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種苗的貨源,吳爲作齊準備,穿越到明末時空,開始全心處理自穿越以來最重大的一件事------引種,這件事的成敗,直接關系到後續計劃的推行。
提到引種,不得不提到一個問題,就是這600噸的薯種怎麽出現在衆人眼前。光門的秘密是不能洩漏出去的,到目前爲止自己隻在趙文卓一個人面前展示了一次光門,也相當于作一次試驗,看看會有什麽反應。從趙文卓的反應來看,擁有虔誠宗教信仰的明朝人對這種超自然現象接受程度還比較高,據自己觀察他也未向任何人洩漏過光門的秘密,而且對自己更加忠心耿耿了。
但即便如此,經過再三權衡,吳爲還是不敢打開宗教信仰這個潘多拉魔盒。因爲據他這段時間了解,這個時代官方對類似白蓮教、羅教這些民間宗教戒心很重,對普通老百姓信教它不來管你,但要是有人以傳教的名義聚衆它就會堅決打擊。自己身爲朝廷命官,這段時間也積累了很高的威信,已經有足夠的号召力推行自己的計劃了,實在不必要再假宗教借口行事。說實話,這年頭老百姓命懸一線,極易被宗教信仰鼓動,哪裏還受得了活生生“神迹”的刺激。到時候狂熱的信徒會把自己推往何方隻有天知道,自己可不想建一個明末的太平天國!
既然決定繼續保守光門的秘密,那就有一個大問題,如何以合理的方式解釋這600噸薯種的來曆。之前自己運送東西到這個時空來,都是上10噸也就是100石左右規模,甚至如金杯車就更小了,也就幾石。這年頭的運輸能力也不弱,漕運一艘船就400石,區區百石貨物也不易引人疑心。而安塞境内有一條黃河的支流叫做延河,即使在這大旱之年,水流減小,漕運依然沒有中斷。這也就是之前的貨物來曆沒有被人懷疑的原因了,區區百來石貨物能有多大動靜?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600噸薯種也就是6000石,這至少要15艘400料的大船才能運送,一般要20艘,這對于安塞這麽個小縣來說已經算是一支大規模船隊了,肯定是要驚動地方的,而且碼頭就那麽大,卸貨完畢起碼要幾天時間,斷然不可能毫無聲息,這就有點難辦了。
吳爲最後想了一個笨法子,就是把貨物卸在延安府,那邊是陝北19個州縣的行政中心,水路運輸發達,600石在那裏連個浪花都翻不起,然後在延安府雇船走80裏水路逆流而上運到安塞來,這樣一來這些來曆不明的貨物就洗白了。
而且延河在延安府境内兩岸多有偏僻渺無人煙的地方,更是便于吳爲行事。
吳爲之前禀明過縣令自己欲在所購田地上引進良種種植的打算,李縣令聞聽後也十分贊同,隻是心中并不以爲然,他雖對吳爲命人打井取水一事有所耳聞,但私心想來,效果多半有限,這引進良種一事,恐怕希望也是渺茫。吳爲此時又提及欲往延安府押運良種,李縣令允了。
吳爲派趙文卓去延安府聯系漕船,自己又在途中選取一處偏僻臨河山谷作爲堆貨場,親自上陣,用大型叉車花了整整一個星期才将種苗和薄膜全部轉移到山谷中,話說吳爲活了23年都沒受過這麽大罪,中途幾次欲要放棄,都是憑着一股執念才得以堅持下來。
待得漕船到達,随船400多船工都是作慣力夫的,裝船卸貨正是他們的吃飯本事,一起動手,沒半日功夫就将貨物全裝到了船上,中間隻是搭建一個小小臨時碼頭花了點時間。衆人雖對吳爲做派有些奇怪,但這年頭道路不靖,貨主爲保證貴重貨物安全,防止洩密,如此做法也是有的,隻是一般規模不會如此之大罷了。
待漕船到達安塞,羅汝才等人早已得了消息,守候多時,隻見漕船浩浩蕩蕩而來,當先一船的船頭迎風站立一人正是吳爲,衆人無不歡聲雷動。
接下來的事卸貨、轉運、分派、下種,種種事宜也無需贅述,衆人都是老于農事的,再加上吳爲用現代帶來的先進農業知識稍加點撥,無不事半功倍。不幾日,2萬多畝田地盡皆栽種上了兩種高産薯苗,并全部鋪上了地膜,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蔥蔥,與周邊遭受旱災後光秃秃的情狀形成了鮮明對比。
吳爲又按照網友球球的指導,與羅汝才等拟定了一套科學田間管理制度,組織衆青壯培訓學習并付諸實踐,以求能盡量減少病蟲害,保證土壤濕度,确保種苗有一個适宜的生長環境。此時之前采購的防暑藥品物資起到了極大作用,每日田間地頭都有人提供藿香正氣散或闆藍根所兌茶水,衆人更是齊聲稱頌吳爲不已。
這段時間還發生了一起令吳爲意想不到的事情,原來吳爲低估了這些青翠欲滴的種苗對周圍長期處于饑餓狀态災民的吸引力,很快就有人發現有災民晚上偷偷來挖種苗。青壯們對此深惡痛絕,自發組織起巡查隊,每晚輪流在田間巡邏,抓住小偷後就痛打一頓,報于李班頭他們,一來二去,災民也就漸漸不敢再來了。吳爲聽得此事,對青壯們自發維護勞動果實的作爲十分欣慰,這是自己制定制度時考慮不周,但被大家用行動自行彌補了,沒有造成大的損失,這就是自己一直以來善待下屬,接以恩義的效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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