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叼着香煙的壯年男子靜靜地站在外灘上,他看着黃浦江的滔滔波瀾,不由得感歎了起來;天知道這名男子究竟想到了什麽悲傷的過往;他絲毫沒有訴說的意思,隻是靜靜地站在江邊看着。
韓斯辰從街對面的小賣部裏拿着兩瓶啤酒緩緩走出,他看着遠處背對自己哀歎的男子,不由得感覺好笑;韓斯辰有時候會感覺乏力,但他從來不會爲命運歎息;他堅信命運是一種可以受到控制的存在;無論生活與你開了多大的玩笑,你都要強顔歡笑着包容,直至最後你站在頂峰,能夠俯視手掌中的命運。 “怎麽了,大表哥?”韓斯辰露出了自己商業用的标準笑容,他上前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将啤酒遞過去道:“看上去很不開心的樣子呢?”
“沒什麽,”男子斜眼看着韓斯辰,苦笑道:“我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我以爲自己已經放下的往事。”
“比如呢?”韓斯辰打開自己啤酒的拉環,抿了一口道:“讓我猜猜,你想說十四年前的之旅麽?”
“那時候我還不懂事呢。”男子笑了笑,也拉開了自己啤酒的拉環,他和韓斯辰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道:“我韓澤辰雖然已經位列家族高層,卻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爲什麽?”韓斯辰假裝驚訝道。
“别裝傻了,原因你是明白的。”韓澤辰苦笑着搖了搖頭,又喝了一口酒:“我都想清楚了,這個家族高層,我不當了。”
“你不能這樣?局勢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韓斯辰連忙拉着身旁男子的手勸阻道。
韓澤辰看着一旁比自己還着急的年輕人,搖了搖頭無奈的笑笑:“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很多事情你一定要親自嘗試了,才會理解其中的艱難。” “可是...”韓斯辰還想說什麽,卻被韓澤辰開口打斷了:“行了,謝謝你陪我喝酒;對韓家,我已經徹底失望了;高層的位置,你想要的話就去争取吧;希望将來,不要和我一樣摔得那麽慘就行。”韓澤辰說罷,仰頭喝光了易拉罐裏剩下所有的啤酒便離開了;韓斯辰看着這位三十出頭,神态落寞男子的背影,邪笑着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二伯,事情已經辦妥了。”
這一天,韓家空缺出了一個家族高層的位置,而韓斯辰,則順利的成爲了這個位置最爲有力的候選人。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十天之前。
二零零八年,二月九日下午;zh市郊區,韓斯辰别墅中。
韓斯辰和未央坐在電腦前,他們仿佛在等待着什麽時間的發生;韓斯辰的臉上彌漫着疲憊的神色,從他眼角的黑眼圈可以清楚地看出來,韓斯辰很有可能已經在自己的電腦面前熬了一個通宵了。
未央打着哈欠道:“你已經守了一晚上了,到底在等什麽啊?”…
“這是你給我的,關于韓澤辰的資料。”韓斯辰揉揉眼睛,遞給未央一沓文稿,然後繼續盯着電腦上的屏幕桌面。
未央接過“唔...我知道啊,這個和你通宵一晚上盯着電腦桌面有什麽關系?”
“你整理的資料自己沒有記住麽?”韓斯辰捏了捏未央的臉蛋:““唔...誰能記住那麽多資料嘛,明明是幫你找的!”未央秀眉一皺,翻開這一沓資料的“你再翻開未央有點好奇地翻到了“終于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麽?”韓斯辰笑道:“繼續看未央連忙按照韓斯辰所說翻到了哪一頁讀了起來:“劉家對其可疑行蹤的調查結果:九八年,與曼德拉總統秘密會晤,同年秋天得到南非礦藏開采權。徐家曾試圖介入調查,未發現任何異常。零三年,發現其與瑞士時任聯邦主席庫什潘秘密會晤;之後他于同一天參觀了位于瑞士首都伯爾尼的總部,并且與現任騎士團長艾斯.文森特進行了某種交涉。零四年...與時任英國,法國與德國财政部長秘密會晤...”未央念到這裏,突然想到了什麽事情,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韓斯辰:“南非...瑞士...西歐;這些地方是騎士團的管轄範圍啊...不可能...難道說韓澤辰的礦石産業鏈...根本就不是用來盈利的...”
“沒錯,”韓斯辰開懷大笑起來:“你請卯環弄來的這些絕密資料真是幫了我大忙。韓澤辰這個人和你剛剛所說的一樣,他這條産業鏈根本不是用來盈利的;而是爲了鞏固自己在韓家的地位的。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韓澤辰是韓嶽辰的兒子,爲什麽他能夠坐上家族高層的位置?答案就是;當年的南非,一定和有什麽不能明說的交易意向;韓澤辰說動了曼德拉前總統,用十二地支的名号換取了南非的三個鑽石礦産,并以此來進貢給瑞士的,再讓騎士團滿足南非方面提出的的要求,騎士團礙于十二地支的面子,再加上鑽石爲其帶來的高額利潤也終于妥協了;此後,韓澤辰繼續擴大自己與的經營範圍;他甚至聯合了英法德三國,最終整個都決定支持韓澤辰;他就是憑借着騎士團暗中幫助的力量,成爲韓家的家族高層的。”
“這真是...”未央依舊難以置信,她皺眉道:“但是爲什麽他這些行爲一直沒有暴露呢?”
“十二地支的管理漏洞。”韓斯辰點了點未央手上的這沓資料:“徐家,負責調查韓澤辰的礦場;張家,負責調查韓澤辰的财政狀況;而劉家,負責調查韓澤辰本人的行蹤;他們三個家族向來少有聯系,并且他們的調查對象和自己的家族的利益并沒有直接關系;就算有人發現異常,我相信他們也絕對不會報告給韓家的。”韓斯辰歎了口氣道:“畢竟,眼看着韓家内部出現異常,不正是别的家族所希望的麽?”…
“不過現在已經把這一切串聯了起來,”未央把這沓資料放回了韓斯辰的台面問道:“你打算怎麽應對?”
“我要從源頭上;”韓斯辰坐起來握住鼠标,點開了一個窗口;這個窗口之中赫然顯示着三座礦山。韓斯辰寒笑:“截斷那家夥和之間脆弱的金錢紐帶,我在等待着一個時機,可以讓自己毫無破綻的,擊垮那家夥賴以求權的靠山。”
同一時間,瑞士首都伯爾尼總部。
艾斯悠閑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品着咖啡,他身後站着一名打扮利落的西裝男子。艾斯端着杯子,他目不轉睛地看着黑咖啡冒出的陣陣熱氣,突然開口問道:“托尼,我是不是忘了什麽事情?”
“恕我直言,團長先生;”艾斯身後的男子恭敬而不失禮數地,微微鞠了一個躬道:“您似乎忘記了明天就是十二地支裏韓澤辰先生發貨的日子。”
“對啊,這批貨是明天從南非運過來...”艾斯靠在了座椅靠背上:“這次據說是兩萬四千克拉鑽石原石吧?”
“約兩萬四千零三十七克拉,誤差在一克拉以内。”托尼回答道:“運輸機将于明天淩晨一點五十五分出發,大約在五點四十分左右能到達瑞士進内管轄範圍。”
“我怎麽總覺得...”艾斯摸着下巴:“有一種隐隐的不安呢?”
“您多慮了,團長先生。”托尼站在艾斯身後微笑道:“咖啡要涼了,您需要我幫您熱一熱麽?”
“噢...不用了,”艾斯再次看着自己手裏的那杯咖啡,他笑了笑:“既然咖啡選擇變涼,那我們就要尊重咖啡的選擇。”說罷,艾斯将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到底是爲什麽呢...”艾斯此刻心裏思索着:“這種被巨大陰謀籠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