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迷霧缭繞,隻能看清前方數丈的距離,再遠就處在朦胧之中。
此刻在不凡少年的前面,有着一群渾身邋遢,夾雜着風幹的血漬錦袍青年,足有三十多人,站在不凡少年的面前,雙手垂落,頭顱低垂,露出一副小孩子做錯事的模樣。
他們正是此前與餘星海在天陰酒樓生沖突的那群升仙山門徒。
“廢物,一幫廢物,出去一趟居然弄成這般模樣回來,我升仙山的臉面都給你們丢光了!”
不凡少年背着雙手,站在原地來回渡步,望着他們的模樣,俊美的臉上露出絲絲怒氣。
李飄渺,升仙山内宗核心弟子,乃是這三年來,帶頭一直在天陰迷霧山脈當中搗亂的人。
“說,究竟生了何事!”
“飄渺師兄,我們弟兄在天陰酒樓與一名修士生了沖突,結果天陰酒樓管事出面插手此事,結果我們又與他生了沖突,最後我們就成這般模樣了。”
回話的是俊美青年吳逍遙,此刻正露出一臉的悲憤填膺,又似很委屈的模樣。
“飄渺師兄,那小子太不将我們升仙山看在眼裏了,還有那天陰酒樓管事也是,居然還敢幫那小子,與我們升仙山作對,你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哼,爲你做主,那天陰酒樓背後的勢力龐大,連我都不敢招惹,你們這幫廢物居然如此膽大妄爲,活該你們落得如此下場!”不凡少年卻是對他冷哼一聲,如此說道。
話一出口,俊美青年吳逍遙的臉色就立馬變得蒼白一片。
“飄……飄渺師兄,天陰酒樓的勢力有你說的那麽龐大嗎?”
“哼,豈止龐大,這三年來你有見過去天陰酒樓鬧事的人嗎?他們能夠相安無事幾千年,沒有強大的背景支撐,他們能夠屹立至今?”
“那……那如今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靜觀其變,料想他們也不會妄動的,除非你再次去招惹他們。”
聞言,吳逍遙緊張的神情頓時緩解。
“你此前說的那小子是什麽人,居然敢與我們升仙山的弟子作對!”
“我……這個我也不知曉。”
“哼,不知曉對方的身份,你就敢與别人生沖突,你沒長腦子嗎?”
不凡少年又是對他冷哼一聲,使得吳逍遙脖子頓時一縮,對其露出了懼怕之色。
也就是這時,山脈下方迷霧缭繞當中,一名身穿升仙山服飾的門徒,突然朝他們激閃而來。
“飄渺師兄,距離此處一百裏地以外的天陰迷霧山脈邊緣的一處山脈之上,生叢林鼠暴動,疑似有人闖入天陰山脈觸怒叢林鼠群!”
“又有人闖入,看來又是妄圖拜入天陰宗門下的邪惡之徒,走……随我去瞧瞧。”
聞言,李飄渺大手一揮,數十人緊随其後,朝山脈下方激閃而去。
剩下吳逍遙與其一衆手下站在原地,低頭露出遊離不定的眼神,又不知再打着什麽鬼主意。
随即,他也大手對身旁的一衆手下一揮。
“走,我們也随飄渺師兄前去瞧瞧,必要時我們出手,将功贖罪!”
“是,逍遙少爺!”
……
天陰迷霧山脈深處,此地依舊山脈連綿不絕,卻布滿了詭異的灰色霧氣。
此乃禁元瘴氣,一旦吸入一絲,全身靈力立即被禁锢,無法再動用絲毫。
此刻,在山脈下方的腹地之間的一條小道上,卻有一男一女緩步而行,無視這灰色的禁元瘴氣。
此男女外表平凡卻年輕至極,樣子也不過約莫二十好幾的模樣,但渾身卻散着元嬰後期氣勢。
“岸離師兄,究竟是何人物,居然要我等核心弟子親自出動,前去天陰迷霧山脈外圍接應?”女子并排走在男子的右側,邊走邊開口詢問道。
男子聞言頓了頓腳步,對女子回道:“魅兒師妹,爲兄隻知曉對方叫餘星海,至于其他宗門高層沒有多說,因此爲兄也不知曉。”
“什麽都不知曉,那我們要怎麽尋找得了對方,最起碼也得有幅畫像吧!”被稱爲媚兒的女子皺了皺眉頭。
“慢慢找呗,反正進入我們天陰宗主要看的還是氣運以及天資,若他太過平凡,無法堅持到我們師兄妹前往接應的話,那也隻能怪他的命運不好了。”
說着,男子露出一臉回憶之色,喃喃自語,道: “想當初我也是這麽過來,天陰宗每一名弟子都是這麽過來的,從來就沒有人直接被接往第二關試煉之地的。”
“他真是一個意外……”
“走吧,我們抓緊前往,也算盡職盡責了!”
說着,兩人加快腳步,往天陰迷霧山脈外圍趕去。
他們此行的任務毫無疑問就是,在天陰酒樓管事天一亮使用傳訊符咒通知了天陰宗門高層後,布出來的一個緊急任務。
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盡最大的可能幫助餘星海通過第一關試煉,若有升仙山的門徒搗亂,他們必須出手周旋。
但是他們的任務也有提示,盡最大可能,也就是說就算最終他們沒能及時趕到或找到餘星海的下落,導緻對方身隕,他們也是沒有多大責任的。
畢竟餘星海在天陰宗高層眼中,那也不過隻是一名身份來曆不明,卻膽敢與升仙山那幫門徒作對的修士而已。
……
山脈之間,迷霧越來越濃郁,餘星海在其中身形不斷激閃、移動,身後一群叢林鼠不斷追逐着,頗似粘人的狗皮膏藥。
餘星海自然不是太畏懼實力低下的叢林鼠,縱使他無法禦劍飛行亦是如此。
他自身都擁有土屬性靈根,那些地刺對如今的他來說,形同虛設,隻不過叢林鼠太過煩人,到了後來他連動手擊殺它們都懶。
身形猛地一陣激閃,徹底擺脫了叢林鼠的追逐,然而僅僅在片刻之後,他卻受到了李飄渺一行人的攔截。
餘星海停在幾顆古木下方,半眯着雙眼盯着兩丈的一衆升仙山門徒,并未露出絲毫意外之色。
“這位道友,不知你前來這天陰山脈所爲何事?”李飄渺背着雙手,打量着餘星海,而他的同門手下卻如此開口詢問了一聲。
“升仙山門徒,還真是哪裏都遇得到啊!”餘星海卻突然對他們露出一絲邪異,陰陽怪氣的對他們,說道:“莫非這天陰山脈是你們升仙山的後花園不成?”
開口說話的那人有些愚鈍,并未聽出其話中的意味,下意識的回道:“此地自然不是我們升仙山的後花園,如此荒蕪的山脈,怎麽可能是我們宗門的駐地!”
“那既然不是你們升仙山的駐地,爲何你們卻攔在在下的前面,難道你們宗門弟子吃飽了撐着,天生就愛多管閑事不成?”
那人一聽這話,頓時不喜了。
“這位道友,非我們愛多管閑事,隻不過此地乃是天陰宗駐地,如此邪宗正在此地招收門徒,我們隻不過在此提醒像你如此闖進來的人而已,我們宗門還不是怕你等誤入歧途,你怎麽就如此說我們呢!”
“好一句冠冕堂皇的話,我看你等就是純粹的吃飽了撐着,拿着正大光明的幌子在此打壓其他宗門的修士。”餘星海卻對其冷笑一聲。
這時,其他早已聽出其話裏蘊含之意的人,再也忍不住,對其厲喝道:“小子,我看你是來找茬的吧!”
餘星海又是對他們一陣冷笑,道:“還請分清如今誰再找誰的茬,識相的别攔着,正所謂好狗不擋道!”
“你……放肆!”升仙山的一衆門徒,臉色頓時一冷,有幾人立馬朝他沖了過去。
“哼……”
餘星海的面色一冷,大手一揮,頓時狂風大作,出一股氣勁,将幾人盡數震退。
“區區築基初期修士也敢在我面前狂妄,真是不知死活。”
這時,原本跟随李飄渺而來的吳逍遙,費了九牛一虎之力,終于趕了上來。
當他看清餘星海的長相時,神情頓時愣了一下,緊跟在其身後的一衆手下亦是如此。
緊接着,他們盡數反應了過來,随即露出興奮之色。
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急忙閃身行至正在打量着餘星海,并未急着插手的李飄渺的身邊,在其耳畔耳語了一句。
後者聞言,看向餘星海的眼神,多了一絲驚訝。
“實力不錯,元嬰初期,難怪敢與你等作對,原來是有所依仗!”
此言一出,吳逍遙的神情卻是一呆。
内心卻在暗自悲呼:“我吳逍遙今日究竟犯了什麽忌,爲何招惹的都是不了得的人物?”
李飄渺回頭看了一眼他的樣子,卻并未多加理會,而是向前一步踏出,行至餘星海身前五尺處。
而恰巧餘星海這時也在打量着他,于是乎,兩人的目光在一瞬間,碰撞到一起。
“這位道友,不知怎麽稱呼,在下李飄渺,聽聞此前閣下與本宗門弟子生過沖突,請贖在下對下面的弟子管教無方,給你帶來諸多麻煩,在此李某替他們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