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這之後情況開始發生變化,先是安塞辦了個災民赈災營地,每日向災民施粥。施粥是件小事,平常的緊,這幾年陝北年年大旱,流民衆多,官府和民間義紳多有赈災施粥的,朝廷有時還專門爲此調撥赈災糧食。不過都是虛應故事,表面功夫,就連朝廷下撥的赈濟糧也多被中間層層克扣中飽私囊,何論其他!可這安塞縣卻與别處不同,竟似存糧源源不絕一般,所設營地既大,收留流民又多,竟是來者不拒!漸漸名聲傳開,引得周邊數縣流民齊奔安塞而去,數月間安塞以一縣之力保證數縣流民糧食供應,前後數萬人竟無一人餓死,豈非咄咄怪事!
更有甚者,前些時日安塞知縣上禀言道安塞組織災民以奇法引延河水灌溉田地,緩解了旱情。這陝北雖河流不少,但地勢高峻,谷深山險,曆來取水灌溉就是難事,若非如此,也不至旱災經年,而地方一籌莫展,以緻流民遍布,轉相爲盜。若安塞果有此法能纾此困,陝北情勢當爲之一變。
灌溉之法乃軍國大事,延安知府張邦彥再是顸愚也不敢等閑視之,忙遣人往安塞查實,不料未及其人回禀,李崇竟又上禀言道安塞組織引種良種名叫土豆者,畝産逾萬斤,日前收獲一季,獲糧折谷物8萬餘石!且願爲府憲分憂,欲将本縣餘糧獻出,以供鄰縣赈災之用!
這真真是駭人聽聞了,如果說之前安塞縣赈濟災民、興修水利還在張邦彥的承受範圍之内的話,這個畝産萬斤一下就把他打暈了。若非安塞已有諸般行事在前,他簡直要呵斥李崇昏聩妄言了!
但轉念一想,若此事爲真,豈非自己任上的一大政績,再說李繼長(安塞知縣李崇的字)兩榜進士出身,眼看閹黨倒台,起複在即,自己将來還多有借重他處,萬不會在此時開這種自毀前程的玩笑。可這種種樁樁之事無不令人瞠目,未弄清始末之前萬萬不可報與藩司。嗯,一切不可魯莽,還是要實地親眼看看啊。張邦彥按捺住自己種種疑惑,作出了一個決定。
不得不說,在涉及到自身前程的問題上,官員們的效率是最高的,李縣令剛接到滾單,就得知府憲大人明日就到安塞,少不得又是一番雞飛狗跳的逢迎措置,好在縣衙中有那積年老吏,迎送過幾任知府到訪,倒是不虞有何錯漏。隻吳爲像沒事人一樣,本來麽,事實俱在,他要看就看呗,又有什麽要緊了。但李縣令的心态完全不同,畢竟在此起複的關鍵時刻,他對府憲大人的這次來訪還是比較重視的,遣人去尋吳爲商議下如何作好接待工作時,派去的人又回禀說吳大人不在府内,許是去城外了。
這個吳爲文,關鍵時候老是找不到人,李縣令悻悻地想。
此時吳爲在現代自己的豪宅中洗了個澡,換上一套嶄新的現代行頭。他現在頭發長長了不少,但還不夠挽個發髻的,隻能繼續依賴假發,雖是已經習慣了,但畢竟是不舒服,沒事誰耐煩待在那邊?這也是他動不動愛往現代跑的原因之一,畢竟明末的生活條件實在是太差了。沒網絡沒電視沒空調,穿越者的福利泡妹紙到現在也沒讓自己碰到半個。再說了,明朝的女子質量也太一般了點,可能是因爲缺少現代種種化腐朽爲神奇的化妝手段。除非是上次驚鴻一瞥的李縣令的小姐還差不多,那才是天生麗質,雖隻薄施粉黛亦是楚楚動人,平常看到的則多是粗手大腳的村姑或悍婦,也是,隻有窮苦人家的女子才會爲了生計抛頭露面,大家閨秀都養在深閨呢,豈是你一個臭男人随便見得的?
這段時間吳爲又置了幾身行頭,仍以威可多那種中等略偏高檔次的爲主,不過這倒不是因爲他舍不得買奢侈品牌,開玩笑,哥追求的可是低調奢華有内涵!開豪車戴名表穿名牌那都是暴發戶才幹的事,一個字,俗!這幾套衣服都是約程菲菲出來一起挑選的,一來吳爲沒什麽熟悉的紅顔知己,這種事找何小志這種摳腳大漢同行豈不大煞風景,二來和程菲菲也打過幾次交道了,還蠻愉快的,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程菲菲溫柔美麗,正符合吳爲夢中**的形象!
随着兩人熟悉程度不斷加深,一種情愫在靜悄悄地滋長,雖然彼此間都沒說什麽,但吳爲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程菲菲的感覺,隻要一閑下來腦海裏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她清秀美麗的面容來,還有她秀氣的腳趾,修長瑩潤的雙腿,被長裙緊緊包裹的渾圓的臀部,芊芊的細腰,盈盈的眼波,如蘭似麝的香氣......唉,少年維特之煩惱啊!
程菲菲也鬧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上了這個叫吳爲的大男孩,沒事時她也會情不自禁地想到吳爲,那帥氣的面容,寬闊的肩膀,笑的時候會露出六顆白牙......還有,他爲什麽這麽幫助自己啊,買别墅他幫了自己一個大忙,讓自己拿到了人生最重要的一筆報酬,接下來他讓自己幫他挑衣服,以感謝的名義給自己買衣服,帶自己參加重要的談判......女孩敏感的心裏也隐隐感覺到什麽,他這麽有錢,大概是那種熱衷追逐女孩,到手玩玩就算的公子哥......自己的家庭條件與他差得太多,終究是不可能的。想要拒絕,他的笑容卻又萦繞在自己心裏揮之不去,唉,還真是個讓人傷腦筋的家夥啊!
吳爲給程菲菲打了個電話,約她一起吃晚飯,程菲菲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她覺得自己越陷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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