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休得胡言亂語!”一名中年男子聞言,對那名說話,頗具幾分姿色,身上散着小姐氣息,卻頗爲刁蠻的紫衣女子喝恕道。
兩人同坐在一頭似馬非馬,似驢非驢,渾身散着一階實力的驢馬妖獸拉着的一輛篷車上,而其身後跟随着十多輛如此大小的篷車,在一條古道上飛馳而行。
眼下的古道乃是中州有名的通商古道,從古都通往中州城,各路商販絡繹不絕。
不過,因此也引來諸多強匪攔路劫貨。
中年男子乃是古都禹都商會的一名負責人,專門負責押運各種修仙之人使用的生活必須用具以及一些天地靈材,從古都前往中州城的商會分部。
坐在其身旁的乃是其千金,此次乃是第一次随商隊一起前往中州城,原本中年男子并不同意她一同前往的,因爲一路而行,會遇到諸多險阻,但拗不過其有些刁蠻的性格,隻能無奈的答應。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他們的商隊在經過一處沼澤之地時,恰巧遇見一名身受重傷的白衣青年昏迷躺在沼澤之上奄奄一息。
處于好心的中年男子,眼見對方重傷在身,加之所躺的位置乃是沼澤之地,稍有不慎就會被沼澤吞沒。
這不,剛剛将對方救上來,經過一番醫治後,重新上路,可是其千金就頗爲不岔,覺得帶着對方前往中州城就是一個累贅。
紫衣女子被她爹喝恕了一句,頗爲不樂意起來,一臉不岔的瞥向一旁,看着急倒退的景物。
這支商隊共有十五輛篷車,其中大多數放置的都是貨物,隻有少部分乃是護衛成員的座駕。
在最後一輛篷車内,在堆滿貨物的狹窄空間内,一名白衣卻染上了一片殷紅的青年靜靜的躺在一塊被褥之上。
此人正是餘星海無疑,他在利用空息符遁入虛空之際,被淩霸絕用級旋風擊成重傷,在翻飛出去的瞬間重傷昏迷,同時強勁的攻擊力導緻空息符瞬息之間失效。
在虛空之中翻飛的那段距離,他跨越了原空間幾萬裏之遙,出現中州古都與中州城的古道旁。
不知是不是其前世修來的福分,還是其命不該絕,竟然再一次被好心人救之。
在虛空之中,空息符的威能直接失效,導緻其本體與元神都同時受到了一陣劇烈的震蕩,意識自我保護,沉睡了過去。
三日後,他悠悠的轉醒,知覺恢複的刹那感覺置身于颠簸之中,神識頓時掃視而出。
很快便現自己置身于一支商隊之中,内心頓時松了一口氣,神識收回掃視了一下身上的傷勢。
此刻,其身上的傷勢已然好了一大半,已無大礙。
隻不過,其背部的那件黃金甲胄此刻卻多了一道裂痕。此前如若不是他身上穿着這件甲胄,在元嬰初期修士全力一擊之下,恐怕受傷不止這麽一點點。
不幸中的萬幸,想起此前的情形,如今他的内心都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感覺,是他太過自信了,導緻忽略了自己如今修爲太低,是不應該無那些淩劍宗弟子纏鬥,應該第一時間逃脫。
好在,他身上尚有幾張空息符,險之又險的躲過緻命的一次追殺。
他急忙起身盤坐了起來,從仙靈儲物戒當中取出一粒療傷聖藥以及一粒五行丹服食了下去,打坐了起來。
于此同時,遠在南域邊陲的淩劍宗之中,淩霸絕卻面露陰沉之色。
餘星海的逃脫出乎他的意料,此刻他卻正在思索,對方究竟是怎麽逃脫的,那陣空間波動是何元嬰。
“難道有大能修士前來救走那小子不成,如若是如此的話,那空間波動就說得過去...”淩霸絕心中暗想道,他絕對不相信對方擁有遁入虛空的本事。
因此,他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露出凝重的神色。
“這小子居然有大能修士在保護着,看來本宗主根本就沒有機會擊殺或擒拿他回來爲我兒贖罪,看來本宗主要另尋他法才行!”
他嘴裏喃喃自語道,他猜測救走餘星海的人肯定是古道宗内的那位神秘大能修士,以他的修爲怎麽敢惹對方,因此若想爲他兒報仇雪恨,必須尋求其他法子。
...
在南域中州,築基期修士乃是最底層的修士,就相當于十萬大山中的一介煉氣期修士一般。
通常,一名煉氣期修士隻能當一名雜役,處理一些外務,而築基期修士,在如此的禹都商隊當中,頂多也是當一名護衛。
就是紫衣女子她爹,禹都商會此行負責人,其修爲也不過區區築基後期,還尚未圓滿而已。
在南域中州,若能上的了台面的修士,隻有金丹期以上,其他的皆爲小角色。
眼下,禹都商隊之中,有些三十多人,其中三分之二的人乃是煉氣期的夥計,至于剩下的那三分之一乃是築基期護衛,整個商隊連一名金丹期修士坐鎮都沒有。
此次護送資源乃是一部分天地靈材以外,就是一些修仙用具,乃至一些平常可用得到之物。
對于高階修士來說,商隊之中的物品,可以說不屑一顧,但是對于那些修爲低下,常年爲非作歹的劫匪來說,卻是他們劫持的對象。
他們一路上,從古都而來,馳行了幾萬裏,走了将近五日,一路上雖然碰到了一些小麻煩,但也算順風順水的。
不過,這一日他們商隊卻突然遇到了一絲變故。
咩嘿嘿...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驢馬的嘶鳴聲,在最前頭帶路中年男子所禦使的驢馬獸突然前蹄高昂而起,頓時急停在原地。
緊接着,身後原本急而行的十多頭驢馬獸紛紛嘶鳴着,高昂起前身,急刹車。
再看看前方,五十多名黑衣穿着,面色猙獰的黑衣人,手裏持着寒光閃閃的大刀,一字排開擋住了去路。
毫無疑問,他們遇到劫匪了。
盤坐在最後一輛篷車之内正在恢複傷勢的餘星海蓦然睜開眼眸,一道精光閃過之際,神識橫掃了出去。
隻見那五十多名黑衣人其身上都泛着煉氣期氣勢,隻有小部分散着築基初期中期的氣勢,而站在最前方的一名刀疤臉黑衣人,則散着築基後期巅峰實力。
他們盯着十五輛篷車,眼中泛着厲芒。
“前方商隊的負責人出來說話!”這時,刀疤臉開口冷冷的喝道。
坐在最前頭的中年男子臉色頓時大變,急忙下車,小跑了幾步,來到對方身前一丈處停下,朝對方抱拳拱手道:“這位好漢,在下趙季平,禹都商會負責人,本商會做的都是小買賣,掙不了什麽大錢,還請各位好漢高擡貴手,給我等留一條活路。”
趙季平說着從儲物戒當中取出一個靈石儲物袋,給對方抛了過去。
都是做這行這麽多年的人,自然懂得一些道上的規矩,與其與這群亡命之徒周旋,還不如給點好處,讓他們知難而退。
誰知,刀疤臉黑衣人接過靈石儲物袋後神識往裏掃視了一眼後,臉色頓時變得陰冷。
“老子不管你是哪個商會的人,你給的這點靈石還不夠我的這幫手下喝茶,你當打要飯的呢!”
趙季平臉色頓時一變,急忙開口問道:“你要多少?”
“老子要你們車隊中的所有物品,識相的給老子趕緊滾,否則殺無赦!”
“這位好漢,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給個禹都商會一個面子,你說個合理的條件如何?”
“大爺的,少廢話...”
刀疤臉黑衣人見其沒完沒了,頗爲不耐煩的對其才擺了擺手,露出了一絲殺氣逼向其。
也就是這時,紫衣女子從驢馬車上下來,向前走了幾步,同時大聲對刀疤臉黑衣人,嬌喝道:“大膽狂徒,你攔路打劫還有理了,我爹給你靈石,你居然還如此狂妄的嫌少,既然你不想要,可以帶着你這幫草莽之徒滾蛋!”
此言一出,中年男子趙季平臉色頓時大變,露出了懼怕之色,而刀疤臉黑衣人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那兒來得小丫頭,竟敢如此對大爺我說話,你是不是活的有些不耐煩了?”
“哼,本千金趙思穎在此,識相的趕緊滾,好狗不擋道!”
“你...好好...今日大爺我就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讓你記住我刀疤臉的模樣!”
“且慢...”趙季平卻突然伸手制止,道:“這位好漢,在下之女不懂禮數,多有得罪,還請海涵,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哼!”刀疤臉黑衣人聞言,對他冷哼了一聲,袖袍一甩,原本陰沉的臉色緩解了一絲,說道:“好,老子今日就給你這個當爹的一個面子,不與她計較,不過...你這商隊之中的所有天地靈材,就得歸老子了!”
此刻整支商隊如臨大敵,個個手中握着法器警惕的戒備着,唯獨最後一輛篷車中的餘星海自其内走出,似不怕死一般,沒有露出絲毫懼怕之色,緩緩的走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