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是淩劍宗的少宗,淩霄閣。
一個月前,他作了充足的準備,再次踏足十萬大山,這次他卻直奔吳子凡對他所說的那處古道宗靈石礦。
在來此地之時,他經過多方的打聽,最終在一名禦獸宗弟子口中得知靈礦的準确位置。
爲了那仙靈儲物戒,他也異常瘋狂,不惜冒着生命危險,進入了被無數熔岩地火灌注滿的靈礦中,順着靈石通道,一路斬殺了不少一階熔岩蜥蜴,最終到達了熔岩地火空間之中。
如此浩瀚的地下熔岩地火空間,作爲相對有些見識的他來說,也是第一次親身見識。
來到此處,他才幡然醒悟,如若餘星海真的隕落在如此浩瀚的熔岩地火空間中,恐怕這輩子他想要找回遺落的仙靈儲物戒,很難很難。
但是,他的内心卻頗爲不甘,他暗自猜測餘星海的修爲不算太高,應該不會距離入口處太遠而隕落。
抱着這一絲希望,他利用築基後期的強大神識搜尋遍了距離洞口處,方圓十裏的每一寸空間,結果一無所獲,還因此引來了一大批二階熔岩蜥蜴群的圍攻,最終狼狽而逃。
所幸,他來此之前作了諸多的準備,同時以他淩劍宗三流宗門的底蘊,又是少宗的身份,其身上的底牌不少的緣故,因此有驚無險的逃出。
但,最終他也像餘星海那般,在這個浩瀚如海洋一般的地底熔岩地火空間中,迷失了方向。
這一個月以來,連他自己都不知在這浩瀚的熔岩地火空間中,移動了多遠的距離,兜兜轉轉之間,期間遇到了無數次二階熔岩蜥蜴的攻擊。
但是,由于不再是那種成群結隊的,因此很容易的被其擊殺,同時越往後他就越機靈起來,一旦他擊殺一頭熔岩蜥蜴後,他就會立馬離開原地,沒有給其他熔岩蜥蜴圍擊的機會。
不過,迷失了方向一個多月以來,他内心憋了了一肚子氣,對于餘星海,他是詛咒到家了。
他一邊躲開熔岩蜥蜴的追擊同時,時常在詛咒餘星海,哪個地方他不去,非要來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封閉熔岩地火空間,連個出口都找不到。
正催動法力移動間,他卻被遠方傳來的微弱波動驚住,這一個月來,他太敏感了,以至于出現一絲異常,他都不想以前那般淡定。
波動很微弱,但卻距離他很遠很遠,如此可見能夠傳出如此遠的距離,仍然能夠感受到的波動,其起點處該有多麽強大。
一時間,他驚異起來,臉上布滿好奇走夾雜着幾分警惕之色。
“這波動是什麽出的,爲何我感覺有點像老爹身上傳出的那種氣勢,難道此處有三階巨型蜥蜴不成?”他驚異的同時,内心如此想道。
一時間,他的内心既好奇,又有些懼怕。
“能夠出如此強烈的靈力波動,難道是有人在與熔岩蜥蜴打鬥嗎?”他的内心頓時閃過這麽一個念頭,頓時臉上閃過一絲希望之色。
若真的有人在那兒與熔岩蜥蜴打鬥,出如此強烈的靈力波動,那就有可能在那邊有個出口。
帶着這個希望,他猶豫了一段時間後,臉上閃過決然之色,随即謹慎的前行起來。
富貴險中求,如今他卻出路險中求。
在他的認知裏頭,如此波動,隻有自己打鬥之時才會出現,可他卻有些井底之蛙,并不是所有激蕩的波動都是打鬥造成的。
就好比如今的激蕩波動,卻是熔岩蜥蜴王突破修爲時,遇到阻礙,沖擊瓶頸所造成的。
如若,他前去覺一頭足以讓他聞風喪膽的三階後期熔岩蜥蜴王在那裏等着他,不知他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
這日,就在熔岩蜥蜴王突破之際,淩霄閣覺前往之際,距離他們之間,有三百裏以外的一處熔岩地火空間中,拳頭大小暗金色的須彌空間仙府随波逐流,在兩個多月裏居然移動了将近一千多裏。
所幸,此地的熔岩不是流動的,否則還不知該被移動到何方,屆時餘星海找不到出口,那就真的悲劇了。
此時,盤坐在須彌空間仙府奢華大廳中的他,周身蓦然間閃爍着五彩之芒,霎時間晉入了築基三層。
兩個多月,連續突破一大境界四個層次,這是他有史以來做得最爲瘋狂的一件事。
如今,有驚無險的晉入築基三層後,他再也不敢繼續閉關試圖突破了,搞不好到時來個修爲反噬,那真的就是得不償失。
睜開眼眸的刹那,他大手一揮,身前的一堆厚厚的粉末盡數被其撒出須彌空間仙府之外,被外面的無盡熔岩地火吞噬。
這兩個月,他到底利用吞天訣威能吞噬了多少火靈晶與靈石,說出去可能會吓到一名金丹期修士。
原本他仙靈儲物戒中的那些火靈晶,如今隻剩下了一半,他兩個月中直接吞噬了将近二十萬顆,而中品靈石他也吞噬了數十萬塊。
如果轉化爲靈力的話,哪怕一名金丹期的修士都不敢小觑,如今,他雖說隻有築基三層的修爲,可期氣海内蘊含的靈力絕對不止尋常修士築基三層的那個量。
自從上次看到那燕不歸壓縮修爲後,突然給了他靈感,既然每次都隻能突破三層的修爲,何不每次都壓縮體内的靈力,如此一來在局限于三層的基礎上,壓縮了靈力,那就不是不止三層了嗎?
于是,這兩個月以來,他壓縮至氣海内的靈力,可以媲美尋常修士築基中期巅峰,也就是六層的那個狀态。
這說出去或者有些吓人,壓縮靈力,這世間并不是他一人在做,自從有修煉者以來,此道早就被無數先輩們嘗試過。
但是,壓縮靈力有個局限,一般能夠壓縮一個層次的量,已然很逆天,壓縮兩層那是妖孽般的存在,舉世難尋。
而似他如今,壓縮三層修爲靈力的人,那是妖孽中的絕品,這世間獨一無二,沒人敢嘗試。
若知,壓縮量過大,就像在體内注入一股恐怖的能量一般,哪天要是壓制不住了,就會爆炸了開來,屆時估計連肉渣都難尋。
一劍法寶自爆的威能有多麽恐怖,壓制不住的靈力自爆就有多麽恐怖,試想會有哪個瘋子會嘗試。
不過,餘星海他不是常人,擁有仙人之體,縱使修爲跌落弱了不少,但此前在萬山小鎮中,被域外天魔引動雷靈之力淬煉體質,強大了不少,因此壓縮三層靈力,對于他來說目前還是能夠駕馭得住的。
擡手一招,跌落在奢華大廳中的一柄土黃色飛劍蓦然飛到他的手中,擡手在其劍鋒處狠狠一抹,随着一陣嗡鳴聲響起,其上的元神精血印記盡數被其用特殊手法抹除。
他當初利用空息符進入熔岩地火空間中救人,由于走得匆忙,忘記了帶上他的蒼龍劍。
如今,眼前這并撫仙的下品寶器級别的土屬性飛劍,正好煉化作爲防身法寶。
強行抹除飛劍上的印記後,他咬破指頭,逼出一滴血液滴在飛劍的劍柄處,同時神識烙印了上去,形成了一道特殊的印記符紋,待血液沸騰之時,他體内的五行靈力瞬息之間轉化爲土屬性靈力,掌心一吐,土黃色的土屬性靈力頓時包裹住整柄飛劍。
在一陣黃芒四射過後,其上的符紋印記隐入劍身之中,頓時與其元神建立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
與此同時,遠在古道宗靈石峰之巅,盤坐在一塊奇石上吐呐的撫仙,忽然之間皺了一下眉頭。
就在剛剛,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元神出現了一絲異樣,似乎少了一絲什麽似的,不過當他試圖尋找之時,卻并未覺異常。
“怪哉怪哉,老夫最近這是怎麽了,爲何自從那熔岩地火空間回來後,心境如此不平穩,難道是我沒有将那餘星海救回來,心境出現一絲不穩?”他喃喃自語道,卻不知他之所以會如此,卻是遠在幾千裏之外的餘星海強行抹除了他留在飛劍上的元神精血印記。
世間奇妙的事情多着,縱使遠在千裏之外,也能夠冥冥之中感應到自己的一絲神識異動,就像某個修士斬下一絲神魂之力制作的命牌一般,縱使你不再這個空間了,一但你隕落元神消散,命牌無論距離你有多遠,它都會同時碎裂。
隻是,對于撫仙來說,金丹中期的修爲,其實很低很低,縱使他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也不可能猜出他的一絲神識被人強行抹除。
再說,法寶需要淬煉後方可随心所欲的禦使,因此餘星海用其靈力包裹着飛劍不斷充盈的同時,神識不斷在其上萦繞,锲合。
半個時辰後,飛劍完全被其煉化,真正成爲了他随手就可以禦使的法寶。
盤坐了将近兩個月,是該站起來活動一下身子,順便出去看看外面是什麽情形,然後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抱着如此想法,他很快便從地下站了起來。
随即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覺有些狼狽後,急忙換了一套黑色的上等綢緞。
這才在周身布下了幾層護體光罩,神識掃出須彌空間仙府外,覺外面的熔岩地火空間并未有危險後,這才閃身走了出去。
再次身臨這片熟悉又陌生的熔岩地火空間,餘星海頗爲感慨,如若不是須彌空間仙府以及匿影符,估計這世間早就沒他這号人了。
有時氣運這東西非常奇妙,它可以讓一個人變得異常幸運,無疑餘星海就是那個擁有大氣運的人。
“籲,這股波動是...”
突然,餘星海感覺到了一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靈力波動,瞬間他識海内的元神就已然臨摹成天魔狀态,随即天魔眼神通開啓。
眼中閃過一道星芒過後,他看清了三百裏之外,正在突破修爲中的龐大淡紫暗紅身影以及那處有着一朵紫幽玄火的巨型火山口。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小心翼翼前往的那名白衣青年。
看到對方的刹那,他感覺非常驚訝,這名青年在萬山坊市之時,曾跟蹤過他,更是派出手下試圖搶奪他的仙靈儲物戒。
沒想到對方居然也會出現在這兒,一瞬間他笑了,嘴角浮起一個邪異的笑容。
這個笑容的出現,代表着他的内心已然生出了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