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女人法律上現在都是吳爲的私産,但他跟親衛們的私聊中也流露出了解決安塞營将士們個人問題的話頭,因此衆親衛個個熱情高漲,一路向女人們各種獻殷勤,争當雷鋒不疊,意欲抓住這個到達安塞之前的寶貴時機,利用近水樓台的優勢先來擄獲意中人的芳心。
“日升昌”的商船隊由2艘400料的大漕船和5艘100料的剝船組成,裝下這100多人自是綽綽有餘。臨行時,本地“日升昌”分号掌櫃率領一幫活計到碼頭送行,他是一位身着圓領青衫,身材精瘦的中年人,臉上笑容可掬,顯見得心情極好。原來這次船隊帶來了不少貨物,延川縣城物價騰貴,料得利潤十分豐厚,分行主要骨幹人員所得紅利也将頗爲可觀。吳爲又将随船一個安塞營小隊兵士留下,作爲商行的武力護衛,使分号一幹人等心下大安。一個小隊是12名兵士,正好是一個“鴛鴦陣”的架構,在羅汝才的操練下相互配合娴熟,臨敵之際戰力頗爲可觀,應付尋常流民即使上百人也不在話下。因派駐遠地,一應裝備待遇都是最高,因此士氣也頗爲高漲。
上船之後,吳爲命親衛們拿出幹糧清水分給奴仆們,隻見衆人一個個狼吞虎咽,吃相不堪之極,即使是女子此時也都沒了矜持。這種情景吳爲見得多了,倒也不以爲怪,隻是吩咐親衛們注意提醒衆人不要吃得過急,以免發生意外。衆人對吳爲皆是感恩稱頌不已,有幾個孤兒竟是嚎啕大哭,吳爲奇道:“有得吃怎麽還哭,莫非怕不夠,放心這兒還有的是,今天管飽。”那幾個孤兒聽了哭得更大聲了,其中一個稍大點的抽泣着說:“俺想俺娘和俺姐了......實在沒吃的了,俺和俺姐餓得直哭,俺娘就賣了俺姐......俺娘生了病,吃不了東西,最後也死了,嗚嗚嗚......”其他的孤兒聽到哭聲想起自家身世不少也跟着嗚嗚哭起來,船中其他災民也唏噓不已,尤其是女人多有抽泣之聲。親衛們都是苦出身,有的有過類似經曆,對此情景感同身受,都是覺得凄惶,眼角也紅了。吳爲一聽就明白是怎麽回事,這個孤兒的母親賣了女兒換得糧食,自己舍不得吃,都留給了兒子,卻騙他說自己生病吃不了東西,最後活活餓死了。
吳爲被這個孤兒母親舍身救子的偉大母愛深深觸動了,又聯想到自己的母親,眼角也不禁濕潤了,他覺得這個時候他要說點什麽。他邁步走向船頭,穩了穩身形,對衆人大聲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受過很多苦難,挨過餓,遇到過強盜,許多人都是從死亡線上掙紮出的性命。但現在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向你們保證,從今以後,你們将獲得我的庇護,獲得安塞營的庇護!......你們将是農民,工匠,士兵和醫士!将有人免費教授你們識字,教授你們掌握各種技能......饑餓的時候你們的桌上将有足夠的吃食,天冷的時候你們身上将有衣服避寒,你們和你們的家人将獲得可以遮風擋雨的屋子,總之,隻要你們願意從事力所能及的勞動,你們就都将過上富足溫飽的生活!”
衆人都被吳爲口中描述的美妙前景震撼得呆住了,連親衛們都陷入了對美好生活的憧憬中,半晌有人跪下磕頭,一時之間船艙中跪了一地,口中稱頌拜謝夾雜着嗚咽之聲,漕船船艙本就窄小,這許多人一起動作,使得整艘船都微微搖晃起來。也不怪衆人如此激動,實在是吳爲給他們的沖擊太大了,今天之前衆人還朝不保夕,在苦苦掙命,今天先是成爲團練總兵大人的家奴,避免了淪爲餓殍的命運,現在大人又向他們許諾了一個這麽美好的願景,就像是把他們從地獄送到了天堂,這一切來得是如此不真實,簡直就像做夢一般!
吳爲又勉勵撫慰了衆人一陣,就帶着幾名親衛換乘到另外一艘大漕船上去了。那是他的專用座艦,上面船艙都專門布置過,專供他和幾名随員歇息。延川到安塞水路有幾天的路程,一直與衆災民擠在一起可不太現實,尤其這漕船地方窄小,船上衛生條件不佳,這許多人擠在船艙中吃喝拉撒,氣味可想而知,吳爲就是再想作秀也不想在這樣的環境中呆上幾天。他在體制内畢竟受過幾天群衆路線教育,開始對自己這脫離群衆之舉還微微有點羞赧,但見衆奴仆和親衛們都不以爲異,一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模樣,仿佛要是他不接受特殊化待遇才是天底下最最奇怪之事,慢慢自己也就心安理得,覺得好像事情本就該如此了。
一路順風順水,略無阻礙,中途幾艘不明身份的小船想要靠近,親衛們一陣箭雨之下也無不抱頭鼠竄,很快就到達了安塞縣碼頭。吳爲遠遠看見羅汝才三人率了幾十名安塞營兵士前來迎接,不住向船上揮手緻意。少頃衆人下得船來,踏上安塞縣的土地,對新環境頗覺新奇,不禁左右打量。衆兵士多半還未成家,見奴仆中有不少年輕女人,不免又大呼小叫,如前次幾名親衛一般幫忙擡扛行李,大扮“雷鋒”,若是兩人同時向一名女子獻殷勤,還不免相互怒目而視。幾名親衛幾天下來有空就到奴仆船上巡查情況兼聯絡感情,都有了固定的目标,這時都貌似無意地擋在自己意中人身前,防止被同僚騷擾。隻是軍紀森嚴,衆兵士除了情緒激動,目光炯炯地盯着衆女外,并不敢有何出格舉動。饒是如此,年輕姑娘們也被這陣仗弄得羞澀不堪,低頭不敢看人。羅汝才三人乍見得這許多女子,也是一呆,楊承祖和王龍尚未成家,之前也是曉得吳爲打算的,都想當然地認爲是吳爲将爲他們“發”老婆,什麽雙方自願的話都被他們自動忽略了,此時也不住價轉頭看向衆女子,對吳爲說些什麽都有些心不在焉。羅汝才雖然也無家室,但畢竟年紀較大,老成持重一些,吞了一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道:“大人吩咐爲奴仆們準備的住處都完工了,随時都可以入住。還有,是否現在就對他們進行“特别處理”?”吳爲對兵士們的表現哭笑不得,至于的嗎,城外幾萬災民,裏面難道沒有女人?聽得羅汝才如此說,看了一眼經過幾天船艙生活,更是邋遢憔悴的奴仆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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