也能做小姐,奇迹啊奇迹!"

又一尋思,"難道說這個屬于那種沒身材有長相的那種貨色?那就摸摸臉吧!"柳文揚繼續摸去。

"咦,這是臉蛋子嗎?不怎麽光滑,還有些粗糙,看起來這位小姐的命也不好,是啊,命好的話誰又會來做小姐,早去求**了……不過自己那幫哥們也太摳門吧,找這樣的貨色來搪塞自己?!"

柳文揚一邊憤憤不平地尋思,一邊繼續用自己的鹹豬手摸索。

"哈,這是什麽什麽,嘴巴嗎?很幹燥啊,看起來沒選對好的唇膏,需要很好地滋潤滋潤了……還有這……這是……"柳文揚猛地一驚,睜開眼來,但見自己伸手摸着的一把胡子!

沒錯,就是一把胡子,并且是很低級的山羊胡!

暈!有沒有搞錯?!

柳文揚整個人被吓醒了,但見睡在他身邊的,哪裏是什麽如花似玉的小姐,而是一個模樣猥瑣的胡子男!

怎麽可能?自己竟然抱着這個家夥睡了一夜?!

柳文揚猛地縮手,渾身上下一陣惡寒,忙不疊地檢查自己是否遭遇過什麽不幸的事兒,繼而内心一陣悔恨,憤怒,還有一絲絲疑惑。

那山羊胡本就睡的不踏實,被柳文揚這麽一折騰,自然就醒了,他揉揉眼睛,便往床上看去,隻見柳文揚正在用很古怪的目光望着自己。

不知爲何,那山羊胡的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然後一把抓住柳文揚的手,帶着哭腔道:"天可憐見,佛祖菩薩城隍爺保佑,阿揚,你終于醒了?!"

這句話長短适中,言辭平實,不過語氣卻充滿了驚喜,充滿了關心,充滿了說不出的……基情!

看着眼前山羊胡那有些過度誇張的眼圈泛紅,和被對方緊緊拉住的手,柳文揚地一反應就是:"我勒個去!松手!"奮力一甩,那床闆原本就很窄,山羊胡一側身就滾地葫蘆般滾下了床。

"哎呦!媽呀!啊!"連續三聲驚歎,山羊胡很滑稽地跌落床下,揉着屁股,大半天才爬起來,然後用一種很驚喜地眼神看着柳文揚,"阿揚,看起來你的病真得已經好了許多,這一手,蠻有力氣的嘛!"

摔成這樣還誇人力氣大,這人腦袋進水?!

腦袋徹底清醒過來,就着微弱的光線,柳文揚這才看清楚那人的具體模樣,年紀大約三四十歲,雖然五官長的還算端正,卻給人一種賊眉鼠眼的感覺,留着一把看似很低級,卻自認很風騷的山羊胡,最主要的是……他的腦門上經竟然還頂着一個"叉燒包"!

不,準确地說應該是發髻!

那發髻就那麽随便一挽,用樹杈做了簪子一插,散落下來幾縷長發,倒添了幾分斯文韻味兒;再看他身上罩着一件破破爛爛的大襟粗布道袍,肥大的褲子,紮着綁腿,穿着一雙硬邦邦的布鞋。整個古裝戲裏男人的打扮。

道士?!

演員?

古裝戲?!

看着眼前這位發髻高挽,一襲古代道袍的家夥,柳文揚隻覺一陣暈眩。

低頭再看看自己身上,竟然也是一身古裝打扮,一身葛衣長襖,配着一條燈籠褲式樣的肥大棉褲,摸摸頭上,竟然也有一個……叉燒包!

哦,買噶!

某人隻覺腦袋更暈了。

好不容易将慌亂的心神穩定下來,"這裏是哪裏?你是誰?我又是誰?"柳文揚喃喃問道。

"阿揚,你是不是又病糊塗了?我就說你的病還沒好吧,那個該死的郎中就是不肯來看一眼,說什麽雪下的太大,道路不好走,我看他是怕我付不起他的出診費!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山羊胡罵不咧咧地,所說的話柳文揚一句沒明白。

眼看山羊胡還在羅哩羅嗦,柳文揚急忙喝止道:"打住!請問大哥……哦不,大叔,或者大伯……"看着對方的模樣,實在看不出來具體的年齡,說三十,又像四十,說四十吧,滄桑的又像是五十,難道是傳說中的未老先衰?!

"請問這裏究竟是哪裏?我又是誰?你又是誰?!"

"這裏是你家,你叫柳文揚!"山羊胡看着柳文揚鄭重地說,心道,難道是失心瘋?

柳文揚松了一口氣,還好,名字是自己的,不過,"既然這裏是我的家,那你又是誰?爲什麽會在我家裏?"

山羊胡眼睛瞪得更大了,詭異地看着柳文揚,然後用手去摸了摸柳文揚的腦門,柳文揚避開他的手,狐疑地看着他。

山羊胡長歎一口氣,然後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我是你爹!"……"我是你爹"四個字,像是摻加了無邊魔法,直接把柳文揚震得七葷八素。

如果記得不錯,自己可是孤兒啊,怎麽會半路跑出一個爹來?!

自己最近做過什麽?除了舉辦生日宴會,就是在超市參加了一次衛生紙大抽獎……難道是抽獎抽出來的?!買一卷手紙,送一個爹?!

不!我一定是在做夢!

是的!一定是在做夢!

柳文揚使勁兒拍打自己的臉蛋子,想讓自己醒過來,可是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實在難以解釋。

如果說這是一場夢,那麽這場夢也太逼真了!

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土胚房子,破爛家什,生硬闆床,還有自己床頭這玩意是什麽?黑漆漆的帶把手的陶罐,難道是大号茶杯?卻從口處彌漫着一股子騷味兒……哦不,應該是傳說中的夜壺!

目光再掃過油燈,闆凳,還有眼前這個坐在闆凳上使勁兒揉着屁股仿佛從考古墳墓中挖出來的"爹"!

這一切的一切,除了做夢,沒有任何合理的解釋!

柳文揚猛力地搖着腦袋,想要把自己從夢境中搖醒,可是突然間,腦袋裏過電般,閃現出許多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柳顯,字文揚,鄱陽縣桃花鎮人,年方十六,秀才出身,因參與聚衆鬧事,诽謗主薄大人,剛剛被縣太爺革去秀才功名,事後,受不了刺激,跳河自殺……

跳河自殺?大冬天的,這厮也太會挑時辰了!就算不給淹死也給凍死。

至于眼前這位,柳文揚的老爹,名曰:柳達;綽号柳半仙,柳神棍;職業:算命先生;專長:裝神弄鬼。

……

"前世今生,我到底是誰?!"柳文揚心中猛然一驚,意識徹底清醒了過來。

頭腦中莫名多出一段的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完全是另一個人的人生。從幼年到成人,母親早逝,父親拉扯大,兩人相依爲命……點點滴滴,清清楚楚。

至于現在他所處的年代是---

洪武,二十八年!

"我暈,真的穿越了!"

柳文揚大呼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

北風呼嘯,鵝毛大雪下得正緊,一間破敗的街邊門戶内,傳來微弱的燈光。

快要幹涸的燈油漂浮着隐滅晦暗的燈芯。燈芯噼裏啪啦燃燒着,照耀着床鋪上的一個病人。

柳文揚想要睜開眼睛,卻因爲之前消耗精力太多,眼皮子都睜不開。迷迷糊糊間,隻感覺有人喂自己吃東西,像是粥水,又像是湯藥,很是苦澀,他想要拒絕吞咽,奈何肚子不争氣,竟然一口氣吃了許多,直到那喉嚨冒出苦水來,這才停止吞咽,再次睡了過去。

柳文揚再一次醒來,是被冷飕飕的夜風給凍醒的。

他擡頭望着屋頂---如果說那算是屋頂的話,幾個破洞正對着他的臉面,鵝毛般的雪花飄啊飄地落下來,更可惡的是那刺骨的寒風也從那洞穴中刮了進來,刺得柳文揚臉頰生疼。

努力地蜷縮身子,讓自己盡可能縮成一團兒,這樣能夠汲取一絲溫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襲葛布棉襖單薄的可以直接貼在背上,底下穿着的肥大棉褲褲腳沒有紮牢,以至于那涼風順着褲腿兒直接鑽進來,在裆内來回兜風,最令人無奈的是裏面竟然沒有穿**,以至于蛋冷,蛋冷的……

再看自己這張床,直接是用一張門闆搭建的,上面亂七八糟地鋪了一些茅草,茅草上面蓋上一面被單,躺在上面,估計三天也暖不熱。

"這是……我的家嗎?比乞丐窩還不如啊!"柳文揚已經面對了現實,卻面對不了如此殘破的環境。

實際上,原本這家境也還過去,可是爲了給柳文揚治病,作爲老爹的柳達不僅變賣了家産,還變賣了房契,可以說現在連房子都不是他們自己的……

這些都是柳文揚所不知道的。

外面,刺骨的寒風還在呼呼地刮着,柳文揚把自己縮成一團,順手抓過幾把茅草塞進懷裏,這樣或許能夠暖和一點。

就在這時,隔壁房間傳來談話的聲音。

"大哥,我來看,看看,阿揚,他……他醒了沒有?"一個說話略微結巴的聲音說道。

柳文揚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一張老實巴交的臉,此人乃是柳文揚他三叔,也是柳達的親兄弟,名字叫柳能,在家排行老三,至于柳文揚的二叔因爲小時候得了天花過早夭折,因此柳家就剩下這麽兩兄弟。

"唉,醒了一下又睡過去了。"是柳達的聲音,"郎中說他命大,跳進河裏沒被凍死,也沒被淹死,隻是得了傷寒,這已經夠走運了!"

"那是,阿揚從小就,就面帶福相,隻是這次被革了秀才功名,一時半會兒想,想不開,才會自尋短見……"

"啧,咱是自家兄弟也不瞞你,阿揚小的時候我就給他看過相,這小子的命格很奇怪,名曰:東打梨花,西壓海棠。雨打梨花遍地殘,命太賤,福薄緣淺,且是一副短命相;反過來,一朵梨花壓海棠,卻是萬中無一,福緣深厚,富貴榮華不用求,好的不能再好的富貴相!所以我就納悶了,這小子的命到底是好還是壞!"

"呵呵,大哥,你你,你也不用給阿揚算命……你你,你算命十有九不準,要不然人家也不會叫你……柳柳,柳神棍!"柳能結巴道,看起來他對自己老哥的看相能力很是否定。

"你胡說什麽!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利落,還敢說我不會看相!"柳達很不滿意自己兄弟的話。

"好了,算,算我不對。我還是先去看看阿揚再說。"

"看阿揚啊,你空手來?"

"怎麽會呢,沒瞧見我懷裏頭揣了二兩糙米!"

"算你家夥還有點良心……不過,沒被你那婆娘看見吧?"柳達的語氣似乎有點畏懼。

"放心,我背着她揣來的,揣在懷裏,她不,不知道。"柳能笑嘻嘻地說。

"那就好!上一次俺爺倆吃了你家三兩小麥,被你那母老虎知道了,從街頭罵到街尾,就差蹦到房子頂上大聲吼吼,讓村的人都知道俺們父子是在靠你們養活!要知道,我兒子你侄子可是讀書人!讀書人知道嗎?那可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搞不好就中了狀元,做了進士,光耀門楣光宗耀祖……雖然現在秀才當不成了,可保不準什麽時候就又能讀書了,這叫世事難料知道嗎?!我雖然不讀書,卻也是個算命的半仙,也是有身份的,哪能被你那潑婦罵得一文不值!"

"那是那是,呵呵,就算大哥你不說,我,我也明白……再說阿揚可是咱老柳家一棵獨苗,俺那婆娘也不會生養,以後可就全都指望他了!"柳能依舊笑呵呵,"好了,還是先讓我看看俺侄子現在啥模樣?!"說話間,柳文揚的三叔柳能就"吱扭一聲",推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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