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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斯辰冷冷的看着身受重傷的法蘭克福,緩緩開口說道:“現在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受到重傷之後,你體内的魂量已經削弱地不像話了。”韓斯辰緩緩走向趴在地上的法蘭克福,提起了他的衣領:“來吧,告訴我,你的本體在哪?”
法蘭克福的雙眼虛無地移動着,這是一種,失血過多所造成的,法蘭克福的雙手無力的垂在地上,他的嘴唇一開一合,緩緩道出了幾個字:“所以...我的能力才是無敵的啊...”
拳頭,一雙充滿力量的拳頭,同時砸中了韓斯辰的腹部。
“唔咳!”韓斯辰的口中,伴随着自己腹部被狠狠擊中,噴湧出了一灘血液。
人類在被從正面擊中腹部的時候,無論多麽疼痛,都是完全無法發聲的;因爲腹部的内髒過于脆弱,隻要被擊中,很大的幾率就會産生一種創傷反應:。這些血液,有可能會直接淤積在體内,也有可能直接從喉嚨之中噴湧出來;無論是這兩種方式的任何一種;毫無例外的,這都是能夠對人體造成巨大傷害的攻擊。 韓斯辰根本來不及想什麽事情,他的身體,直接從法蘭克福跟前飛了出去。
“咳!唔....”韓斯辰的身體一直摔出了十幾米才緩緩停了下來,他痛苦的蜷縮着身體,嘴裏不斷咳出血液。可以看出,韓斯辰所受到的創傷,一定是非常嚴重的。
“你怎麽可能...會擊出那麽強而有力的一拳?”李四呆呆的看着重傷的韓斯辰,喃喃的說道:“你的身體,分明已經被韓斯辰打成重傷了才對...你怎麽可能還有力氣...”
“我的能力,你們真的沒有好好琢磨清楚呢。”法蘭克福微笑道,他慢慢掀起了自己的聖袍;李四驚訝的看到:法蘭克福的腹部,那本應該被韓斯辰的長劍刺穿的腹部,此刻居然完全愈合了。除了法蘭克福長袍上零星的血液之外;這位男子的身體上,已經絲毫看不見任何受傷的證據了。
“他的魂...變了...”韓斯辰捂着自己的肚子,掙紮着開口道:“就在剛剛一瞬間,法蘭克福的魂...不是我父親的魂壓了...”
“你剛剛雖然貫穿了我的腹部,但是那一劍并沒有造成我的緻命傷。”法蘭克福鄙夷的看着衆人:“我知道你爲什麽沒有一擊殺死我的原因,你在顧忌那邊的修女吧。”法蘭克福指着婉唯笑道:“就是因爲這一擊沒有殺死我的時候,你内心的恐懼,就從自己父親的魂壓變爲了害怕我的傷害痊愈。就是你這一念之差,讓我針對你的魂壓産生了變化。” “你的魂壓...變成了治愈系的能力麽...”李四喃喃道。
法蘭克福的能力,是通過目标内心最畏懼的對象,來具象化出目标最畏懼對象的。
就如同一開始時,韓魏辰和李四會在法蘭克福身上感受到各自父親的魂壓一樣。要是韓斯辰在這場戰鬥中一直保持着對自己父親強大的畏懼,那麽法蘭克福說不定就真的會喪命于此。但是人類,是很難控制自己的潛意識的;就在韓斯辰用長劍刺穿法蘭克福腹部的那一瞬間,他對自己父親的畏懼,變成了對某種治療能力的畏懼;他害怕,法蘭克福會自愈自己的傷口。就是這一份畏懼,讓法蘭克福的魂侍做出了判斷;他的魂壓,瞬間變爲了一種高速治愈自身創傷的形态。
“我的魂侍,會根據對手形态的變化,而自行産生最爲适合當前狀态的能力。”法蘭克福緩緩走動起來,他慢慢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巨劍:“那麽,我的能力你們也大緻了解了;現在,我希望你們也能死個明白了。”說罷,法蘭克福緩緩走到不斷顫抖的婉唯身邊,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修女,伴随着一股濃厚的劇烈魂壓,法蘭克福舉起了手中的巨劍。
...
“安息吧。”
...
巨劍,毫無阻力的,劃過了婉唯的頭顱。
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其實很多文章和電影裏都會描述這麽一個場景:同伴被敵人殺害的時候,主角總是會因爲這種巨大的心理刺激而爆發,瞬間将敵人放倒,最後成爲衆人眼中的英雄。這些場景,總能讓觀衆們長舒一口氣;雖然主角的同伴去世了,但是主角卻借由這個契機打敗了遠強于自己的敵人。
但是這個劇情,在現實之中出現的幾率,可以說是完全爲零。
韓斯辰和李四,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同伴,這名叫做婉唯的女子,被敵人的巨劍,削切成了兩半。但他們二人,此刻并沒有爆發,也沒有憤怒;他們二人此刻的心裏,甚至沒有哪怕一絲對同伴逝去的惋惜。這二人的心中,已經完全被一種懦弱的,但更加真實的情緒給占有了;這種情緒叫做。
李四,就站在婉唯的身邊;他的身體上,他的臉上,此時此刻濺滿了婉唯的鮮血。這份血腥,這份濃稠;無情地附着在李四的身上。李四呆若木雞的,任憑這一切的發生;他甚至沒有逃跑;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瞪圓了眼睛,看着身旁婉唯的,半截屍體。
“下一個,就是你。”法蘭克福轉身,面對着呆滞的李四,再一次舉起了手裏的巨劍。
韓斯辰沒有說話,李四也沒有說話;這個時刻,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時間。法蘭克福的刀剛從婉唯的身體上劃過不到三秒,就已經刺入了李四的喉嚨。
這裏是現實,現實之中的殺戮,是不會留給對方任何機會的。隻要有一瞬間的疏忽,你的性命就完全無法被自己掌控了。畢竟這并不是演戲,而是**裸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殺戮。
韓斯辰隻看到,不遠處的,自己的發小李四;被這把巨劍直接刺穿了喉嚨。并且在這過後的不到一秒種内,法蘭克福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你就是,最後的死者。”韓斯辰的耳邊,響起了法蘭克福詭異的聲音;并且随着聲音一同出現的,是韓斯辰被攔腰截爲兩半的身體。
法蘭克福的巨劍,此刻沾滿了血紅。它平靜的躺在自己主人的手中,仿佛剛剛那幾條生命的逝去,與自己毫無關系一樣。法蘭克福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不斷抽搐的,韓斯辰的:“你們的表現,已經很好了。隻可惜這個世界,終究是要遵守的法則的。”
...
“剛好,趕上了呢。”此時此刻,機場候機廳内;一名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中年商務男子被一把手槍頂住了自己的後腦勺。這把手槍的持有者,正是手上刻着血色聖痕的紅衣主教。
“你就是控制了法蘭克福的家夥吧。”安特伍德微笑着看着眼前男子的後腦勺說道。
“你怎麽會發現我?”中年男子的反問之中,絲毫看不見他的惶恐;這份鎮定,仿佛他根本不像是一位正被手槍指着腦袋的人。
“追蹤了很久啊,你把自己的魂隐藏在人群之中。”安特伍德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很慶幸自己對追蹤魂壓的技巧還沒有太過生疏,終于是找到你了。沙拉特斯幹部之一。”
“我很好奇,安特伍德先生。”西貝爾輕松地笑道:“您用槍頂着我的後腦勺,爲什麽我周圍的普通市民們沒有尖叫和不安呢?”
“無可奉告。”安特伍德聳了聳肩:“你隻需要清楚,自己即将死在這裏就好了。”
“雖然我們并沒有掌握你魂侍的确切能力;”西貝爾道:“但是我很清楚你的魂侍并不是緻幻類型的;所以你是絕對無法做到用手槍頂着我的腦袋的同時,不引起周遭恐慌的。你此刻頂着我腦袋的,根本就不是手槍。”
“分析得很不錯嘛。”安特伍德的手裏,一本被卷成圓筒形的雜志此刻緩緩從西貝爾後腦勺上放下;安特伍德看着逐漸轉身過來的西貝爾道:“雖然我沒辦法現在就用手槍解決掉你,不過我找到你的目的,算是已經達到了。”
“不,達到目的的人是我才對。”西貝爾打了個響指,瞬間,安特伍德身後的巨大玻璃窗突然碎裂開來,隻見法蘭克福此刻突然沖了進來,他手中的巨劍正泛着白光,這名此刻,迅速的向同爲的同僚沖了過去。
“和我對話的那些時間,”西貝爾看着眼前驚訝的安特伍德笑道:“已經足夠讓法蘭克福從殺死韓斯辰他們的地點跑過來了。”
法蘭克福舉起了手裏的巨劍;劍鋒,閃出了耀眼的白光。這白色的光芒,讓西貝爾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法蘭克福剛剛殺死了與他一同前來的所有同伴,爲什麽這把巨劍,沒有染上一滴鮮血?
巨劍落下,目标并非安特伍德,而是西貝爾。
寒光,瞬間落下。
西貝爾的身體,此刻從他的眉心開始,整齊的被切割成了兩半。看着萬分不解的西貝爾,法蘭克福微笑了起來:“你以爲自己已經控制我了麽?”
“我明明...看到了你被我控制住了...”西貝爾費盡全身力氣,努力地蹦出了這個問題。
“你在控制我的一瞬間,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潛意識之中;其實很害怕麽?”法蘭克福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當你無意識的産生出這個的一瞬間,你所見到的一切,從我被控制開始,全部都是啊。”
韓斯辰,李四,婉唯,由茲和其他人,此刻通過了候機廳的大門;看着緩緩走進來的衆人,西貝爾殘缺的身體抽動了一下,随機;他的生命體征永遠的,停止了。
“我的能力,要是真有那麽容易被駕馭的話;我就不是了。”法蘭克福笑了笑,轉身對由茲他們說道:“趁着我現在還有的能力,在周圍這些群衆還沒發現西貝爾屍體的這段時間,把他清理掉吧。”
韓斯辰和李四默不作聲的看着不遠處扛着巨劍的主教,他們的心裏,已經對這名看似悠哉的男人,産生出了一種發自肺腑的。
...
這就是真正強者的戰鬥;即兵者,詭道也。螳螂撲蟬,卻終究惶惶亡于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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