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抓住扶手站穩身子,吳十一就急忙問道:“怎麽樣?炸死‘二王’了麽?”
吳十五一隻手抓住扶手,穩住身形,一隻手舉起望遠鏡向下望去,道:“煙霧很大,看不清楚,應該是死了,剛才我看得清楚,那兩個大頭目都騎着馬,咱們剛才那一下正好就扔在他們馬頭前面,剛才那一下多夠勁兒,肯定死透了。”
黃哥方才站立不穩,幹脆坐在了藤籃之中,此時斜靠着籃壁,喘着粗氣道:“趕緊禀報大人,流賊大頭目死了,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可别被别人搶了去!”說着嘴角也露出了笑意,顯是對自家剛才那一記精準的投擲得意之極。
吳十一也喜形于色,道:“這下大人還不給咱們一人發一把寶刀,嘿嘿,一定要勝過十三的那把!”他畢竟是小孩心性,此時猶自念念不忘要與吳十三争勝。
吳十五拿起對講機向本部彙報了情況,衆人聽得“二王”已死,無不大喜過望,羅汝才請示過吳爲後急命全軍解散陣形,以小隊爲單位進行快速追擊。所有人都将大盾長槍等重裝備留在了原地,隻手持一把鋼刀,輕裝上陣。沿途流賊盡皆跪地乞命,兵士們卻看也不看,隻用刀将其驅趕到道路兩旁,後面有專門的捕俘隊緊緊跟上,随身配備得有大量塑料紮帶,将俘虜的手腳一綁就丢在一邊。
這種塑料紮帶也是吳爲從現代弄來的,本來是電信機房中用來綁線的,輕便廉價,但極結實,用來綁人極難掙脫,用來臨時限制俘虜自由再是合适不過。少數人向兩側山中逃竄,将士們也不追趕,這冰天雪地的,山裏沒吃沒喝,還怕他到時候不乖乖地自行出來。
全軍的騎兵斥候隻有約莫不到20騎,此時全數派了出去,目标隻有一個,取“二王”的首級!
三位功臣現在暫時沒啥可幹了,都斜靠在藤籃中休息,互相對視而笑,吳十一道:“這熱氣球好是好,就是移動方向不太方便,今天算咱們運氣好,老天爺都幫着咱們,要什麽風來什麽風,下次可就未必再有這般走運了。”
“就是,這東西什麽都好,就是隻能順着風飛,要是能控制方向那可就厲害了,那還不是指哪打哪啊?‘萬人敵’随便扔,隻有我們打他們的,他們夠不着咱們。”吳十五附和道。
“兩個小兔崽子懂個甚麽,大人早說過這東西本來也就是起個瞭望哨的作用,這不是看情況緊急,臨時想的招嗎?幸虧老天爺保佑才讓咱們成了事,下次再用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羅。”黃哥笑罵道。
“那倒也是,不過大人點子多,說不定他有辦法控制方向也說不定。”吳十一道。
“那感情好,咱們仨到時候還搭班子,去炸那建虜的頭頭皇太極去!”黃哥笑道,吳十一、吳十五也笑,畢竟都是吳爲的親衛,平日耳濡目染之下,知道吳爲最恨的是建虜。
“對了,十五,别光顧着笑,趕緊看看噴火器去,現在咱們下面都是流賊,待會要是油燒完了掉到流賊堆裏可就糟了。”黃哥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诶。”吳十五答應道,起身去查看火焰噴射器,“還行,夠飛半個鍾頭的,要是風現在往南吹,還趕得及回去吃晚飯。”吳十五打趣道,随着手表的普及,安塞營裏現代時間概念已經深入人心,“半個鍾頭”就代表手表上的分針走半圈,也就是四分之一個時辰,現在大家都不會弄錯了。說着話,他又舉起望遠鏡向下望去,突然“噫”了一聲。
“怎麽了?”黃哥一躍而起,身手矯健之極。
“黃哥,你看看,那前面是不是官軍?”吳十五道,将望遠鏡遞給黃哥。
黃哥接過望遠鏡,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好一會才開口道:“不對啊,這是哪家的隊伍,怎麽也不截着流賊,反倒跟着流賊一起跑了。”
因爲距離尚遠,吳十一看不分明,早已急不可耐,忙接過望遠鏡也看過去,片刻後開口道:“是啊,怎麽官軍也往北邊跑,連旗子都倒了。”
三人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不由面面相觑,作聲不得。
良久黃哥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怪叫道:“這他娘的打的什麽仗?朝廷養這樣的兵!咱們都已經把活幹完了,他們連撿現成都不會!”
吳十一倒不在意,笑道:“管他誰打敗仗呢?這下倒好了,沒人來搶功勞了,就是不知道‘二王’的首級已經到手沒有。”
吳十五也笑道:“咱們找個山頭降下去,我看這些流賊沒膽子再來找咱們麻煩。聽說這些那些流賊頭頭們都搶了不少好東西,去晚了就沒咱們的份了。”
吳十一瞪了他一眼,闆着臉道:“大人三令五申,一切繳獲都要歸公,戰鬥結束後再論功行賞,你敢違反軍紀?”
吳十五知道說錯了話,忙陪笑道:“哪能呢,我的意思是咱們也真刀真槍跟他們幹一場,這老半天咱們一直都在上面,沒的回頭讓他們說嘴。”
黃哥心中一哂,暗道這兩個小子畢竟還是少年心性,繳獲歸公是軍令不假,但也非執行得那般嚴格,什麽玉扳指、金耳環什麽的趁人不備暗自揣在懷裏又有誰會知道了,到時候自家靈活掌握就是,隻有傻子才會到處瞎嚷嚷。吳十一這小子比吳十五大不了多少,倒是臉闆的象教書先生,假正經!
當然這番道理可不能對這兩個傻小子說起,黃哥一臉嚴肅,正色道:“十一說的是,咱們現在剛剛立了大功,越發不能違反軍紀,大夥兒吃了這番辛苦,别回頭落得個沒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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