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得不停下來。
因爲正如龍品軒所說的，如果捉妖，妖怪有可能傷人，那麽不如都捉了。
這便他之前在做的。
可是經過今天的洗禮之後，他發現了，有因必有果，妖怪傷人自然會有報應，這個報應很有可能就是借着他的手。
可妖怪還沒有傷人，自然就沒有這個因果，他便不能出手。
可如果知道妖怪可能會傷人，他不出手，那不就和冷眼旁觀的那些人沒有什麽兩樣了嗎？
要知道死去的人便是死去了。
他明明可以拯救的，卻不救，這樣的他真的能夠成佛嗎？
所以法海停下了，他不得不停下。
法海看着龍品軒，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龍品軒卻是笑了，看向了法海身後的許仙和白素貞，“如果是你們，你們會怎麽做？”
許仙微愣，“我大概率會把那個妖怪控制起來，讓他不能去害人，或者偷偷跟着他，一旦他要害人，我就上前阻止。”
白素貞笑了，“我會判斷這個妖怪會不會害人，害人的妖怪我會把他帶到院長這裏好好教導，那邊不害人了！”
龍品軒扯了一下嘴角，看向周圍的百姓，“如果是你們，你們會怎麽做？”
有個百姓皺眉道，“既然是害人的妖怪，那就抓起來啊！不讓他害人！”
“對，我覺得許仙大人說的很對啊！”
還有的百姓是支持白素貞的，“白娘子大人說的也對啊，有院長大人可以教化，把那些妖怪都教好咯！”
有的百姓點頭，“肯定有害人的妖怪和不害人的妖怪，害人的妖怪留不得，所以CIA會有很多妖怪都不讓進杭城啊！”
“這也有道理！”
法海微微瞪大了眼睛，聽着他們說的話，他的思路和觀點好像有了很多的變化。
龍品軒笑了，“千人千面，每個人的觀點都是不同的，但是結果是一樣的。”
“他們善良，所以他們不想有人受傷，就用他們能夠想到的方法去達成這個結果。具體怎麽達成，這就是仙和佛的區别，這就是妖和鬼的區别。你明白了嗎？”
法海呆呆的站在那裏。
那幾句話一直在他的心頭盤旋着，一個個字在他的心裏烙下了深刻的痕迹。
而這個痕迹的名字便叫做龍品軒。
仙和佛隻不過是救人的手段不同，結果和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救人，可是爲什麽要拘泥怎麽去救呢？
殺不殺掉那些妖怪，捉不捉妖怪，那都是救人的手段，隻看自己怎麽用而已。
法海感覺自己好像在思想上面有了新的升華，導緻了他目前的修爲都有一種隐隐突破的感覺。
而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他之前吐血之後有所動搖的佛心又再次鑒定起來。
隻不過在佛心的中央，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如若仔細看去，這個人影有些像站在他面前的龍品軒。
龍品軒繼續笑道，“你既然是修佛，自然是也是四處曆練，爲何剛來杭城便會想要離開？”
法海默然，他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叫他離開，就像是本能一樣，如果他留在這裏，會出現重大的變故。
龍品軒繼續問道，“你在擔心什麽？佛心隻有越去打磨，才會變得越通透。在這裏，你能夠感受到與其他城市不同的地方，相信的你閱曆會增長的更快！就當你還我幫了你消除心魔，穩定佛心的這個人情，如何？”
法海擡起頭，看向龍品軒，“爲何一定要我留下？”
“他們不都說了麽，要是認爲這個妖怪會傷人，其中的一個手段就是把它抓起來。”
“我留你，自然是因爲你可能會對許仙和素珍造成影響，既然如此，不如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一旦有這個苗頭，及時掐斷啊！”龍品軒淡然的說道。
出乎法海意料的是，龍品軒如此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原因，竟然還得到了周圍百姓的叫好聲。
“院長大人果然不愧是院長大人！”
“就是，白娘子的故事上一次看到的我眼淚一直掉，我可不希望最後結局變成這樣！”
“是呀，院長大人比喻的太貼切了！”
“妖怪要害人，和尚要抓妖，這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妖怪還沒有害人，和尚還沒有抓妖的時候，應該怎麽辦呢？放在眼皮子底下，想作妖就直接掐斷！”
“這個想法真真太好了！”
法海看了看周圍，随即低頭沉思起來，他該怎麽選擇？
心底的直覺告訴他，千萬不能留下來。
可是他很清楚的知道，杭城現在沒有危險，留下來也沒有什麽特别需要注意的。
但是這真的是那個院長大人的真實意思嗎？
還有爲什麽說他很可能會捉妖？
難道這個院長大人能夠預測未來？
法海眼神閃爍着，他的心裏還在想着龍品軒最早之前說的話。
如果他的實力能夠超過天，超過地，那又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和尚原本是要秉持戒律的。
可是法海的心底滋生出來的許多觀點，都給他的主觀上面破了不少戒。
比如嗔，又作嗔怒、嗔恚等，指仇視、怨恨和損害他人的心理，當然這裏的他人自然指的是妖怪。
而現在，法海解決了自己的嗔引發的心魔，未來的目标可以規劃的更遠，讓他的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修佛到底修的什麽？
法海清醒的意識告訴他，留下來，可以找到答案。
問題就在這裏。
心底的直覺讓他離開，清醒的意識想要留下來，探尋更深奧的未來。
兩個矛盾讓法海糾結不已。
龍品軒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才多大，别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着，世界少了你一個人又不會停了，這片土地沒了你照樣日夜交替如出一轍，别把自己想的太偉大了，留下來你才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真正的意義！”
法海緩緩擡起頭，“好，我留下。”
龍品軒嘴角微微勾起，這時他腦中的系統提示音響起。
“任務完成，宿主選擇了與佛界大能弟子爲友！獎勵随機秘境碎片一塊！”
“觸發任務：新的班級”
“任務内容：開設佛系班，招募到1名以上佛系班成員！”
“任務完成獎勵：随機秘境碎片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