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星海聞言對不凡少年微笑着,回道:“此事,餘某并未放在心上,你不必多慮。”
此言一出,不凡少年明顯愣了一下,此前還語言淩厲的他,居然如此快就轉變。
不過,他随即便反應了過來。
“如此,便多謝餘兄的寬容大量。”他笑着對餘星海回道,頓了頓,似不經意的對其,詢問道:“不知餘兄前來這天陰山脈所爲何事,此乃危險之地,不但高階妖獸出沒,且經常有邪宗之人出沒此地,實在危險至極,若無要事的話,李某奉勸餘兄還是回頭,别再往裏走。”
“多謝李道友的提醒,餘某自然有要事方才前來這天陰山脈,自然不可能就此往回走。”
“噢!餘兄有何要事?要不要李某幫忙,李某不才人手還是有一點的。”
“餘兄要在此天陰山脈中尋一株靈藥,此靈藥異常稀缺,隻有在天陰山脈深處方才有機會尋得,如此費時費力之事,就不勞煩李道友了。”
說着,他自對方身旁越過,同時又說了聲:“多謝李道友好意,餘某就此離去,他日有緣再見!”
觀其欲要離去,站在李飄渺身邊的一衆升仙山門徒,立馬伸手朝腰間的佩劍摸去。
一副欲要出手的模樣。
李飄渺急忙伸手阻止了他們的動作,盯着餘星海的背影,眼睛半眯了起來。
待餘星海遠去後,他的一衆手下方才忍不住開口對其,詢問道:“飄渺師兄,爲何不讓我們動他,這小子分明就是拿些采藥的借口,意圖前去天陰宗的。”
連同吳逍遙在内,升仙山的一衆門徒,看着他臉上都露出頗爲不解的神色。
特别是吳逍遙眼睜睜看着餘星海就如此的離去,内心頗爲不甘。
“飄渺師兄,你怎麽可以讓這小子離去,他分明就是前去天陰宗!”吳逍遙也是如此對李飄渺說道。
聞言,李飄渺望着已然消失在迷霧中的餘星海,嘴角浮起一絲邪異,邪笑道:“我自然不可能讓他如此輕易的離去,你等放心吧,就在剛剛他與我錯身而過之際,我就已然在他身上留下了化形草液!”
衆人聞言,眼睛一瞪,瞪着李飄渺内心暗吸了一口涼氣,緊接着他們面容之間,紛紛露出忌憚之色。
化形草液究竟是何物,居然讓他們如此忌憚,甚至是害怕。
“好狠!”
良久,他們方才紛紛反應了過來,腦海中禁不住閃過如此念頭。
化形草液,萃取自高階草藥‘化形草’,此草高階且異常稀少,但卻對人族修士沒有任何用處。
對于妖獸來說,特别是高階妖獸,此草乃是至寶。
化形草擁有化形的作用,被妖獸服食後,可直接幻化成人形。
衆所周知,作爲妖獸,天生靈智低下,肉身卻異常強大,若想幻化成人形,得修煉至八階并安然渡過化形劫後方可。
但是若服食了化形草,卻可以直接幻化成人形,修爲不用突破八階,同時也不用渡化形劫。
如今,李飄渺将化形草液留在餘星海的身上,身在這充滿妖獸的天陰迷霧山脈當中,可想而知後果到底會怎麽樣。
李飄渺這一手可謂陰險至極,明裏當了一回好人,暗地裏卻陰了餘星海一把。
其實,他們不知的,是李飄渺此舉的意味何在,餘星海元嬰初期的修爲,已然屬于高階修士行列,在這地形複雜充滿迷霧的天陰山脈當中,想要輕易攔下對方,隻要對方想走,真的一點都不簡單,雖說他的修爲比對方要高出許多,亦是如此。
因此,背後陰對方一把,那是上上策。
“呵呵,今日他若能逃脫,算他命大。”
距離升仙山一衆門徒以外的十丈處,天陰宗高層派出的兩名核心弟子,使用了隐息符咒一直俯身于一顆參天大樹之後,關注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由于餘星海并沒有與升仙山門徒生沖突,他們沒有現身,隻是在那兒靜觀其變。
如今,他們觀餘星海突然離去,而升仙山門徒并未阻攔,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疑惑。
“岸離師兄,你确定方才離去的人就是餘星海嗎?爲何升仙山的一衆門徒并未對他多加阻攔?”
聞言,岸離沉吟了片刻,随即對她回道:“媚兒師妹,按照高層口中的描述,應該是此人沒錯,至于升仙山的那幫混球沒有對他出手,此其中肯定有詐,他們絕對不會有那麽好心的,恐怕正在醞釀着什麽陰謀。”
“那如今我們該怎麽做?”
“跟上去,繼續靜觀其變!”
兩人俯身在參天大樹的樹幹之後,利用神識傳音,小聲的交談着。
随後,他們閃身而去,離去的方向真好是餘星海離去的方向。
吼……
也就是這時,天陰迷霧山脈四野突然傳來一陣陣獸吼聲,伴随着驚天動地的蹄聲。
似萬馬奔騰一般,聲勢浩大,迷霧翻滾。
行至前方的餘星海以及緊随其後的兩名天陰宗核心弟子,在同一時間渾身一振。
“怎麽回事,怎麽會出現獸潮?”這個念頭在男子岸離的腦海中浮現。
而前頭的餘星海停下以及的腳步,眉頭不禁皺了皺,内心卻在思索着,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無波不逐流。
好端端的天陰迷霧山脈,怎麽就無端的生獸潮了呢!
身後,百丈開外,李飄渺聽聞四野傳來的獸吼聲,臉上的邪異更加濃烈。
“走,我們立刻離開天陰迷霧山脈,化形草無色無味,平常人難以覺,隻有妖獸方能聞到這股特殊的氣味,這下那小子有的受了,啧啧……”
随着李飄渺大手一揮,升仙山的一衆門徒緊随其手勢所指的方向,快朝天陰迷霧山脈外圍退去。
緊緊在一刻鍾的功夫,原本他所站立的方圓一裏地,盡數被種類繁多的妖獸占據。
化形草的氣味從此處飄散而出,此刻這些妖獸正聳動着鼻尖,遁尋着那個屬于化形草特殊氣味,不斷快奔騰前行。
前方,餘星海并不傻,他知曉生獸潮了,且這次他遇到的獸潮有些古怪,居然四面八方都有,仿佛以他爲中心,瘋狂奔騰而來。
如此怪異的獸潮,身爲局外人他自然沒有弄明白怎麽一回事。
如今,此處不能飛行,一旦面臨着獸潮的沖擊,異常危險。
因此,他已然打算施展土遁術潛入地下,避開這次怪異的獸潮。
正施展土遁術之時,身後卻突然出現兩道人影朝他激射而來,頓時使他露出了滿臉的警惕之色。
還沒等他明白對方是何身份之時,這一男一女已然停在了他的身前,此刻正一臉的急切,迫不及待的開口,對他說道:“你随我們來,我們帶你離開此地!”
說完,身形一晃,随即朝一個方向激閃而走,餘星海卻是一愣,一時間也并未反應過來。
“他們是誰……他們這是……”
腦海中有着無數個問号,頓時是他緊皺着眉頭,内心卻在糾結,到底要不要随他們而去。
這時,他腦海中靈光一現。
蓦然想起守護傳送陣的那名老頭給他的玉簡,其上詳細的介紹有關天陰宗門的大量信息。
天陰宗門徒的服飾其左胸處有一,烏雲遮日的圖案,代表着陰天的意思,亦指‘天陰’。
如今,回想了一下,剛剛那一男一女的穿着,雖然他們隻在他面前停留了一瞬間,但他還是依稀的看清他們的長相,以及身上的穿着。
他們衣衫左側胸口,不正好繡有一幅陰天圖案。
“他們是天陰宗的弟子……”
……
百丈開外,岸離與媚兒兩師兄妹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身後,眉宇之間頓時擰成了一道‘川’字。
“岸離師兄,怎麽辦,那小子并未随我們而來,獸潮馬上就要包圍我們了。”媚兒緊蹙着眉尖,開口對其詢問道。
岸離低頭沉吟了一下,随即道:“媚兒師妹,你在此等我一會兒,師兄去去就來!”說着,身形爆閃了出去,方向正是原路返回。
然而,僅僅在岸離離去後的下一刻,媚兒就受到奔騰而來的妖獸沖擊。
此種情況是岸離沒有預料到的,天陰山脈的迷霧太重,導緻他失去了準确的判斷。
若早知如此,他絕對不會回頭去救一名外人,而置于自己同門師妹的生死而不管。
媚兒的修爲乃是元嬰七層,但她卻是木屬性修煉者,根本就不會土遁術,遁入土中避開獸潮的沖擊,隻能随波逐流,順着獸潮快向前沖去。
好在,獸潮的目标在化形草之上,若不然她被如此之多的妖獸沖擊,準大難難逃。
再說,岸離急往回趕,轉眼朝在七十丈外與正往這邊趕來的餘星海相遇,兩人身形猛然一停。
還沒待岸離開口,餘星海的聲音已然傳出。
“閣下可是天陰宗門下弟子?”
“你認得我?”聞言,岸離頓時驚訝了一下。
“不認識,但是你們的衣着卻是天陰宗服飾,餘某隻是猜測,此前未能認出,以爲是升仙山狂徒,還請見諒!”
“既然你已然知曉我之身份,那你趕緊随我而來,此地不宜久留……”
話音戛然而止,身後無數妖獸大軍組成的獸潮朝這邊快沖擊而來。
“岸離師兄……”
也就是這時,獸潮之中,傳來他媚兒師妹那熟悉的聲音,使他渾身一振,臉色頓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