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星海進入須彌空間仙府内之後,并沒有第一時間恢複靈力修爲,而是意識盡數進入其識海空間。
此時,他識海内那座由域外天魔返祖成爲混沌祖魔神後,隕落所化的百丈大6之上,他那已然暗淡不已的元神盤坐在并不平坦的地上,雙目緊閉。
原本凝實暗紅色元神,此刻已然暗淡成淡紅色,可以想象他的元神到底受到了什麽程度的反噬。
平時,他利用元神臨摹成天魔,使用天魔眼神通,因爲使用并不頻繁的緣故,并未遭到反噬,可如今一日之内連續使用,頓時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噬。
意識盡數回歸元神後,他開始運轉着元神之力,開始緩慢的恢複着遭到反噬造成的創傷。
元神的受損可不是修爲受損那般可以比拟的,靈力沒了可以重新快吸納回來,但是元神一旦受損,在沒有外物的幫助下,隻能緩慢至極緻,一絲絲的恢複。
因此,一時間,餘星海陷入了長時間的元神恢複之中。
歲月如梭。
古道宗,内宗古道峰雲煙台上,一身淡藍色長裙的若傾城目光有些暗淡,看着青石台上餘星海爲她親手刻畫的‘天台雲煙’詩詞出神。
那一日,她醒來之時已然出現在此處了,是鳳飄飄把她給抱回來的。
當時她醒來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尋找餘星海,卻被古道峰的大長老龔道元,她的師尊給攔了下來。
幾經勸說之下,這才打消了她執意要前往那處熔岩地火空間的念頭。
“星海,是師姐害了你,如若不是我,你就不會被留在那熔岩地火空間,如若不是我,你也就不會死!”
鳳飄飄的内心一陣凄涼,愛上一個人很容易,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愛人死去,自己卻無能爲力,這種痛苦她自己一人獨自承受。
想要忘卻,很難很難。
遠處,一處奇石之上,七峰席大弟子遠遠的望着若傾城那凄涼的模樣,暗自歎息。
“諸位,如今如何是好,若傾城因爲餘星海的死,如此消極,不容樂觀啊!”程雪兒此刻那幅蘿莉般的模樣已然消失,神情變得俨然起來,開口對身邊的幾人說道。
幾人聞言暗自搖頭,他們也沒有經曆過生死離别的愛情,哪裏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事情。
其實,他們站在此處已然三日三夜了,餘星海救了他們一命,他們怕若傾城再次偷偷的前往十萬大山南端的那處靈石礦,因此在此看着她,以防她做出愚昧之事。
制符峰,星海澗内,蔔世仁趴在竹屋二樓的窗台前,看着眼前的美景,卻已然無心欣賞,神情中盡是茫然。
餘星海死去的消息,已然在宗門内傳開,他得知以後有些不敢置信,後來找到了七峰席大弟子,才将此時确認。
“餘兄,你這一死可把我小胖給坑慘了,這往後我該何去何從啊!”
蔔世仁想起才剛剛入門,眼看修煉一途光明一片,然而餘星海死去的消息卻無疑讓他的希望頓時破滅。
此刻,他茫然了起來,繼續留在宗門嗎?
沒有了餘星海的領導,他留在如此一個小小的宗門又有何用處。
“或許,我要去見見若師姐了,看看她如今怎麽樣了...”
蔔世仁歎息了一聲,随即起身下了樓。
古道峰之巅。
一座涼亭中,古天星、龔道元、封塵,三人相對而坐,中間一張茶幾上的一套茶具中沏出上等的靈茶,散出濃郁的靈氣。
“封長老,此次請你來此,主要想詢問你一事。”古天星呡了一口杯中靈茶,看着情緒低落的封塵說道。
封塵自從收到餘星海隕落的消息後,暗自惋惜與歎息,他們制符峰好不容易迎來了一名妖孽級别的弟子,沒想到卻沒來得及培養就沒了。
此刻,就算面前沏着再上等的靈茶,他都沒有那個心情品味,就連古天星突然傳訊讓他來此,他都心不在焉,情緒異常低落。
“哎...”
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他擡頭看向古天星,緩緩的開口,道:“宗主,有何事要問你就直接說吧!”
古天星聽了他的歎息聲,眉頭不禁一皺,緩緩的開口,對其問道:“你還在爲餘星海的事情在惋惜嗎?”
“宗主,我制符峰乃至古道宗好不容易迎來了一位資質媲美若傾城的天之驕子,可是如今卻爲了一座區區靈石礦而身隕,你說我能不惋惜嗎?”封塵卻語氣深長的對其回道。
“封長老,此事誰都不想,本宗也沒想到那處靈礦礦的妖獸居然如此之多,一時失策作出了讓他們前往查看的舉動,如今事已定局,本宗隻能說聲抱歉!”
封塵再次歎息了一聲過後,開口對其詢問,道:“宗主,此事莫要再提,你說說此次找我來有何事吧!”
聞言,古天星沉吟了一下後,開口對他詢問,道:“嗯...聽七峰席大弟子以及靈石峰峰主撫仙說,他們是依靠一種叫做空息符的符咒逃出熔岩蜥蜴群的重重包圍的,本宗想問問這符咒是如何而來,爲何此前從未聽你提起過?”
不提這也罷,可是古天星此次叫他來卻是專程問起這個,不禁使封塵聽了又是一陣歎息。
腦海深處的一幕幕蓦然浮現,他還清楚的記得幾個月前遇到餘星海站在制符峰門前盯着那張太虛符嘀咕的模樣。
轉眼卻物是人非。
“宗主,說起這事還得全靠餘星海,若不是他,我也無法刻畫出那種逆天符咒。”封塵歎息一聲後,開口對他說道。
“噢!”聽其如此一說,古天星立刻驚訝了一下,問道:“何來此種說法嗎?”
“宗主,實不相瞞,空息符其實是我臨摹制符殿門前的那張上古符咒而成的。當初,我第一次遇見他時,他正站在制符殿門前對着那上古符咒嘀咕。”封塵眼中閃過回憶之色,緩緩的開口對其說道。
“當時我一時好奇,就開口對他詢問了一番,得知他竟然認得那上古符咒叫‘太虛符’,乃是一種八階逆天符咒,修士激此符咒可遁入虛空,隻是那符咒的符靈不見了,因此成爲了一張廢符。”
“後來經過一些時日的接觸,才覺他擁有逆天的制符天賦,在其成爲席大弟子之前,經其一句話點醒,頓悟中臨摹太虛符,刻畫出僞太虛空息符!”
古天星與龔道元聽了他的一番話,内心不知有多麽駭然,原來他們以爲,餘星海也就神秘一點,卻沒想到連八階符咒都認得,且能夠對一名築基期的修士點醒,刻畫出三階逆天空息符。
“封長老,聽你這番說詞,本宗算是明白你爲何對于餘星海的死去如此的惋惜了。哎...如今,本宗也感覺很惋惜,若是早知,本宗一定會将其命爲宗門的天之驕子,與若傾城那般悉心培養的。”古天星也是歎息了一聲,對他如此說道。
“哎...宗主,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人死不能複生,隻能說我古道宗制符峰無緣擁有如此逆天資質的弟子,真是天忌英才啊!”
“嗯...那就不說這些了,如今先說說你刻畫出來的空息符吧,本宗覺得如此符咒乃是古道宗崛起的關鍵,你看你制符峰可不可以專門培養一些能夠制作此符的弟子出來,未來我們古道宗就可以沖擊末流行列,進入三流行列的宗門!”
聞言,封塵卻是對他搖了搖頭,道:“宗主,此事恐怕不能,空息符的刻畫極難,哪怕擁有築基後期的我,也隻是勉強能夠刻畫而出,且成功率隻有百分之十,如若說專門培養制作此符的弟子,有些不現實,修爲太低了很難刻畫而出。”
“如此啊...”古天星一聽他這話,頓時沉吟了起來。
而此時,坐在他們身旁,一直聽着卻并未說話的龔道元,眼前卻頓時一亮。
“古宗主,制符峰的弟子沒有築基期修爲的,但我内宗古道峰有很多築基期的弟子以及老一輩的宗門骨幹啊!我們可以挑選一些擅長制符的,去加盟制符峰,專門成立一個刻畫空息符的分部出來!”
龔道元一語點醒夢中人,古天星與封塵都眼前一亮。
“诶,道元,你的想法不錯。”古天星不禁開口,對其贊道,随即又對封塵,詢問道:“封長老,你覺得如此想法如何?”
封塵聞言卻是皺了皺眉頭,想了想,道:“宗主,好是好,但是太過明目張膽了,宗門内人多眼雜,而空息符乃是如此逆天的符咒,若是一旦傳出,後果不堪設想。”
“你是說怕其他宗門觊觎這空息符的刻畫之法,而對我們宗門不利嗎?”古天星卻是皺着眉頭,凝重了起來。
“對,我們古道宗在十萬大山還算上的了一些台面,可是出了十萬大山,我們就是僻壤之地走出的末流宗門,所以爲了謹慎起見,我想還是不要明目張膽的好!”
“嗯...你說得也有理,那按照你所說的,該如何是好?”
聞言,封塵頓時沉思了起來,大半天後,才對其回答道:“宗主,我制符峰成立一個專門培養制作空息符的分部也不是不行,隻是我們要低調一些行事,甚至要秘密行事,一旦往後制作出大量空息符,我們應該尋找秘密渠道,不以我們古道宗之名秘密将其拿到各大坊市中進行拍賣。”
“如此一來,我們既可以在十萬大山内形成一個神秘的勢力,同時也可以靠空息符獲得大量的資源,待時機成熟我們才現世!”
“籲,如此想法妙哉妙哉,那就這麽決定了,至于細節我們有待商議...”
古天星眼前一亮,頗爲高興的對他回道。
古道宗他建立已有五百多年,但卻始終保持着末流宗門行列,若是能夠利用空息符将其提升一個行列,似乎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餘星海傾盡全力,将其宗門的核心弟子盡數救回,甚至因此自己深陷其中,此時仍未出來,而他們卻并未有過多的在乎。
他們在乎的僅僅的宗門的展,說白了就是在乎他們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