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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李四槍口之中射出的子彈,已經筆直的打入了瘦高個迪卡爾的身體。伴随着子彈的沖擊力,迪卡爾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向後方飛去;就是這個瞬間,法蘭克福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巨劍,這把巨劍随着法蘭克福的揮舞,帶出了巨大的魂壓;隻是子彈打中了迪卡爾身體之後的不到一秒鍾,巨劍就已經将其身體完全的,撕裂成了兩半。 這就是所帶給法蘭克福的瞬間反應能力,剛剛李四對迪卡爾的攻擊明顯是沒有和法蘭克福進行過任何溝通的,但是就在這子彈攻擊到迪卡爾身體的幾分之一秒内,法蘭克福就已經本能性的抓住了這個敵人身體不受控制的瞬間,召喚出了自己的巨劍,并且準确的給迪卡爾造成了緻命傷。
“緻命傷,你是這麽想的吧?”迪卡爾的身體飛舞在半空中,他的表情此刻,并沒有流露出一種面臨死亡的悲傷,迪卡爾的面部,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鬼魅的微笑。
“這個敵人,沒有死;并且我們,踏入了他的陷阱之中。”法蘭克福在聽到眼前男子的話語之後,腦裏泛出了這樣的判斷,這個判斷是極爲準确的,因爲就在法蘭克福剛剛做出了這個判斷之後,他身下方圓五米内的土地,就變成了一種暗無的空洞。
“j!”法蘭克福在第一時間内吼道。這個字母,指代的意義是。
聲音在空氣之中的傳遞速度,爲340米/秒。而韓斯辰一行人的陣型,最大直徑隻有不到五米,也就是說,在法蘭克福喊出這個字母的同一時間,距離他最遠的長槍兵能夠在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内,接收到法蘭克福的這個信息。
但是,人類在接收到一個信息之後,最快的做出反應是有一定時間差異的,聖地的長槍兵經過多年的訓練之後其針對危機的反應速度大概和駕駛員對危急情況處理的反應速度相當:大約0.2-0.4秒。就是這個近乎于一瞬間的空檔,迪卡爾的某種啓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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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十五年前;一九九三年冬,那年的整個捷克,都是那麽的消沉;聖誕節的街道,是那麽荒涼而慘白;人們默默地把自己關在家中,與妻小,與父母,與家人們,溫馨的,落寞的迎接着耶稣的誕辰。在這個寂寥的夜晚當中,依然是那座聖維塔教堂之中,卻坐着兩名毫不相幹的男子。
“你也來禱告麽?”一名穿着破舊衣物的瘦高個男子半閉着眼睛,看着眼前美麗聖潔的十字架,喃喃道。
坐在這位瘦高個男子身旁的,是一名看上去隻有十餘歲的少年;他的衣着看上去同樣非常破舊,這名少年的眼神,憂郁而堅定的盯着眼前的十字架;他的雙手之中,拿着一頂黑色的老舊禮帽,這頂帽子非常破舊,似乎是已經被這位少年修補過上百次了;不難看出,這帽子要不是對這孩子有什麽特殊的意義的話,是不會受到這種待遇的。
“你呢,是來禱告的麽?”少年扭頭看着少年,微笑道。
“我不是...”瘦高個在自己的眼神和少年眼神交彙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眼前這名年輕人,他的年紀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麽幼小,這孩子,若不是經曆過什麽巨大的痛苦,是不可能擁有這種眼神的。瘦高個搖搖頭:“我并不是一個虔誠的教徒,我是一名...被上帝遺棄的孤兒。”
“爲什麽會說出這種話呢?”年輕男子笑笑,仿佛他面對的,并不是一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而是一位早已和自己成爲至交的好友。
“從出生開始,我就能看到某種,怪異的現象;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我的所有朋友,幾乎都是因爲與我在一起而莫名其妙的死去;我是一名,招來不幸的人。”瘦高個并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說出這一席話;他隻覺得,眼前的這位少年,似乎能夠做到一些自己所做不到的事情,了解一些,自己所不了解的真相。
其實,這位瘦高個的情況在十二地支裏非常普遍;他是一名。在擁有特殊血脈的十二地支裏,擁有先天強大魂魄的人比比皆是;而在這些血脈傳承之外;先天擁有強大魂魄的人則非常稀有,他們往往活不長。因爲其魂魄巨大的關系,這些人總會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外物盯上;沒有家族保護的他們,大部分都在幼年的時候,就已經被那些低級伥鬼給捕殺了。
“既然害死了自己的親人,那你又是如何活到現在的?”年輕男子依舊帶着自己美麗無邪的微笑。
“我曾經想過自殺,也想過讓那些莫名其妙的降臨到自己身上;但是...”瘦高個男子緩緩擡起了自己的左手;他的手上赫然出現了一把手槍。
年輕男人依舊看着瘦高個,微笑地看着他将手裏的槍舉到了頭頂;這名少年,并沒有如同常人一樣在這種情況下采取或這兩個選項,他僅僅是,微笑地看着這名瘦高個,毅然決然的扣下了扳機。
子彈,無情的飛向了這名瘦高個的太陽穴;少年的笑容,就在這一瞬間定格了;他此刻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種氣息從眼前的瘦高個身體之中冒了出來,毫無疑問的,這種氣息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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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黑色的暗無,瞬間出現在了瘦高個的太陽穴上,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漆黑;這種漆黑伴随着極其壓抑的魂壓,突然充斥了整個碩大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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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在一瞬間,沒入了那個黑暗的空間之中,那彈道帶起的空氣波動,随着子彈的沒入,也在接下來的數分之一秒内,完全消失了。
“你能看到麽...”瘦高個男子無奈的笑了笑:“我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是。”
“把你的槍給我。”年輕男子突然開口。
“你要做什麽?”瘦高個男子疑惑道。
“你給我吧,我讓你看樣東西。”年輕人恢複了微笑。
瘦高個滿含疑惑的,把手中的的槍遞給了不遠處的年輕人。隻見這名年輕男子,緩緩擡起了自己持槍的那隻手;擺出了和瘦高個剛剛完全相同的姿勢。
“你要做什麽...你會死的...”瘦高個開始試圖阻止眼前年輕人魯莽的行爲;他見過太多的生死離别,在他心中此刻隻有一種想法;至少在這聖誕節,自己不希望見到别人的死去。
但是,瘦高個來不及阻止;他的手槍,很快的在少年的手中響起了。
“死...”瘦高個的腦中冒出了這個字;并且就在一瞬間之後,這個想法就被一種詭異的疑惑打斷了。
少年的太陽穴,在接觸到子彈的一瞬間,随着少年掌中的那把手槍,一同消失了。
“我也,無法死去;我身後的這個,你能看到吧。”少年的臉上泛起了悲哀的笑容,他的身後,出現了一位巨大的,披着鬥篷的氣體:“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夠更加瞻仰,但我此生,注定是一名。”
“你...叫什麽名字?”瘦高個微微顫聲道。
“我叫萊伏因;”年輕人回答道,他收起了自己身後的魂侍:“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做迪卡爾...”瘦高個回答道。
“你願意,用自己的餘生,與我同行麽?”萊伏因站了起來,伸出了手。
瘦高個毫不遲疑的,握住了面前這位,初次見面少年的手掌: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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