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的身體明顯一僵,輕啊一聲,下意識的一掌拍向齊嶽的肩頭。
手上那充滿彈性的感覺剛好充滿自己一向自以爲很大的手掌,齊嶽下意識的又捏了一下,以确定他的真實存在,當初雖然和娜娜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往,但齊嶽一向屬于有色心沒色膽的那種,如此親密的動作,他也是第一次幹,水月吃驚,他自己又何嘗不驚呢?
白玉纖纖的小手落在齊嶽的肩頭上,齊嶽隻覺得一股火熱瞬間從肩膀上傳來,身體在無可抵禦的大力中頓時跌回床上,而随着水月一聲驚呼,因爲她某些部位還被齊嶽這無意中的流氓行爲抓住,正好撲倒在他身上。
“你……”水月剛要怒聲斥責,她突然發現齊嶽有些不對。此時,剛剛清醒的齊嶽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臉色變得很紅,一股淡淡的熱留從他的身體中散發出來。
“啊!不好。”水月這才記起,自己在羞急之中竟然用出了家傳的疊陽手,雖然她的功力并不是很強,疊陽手也不屬于太霸道的功法,但對于齊嶽這樣沒有任何武術根底的人來說,剛才那一掌還是太重了。齊嶽抓住她那高聳部位的手早已經自行松開,整個人在昏迷中散發出逐漸提升的高熱。
疊陽手是一種内家工夫,是水月家中的不傳之秘,主要是用來輔助治療的,當然,疊陽手本身也有着很強的攻擊力,同樣可以做爲防身之用。如果不是這一代隻有她一個女兒,她也不可能獲得傳授。從很小的時候,水月就已經開始修煉了,十幾年的時間,使她的内家工夫已有小成。齊嶽在剛見到她的時候就很奇怪,像她這麽一個青春美少女怎麽會長途跋涉的獨自到西藏去呢?他卻沒有想到,這外表純真的少女,卻已經算的上一個高手。
水月一看齊嶽的樣子不禁心中大急,但她畢竟從小随同父親學習中醫,雖驚不亂,趕忙去脫齊嶽的上衣。這時候,水月的力氣頓時體現出來,很輕松的就脫下了齊嶽那件早已經滿是汗味的藍色上衣。
齊嶽的皮膚呈現健康的古銅色,身上并沒有多餘的贅肉,但肌肉也不明顯,顯得有些單薄,從齊嶽的脈搏來看,顯然有點營養不良,此時,他的右肩膀已經紅腫起來,古銅色的皮膚上漸漸散發出一層淡淡的熱流。
水月深吸口氣,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被家族疊陽手傷到的人,疊陽手的攻擊力她是很清楚的,雖然先前在倉促之間,她那一掌隻用出了三成力道,但也足以緻人于死地,疊陽手用來防身時,最霸道的就是其中的陽剛之氣,幸好水月是女子,先天屬陰,她的疊陽手多了幾分陰柔的氣息,發作沒有那麽快,否則,剛才那一掌隻需要瞬間就可以要了齊嶽半條命。
水月身體飄起,仿佛沒有重量似的,隻是單腳一點地,就來到了門口處,她先向外張望了一下,然後立刻将門鎖好,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此時齊嶽的上衣又被她脫了,她絕不希望這一幕被别人看到。
重新回到床前,水月頓時俏臉大紅,因爲齊嶽那已經有些發白的牛仔褲下面,此時已經隆起了一大馱,不用問,水月也知道那是什麽,畢竟是學醫的,她并不是齊嶽心中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兒。
齊嶽的生理反應并不是那一記抓奶龍爪手所至,而是被疊陽手激發了自身的陽氣。
強忍着心中的羞意,水月從身上摸出一個布包,布包展開,裏面盡是各種各樣的銀針,她現在需要幫齊嶽疏導侵襲入體的陽氣,才能把他這條命救回來。
撚起一根中号銀針,水月剛要刺下,突然,她看到了奇異的一幕,就在齊嶽左胸的位置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圖案,那是一隻似鹿非鹿,似馬非馬的獸首,圖案是黑色的,一隻漂亮的獨角從齊嶽心髒部位一直蔓延到鎖骨處,獸首微微低着,随着圖案越來越清晰,可以看到,那隻獸首上的獨角呈現細微的螺旋狀。獸首從頭到頸,有着銀色的棕毛,配上黑色的獸首,顯得異常神俊。
剛開始的時候,出現的隻是一個獸首而已,但很快,那黑色的身體就開始蔓延下來,通體完全是黑色的,隻是除了頭頸部和少部分的前肢以外,圖案一直向齊嶽的背後蔓延着。
這是什麽?是刺青麽?怎麽會有如此完美的刺青?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水月小心的翻過齊嶽的身體,她頓時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齊嶽的後背大部分地方已經變成了黑色,完全是一隻奇異怪獸的樣子,怪獸從頭到尾,背上有着栩栩如生的銀色毛發,而那黑銀兩色均勻交纏的獨角看上去卻顯得越發神俊了。在黑色怪獸身下,有着四團雲朵,隻是這雲朵看上去有幾絲夢幻般的感覺,淡淡的銀色中,似乎還夾雜着一些其他的色彩,但不論水月怎樣努力,也無法看清其中包含着什麽。整隻怪獸幾乎覆蓋了齊嶽背部超過三分之二的面積。
水月在驚訝中暗想,這難道是隐形紋身麽?爸爸曾經說過,用鴿子血混合一些藥材紋身之後,在平時是看不到的,隻有當氣血翻湧時才會出現了,可是,鴿子血似乎紋不出黑色吧,而紋身中也從來沒有聽過銀色的出現。如此精細的大面積紋身需要承受多大痛苦和耗費多少心血才有可能成功啊!
心中雖然疑惑,但水月很快就釋然了,原本她并不十分相信齊嶽自稱是研究人體藝術的,雖然閱人不多,但她心中多少還有些警惕性,因此,在簡單的交談後才決定不理齊嶽的,她之所以在這裏照顧齊嶽,完全是出于一名醫生的本能,并不是對齊嶽有什麽好感。
可是,看到這奇異的刺青,再想想齊嶽說過的話,水月不禁有些汗顔,心中暗想,看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能做出這麽完美的紋身,恐怕也隻有他們這些搞人體藝術的人才行吧。她又哪裏知道,真正該汗顔的是齊嶽才對,所謂的人體藝術,自然是用來勾引她這個純情小女生的,隻不過,齊嶽這隻大灰狼直到再次昏迷前都不知道,原本到手的獵物可并不那麽好碰。
更爲奇異的事繼續發生了,當水月将齊嶽的身體重新翻轉過來,準備幫他疏導疊陽手帶來的傷害時,卻奇異的看到,那銀黑兩色交加的怪獸獨角上突然多了一層淡淡的紅光,它的左前蹄和半個側身與頭部都在齊嶽的前身,此時,齊嶽已經腫脹起來的右肩,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在逐漸的消腫了,而齊嶽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隻有下身的昂揚還依舊存在着。
皮膚上因爲溫度提升而産生的潮紅也在逐漸的降低着,水月驚奇的搭上齊嶽的腕脈仔細探察,她發現,齊嶽體内原本被自己疊陽手隐發的陽氣正在逐漸消失,不,準确的說,似乎是疊陽手發出的陽氣被他的身體吸收了似的。
這種情況水月也是第一次遇到,她并沒有發現,此時的齊嶽的身體已經進入了一個特殊的氛圍,臉上雖然有些痛苦之色,但是,他的皮膚似乎變得更加有彈性了,臉色也不再是先前的潮紅,而是健康的紅潤,他身上的黑色怪獸符号在逐漸消失,他的精神也逐漸穩定下來,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均勻,甚至連其中的間歇都沒有任何停頓。似乎,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他已經進入了一個奇異的世界,隻是這一切的變化都非常細微,即使是刻意去觀察,恐怕也會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