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保護,在一九九三年的夏天突然結束了,未央的父母,在那時前往了塔克拉瑪幹沙漠去進行一項;這項工作的一切内容,被強行隐藏在了曆史之中,無迹可尋,無人提及;新一代的十二地支成員雖然或多或少知道那次旅程确實存在過,但是沒有任何人真正的了解那次旅程的目的,甚至在那趟旅程中死去的人們的家屬,都完全沒有辦法查明自己親人的死因;這是一次絕密的,但也伴随着十二地支巨大經濟利益的一次死亡之旅。後來的人們稱之爲。 未央再見到自己的父親時,已經是三年之後的秋天了;她幾乎完全無法認出自己父親當時的樣子,他的父親在這三年之中仿佛瘦弱了一倍,也衰老了一輩;父親原本烏黑的頭發此刻已經變成了淡灰,父親的眼神之中,已經毫無以前那種堅定和慈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非常詭異的神情。直到現在,未央才回想起來那種神情所蘊含的的意義:那是一種對絕望的恐慌和比死亡還恐怖的事情,所展現出的畏懼神色。
未央本來想在那個時候對父親說一件事情,可是她看到父親已經如此憔悴和不堪,終于沒有鼓起勇氣傾訴;未央是一個懂事的姑娘,她将父母離去這幾年的詭異遭遇,深深埋進了自己的心中。
那是一九九五四年初,一夥自稱的人,敲開了了毫無守衛的葉家老宅大門。
“孩子,你父母随時有可能會死。”一位身材肥胖,長相詭異的男子站在十三歲的未央面前喘着粗氣,他笑着摸了摸未央的小腦袋:“你不希望他們死吧?”
未央看了看這夥打扮怪異的外國人,她瞅了一眼院子角落,正在拿着巨大斧頭砍殺葉家仆人的一位瘦高個,又看了一眼面前肥胖男子身後端着沖鋒槍的兩位光頭壯漢,這位小姑娘清楚的意識到:眼前這夥人,根本不是用就能定義的存在,他們是一種極端的,這個觀念的萌生,催使未央顫抖地回答道:“不...我不希望父母死去...” “真是個好孩子。”肥胖的男子再次用自己油膩的大手掌摸了摸未央的腦袋:“那麽,叔叔教你一個辦法,能夠讓你的父母活下去,好麽?”
“好...好的...”未央恐懼道。
“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你都會在睡夢中得到我們的教導;”肥胖男子咧開嘴笑道:“我們會鍛煉你成爲一名出色的殺手,最終讓你得到整個;你願意麽?”
“我聽你的...”未央當時根本沒有的概念,但是她有着這個觀念,未央回答道:“我願意...”
從此以後,未央的命運,便被某個完全的操縱了;而她逐漸的,成爲了那個的王牌殺手之一,代号。
十年時間,未央幫助組織完成了相當多的任務,這位女孩兒依附着自己與生俱來的和體内強大的,在一次次的生死關頭活了下來,并且在這十年之中,未央逐漸抹去了自己内心最真實的,她這十年來每次完成任務,都會殺掉大量的。因未央而死的人越來越多;這個姑娘逐漸的,在殺人的過程之中,内心再無波瀾;那種殺人不眨眼的狀态,被稱爲殺手的。爲了不讓已經年邁的父親擔憂,爲了不失去自己唯一的親人;未央用她這輩子最美麗的年華,把自己培養成了一台殺人機器。
而讓這位女子動搖的事情,發生在二零零四年九月,未央那年剛剛大學畢業;就在未央拿到畢業證的那天,她接到了組織最新的命令。這是一向卧底工作,組織上命令未央去接近一名男子,并且迷惑他,讓其愛上自己。命令的内容僅有這麽多,未央不明白,自己最擅長的工作是殺人,爲什麽組織會突然安排自己去做一件這種需要常年蹲守的工作?不過未央雖然疑惑,卻慶幸自己能夠接到這樣一份工作;畢竟她這次不用再去刀山火海裏拼命,隻需要裝作一位平凡的女子,裝作與某位男子平凡的相遇,再平凡的戀愛就可以了,至于幾年後那位男子的生死,自然會有其他的計劃,這些事情和自己毫無關系;未央翻開了寫有命令字條的背面;整張紙的背面,隻有三個字和一張年輕男子的照片:
時間回到現在;二零零八年,三月二十日深夜,某酒吧内。
“怎麽想着把我叫出來了?”李四坐在幽暗的吧台上,喝了口杯中的蘇打水,他盯着一旁默不作聲的韓斯辰:“你找我來肯定有什麽事情吧?半個小時了,一直都是我在說話。”
韓斯辰依舊默不作聲,他隻是看着眼前杯子裏的威士忌;默默地坐在原地。
“怎麽了你?”李四有點無奈:“上大學那時候你背完高數表情都沒那麽癡呆,這是出什麽毛病了?”
“未央走了。”韓斯辰突然擡頭,看着李四說道:“她走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李四一愣,不解道。
“我也不清楚,”韓斯辰苦笑了一下:“她說,她必須了卻某些重要的事情,才能和我在一起。”
“比如說呢?”李四問:“什麽事情?”
“我不知道...”韓斯辰擡起酒杯,将裏面的酒一飲而盡:“她有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瞞着我,無論是什麽,我都不希望她獨自面對這些...”
“**啊你,”李四突然踢了韓斯辰一腳:“你不想她獨自面對的話找我出來有毛線用?你得去找她啊!”
“她不讓我去...”韓斯辰喃喃道。
“她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嗎?”李四道:“你記住,當初是你把人家未央拉上的賊船,要不是你,她不會去了解自己的;你要對人家負責到底才行!”
“我前幾天向她求婚了。”韓斯辰擡頭看着李四:“你知道麽,她懷上了我的孩子。”
“這...真的假的?”李四不可思議的看着韓斯辰:“你動作也太快了吧...”
韓斯辰沒有搭理李四,繼續說道:“她說她會爲我把孩子生下來,但不能嫁給我。”…
“這是什麽意思?”李四不解。
“我也不明白...”韓斯辰苦惱的抓着頭發:“我唯一能想到合理的解釋,就是未央一定有什麽秘密瞞着我,這個秘密如果不解開,她就永遠無法和我在一起。”韓斯辰歎了口氣:“你知道麽,李四;我之所以沒有去找她,是因爲我害怕自己找到她之後,會得到某種非常不好的結果;某種,讓我無法承受的結果。我有這種預感...”
“那麽,你就不找她了麽?”李四在一旁開口:“你打算,這輩子都不找他了麽?”
“當然不是!”韓斯辰擡頭,卻直接被李四一拳掄翻在地。
“你幹什麽?”韓斯辰爬起來,憤怒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盯着面前的李四。
李四笑了笑:“幫你這**清醒清醒,免得你丫到時候後悔了跑來怪我沒有揍你。”說罷又是一拳揮了上去,韓斯辰這回沒有繼續挨揍,他立刻攔下了李四的拳頭,随機一腳踢向了李四的腹部;李四躲閃不及,但是被踢中的一瞬間抓住了韓斯辰的衣領,兩個人同時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扭打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捷克共和國邊境荒原,一輛轎車正飛速行駛在積滿沙塵的公路之上;車子前座,一名剃着平頭的司機看了看後視鏡裏爲女子,緩緩開口道:“克裏斯蒂娜小姐,十年來你第一次這樣主動聯系,你的遇到了什麽瓶頸麽?”
“我不會告訴你的,卡洛斯;等我見到老大以後我自然會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未央坐在後座,她神态憂愁地看着窗外,脖子上的黑色絲帶依舊顯得這位女子的鎖骨美麗無比。
“我必須提醒您,克裏斯蒂娜小姐,”正在開車的平頭男子說道:“向來充滿了不詳與無規則性,老大不是你說見就能見的。畢竟我們在之中能夠存在至今依靠的可不是暴力,而是最爲謹慎的。”
“好吧,你告訴老大,我給他帶了和全面開戰的内部消息。”
“原來是這樣...”平頭男子笑笑:“這确實,符合你急于求見老大的這個舉動,看來我們十四年來對你的培養确實是非常成功的。”
“我希望...”未央用手托着下巴,輕聲道:“我面見老大的時候,巴普,迪爾卡洛和撒諾德兄弟也要在場。”
“爲什麽?”平頭男子好奇:“這幾個人雖然都是組織幹部,不過他們并不處理和事務啊。”
“他們四位,”未央緩緩扭過頭看着車子後視鏡中平頭男子的眼睛,微笑道:“是我十年來努力的見證人,我希望這次的情報,能夠也讓他們一起分享。”
“好吧,”男子聳聳肩:“那麽,再次聯系的時間就約在明天,會有人通知你确切會見時間。”
“沒問題,”未央的目光再次移向了車外;此時,她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了無盡的;未央緩緩說道:
“我會等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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