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六年六月三日,清晨6:40分。内蒙古赤峰市,某賓館一樓大廳。
一位臉上布滿刀疤的光頭壯漢攔住了一位面目清秀,披着銀色頭發的女子;壯漢帶着墨鏡,從外面看不出他的眼神究竟猥不猥瑣,不過這名壯漢的舉動還算是老實,他高大的身子擋在了電梯和女子之間,壯漢看着比自己矮了兩個頭的女子道:“這裏被我們老闆包下來了,從現在到中午之前,概不接客。”
“叔叔,”女子擡起頭,淚汪汪的看着壯漢,可憐兮兮的道:“我明明有預訂房間的,可是你們卻突然包下來了,這附近也沒有别的酒店可以住,您看是不是...” “嗯額...”壯漢明顯被眼前女孩的這個舉動迷住了,他有點慌亂的撓了撓頭,語氣緩和道:“不行啊,小妹妹,這個酒店現在有很重要的人住着呢,我隻是一個保安隊長,真的幫不了你啊。”
“求您了...”女孩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向了左邊:“您看,我還有那麽多行李呢,人家拿不動了嘛...”
“哪呢?...”壯漢随着女孩手指的方向忘去,他什麽都沒看到;隻覺得脖子後面突然襲來一陣刺痛,隻見剛剛還可憐兮兮的女孩此刻右手拿着一根細長的銀針刺入了眼前壯漢的後頸。壯漢想推開眼前的姑娘,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完全無法用力了,他想向後退,可雙腿仿佛灌了鉛一樣重;壯漢想張嘴呼救,可他絕望的發現自己已經完全無法感覺到舌頭的存在;終于,他覺得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最後,這名壯漢倒在了電梯裏。
女子優雅的步入電梯,這時候,早就埋伏在牆角的李四和未央也趕了過來,不難看出,二人雖然十分緊張,但是此刻他們卻在使勁忍着笑。 電梯門緩緩關上,羽戌按下了樓頂的按鈕,沒好氣的看着身旁的兩人:“笑笑笑,有什麽好笑的?”
“不是噗...”李四用手捂着嘴:“羽戌你真的太能演了...剛剛我都差點看呆了。”
“麻煩你用腦子想想,我是刺客好嗎?”羽戌氣鼓鼓的盯着李四:“正面打鬥我可比不上你父親或者韓叔叔他們,我必須要确保能一擊緻命。”
‘叮咚!’一聲電梯鈴響突然打斷了幾人的對話,羽戌他們看向電梯樓層,隻見電梯根本沒到樓頂,它在5樓就停了下來;一行人開始警惕起來,羽戌從手裏拿出兩把發簪,而李四和未央則牢牢握住了自己手裏的銀色小棍。
随着電梯門嘩啦一下打開,衆人的眼前,出現了數以百計的血紅色蜜蜂。
“這是紅蜂!快關門!”李四最先反應過來,他連忙按下了電梯的關門按鈕,而此刻已經有好幾隻紅蜂飛進了電梯之中。
“啧...”羽戌突然踩着腳下的白色高跟鞋飛起一腳,鞋跟踩穿了一隻紅蜂的肚子;羽戌借助騰空的力量踏在了電梯牆上,他突然一扭腰,用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在空中翻轉了一百八十度,伴随着自己身體的旋轉,羽戌手裏的發簪也刺進了另外兩隻紅蜂的頭上,而李四的戰鬥方法則粗暴很多,他顧不得太多,直接用拳頭裹着自己的袖口在空中亂揮着。
雖然隻有幾秒鍾就電梯門再次關上了,但是此刻滿電梯裏幾乎都是紅蜂。羽戌和李四眼看着就要忙不過來的時候,一直縮在牆角的未央突然尖叫了起來。
羽戌這一瞬間清楚的看到,未央張開的嘴裏,泛起了一股白光。
一瞬間,整個電梯之中的紅蜂,突然停止了攻擊行動倒在了地上。羽戌難以置信的看着身旁跪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未央。
“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麽嗎?”羽戌扶起未央問道。
未央伸出手撫住額頭喘着粗氣道:“不...不記得了,我隻覺得...我很讨厭這些蟲子...”
“你剛剛覺醒了自己的。”羽戌苦笑着搖搖頭:“雖然還不知道你的能力,但是似乎是救了我們一命呢。”
“唔...也就是說...”未央有點迷糊:“我們現在是不用怕紅蜂了?”
“不能下這個結論。”羽戌擺擺手:“的覺醒并不難,但是要想熟練運用自己的言靈就必須要經過長時間的訓練和調整,你現在隻是覺醒了能力而已,但是距離自如操控它還爲時過...”
‘叮咚!’
衆人突然再一次聽見了電梯傳來的,如同死亡宣告一樣的聲音。羽戌連忙從包裏掏出了兩把小巧的手槍,單手上膛之後,羽戌雙手舉槍瞄準了門口。
電梯門被打開了,而此刻站在衆人面前的,不是可怕的昆蟲,也不是帶着墨鏡的壯漢,而是一位,穿着長袍的小孩。
同一時間,北美洲,加拿大北部無人區。
好幾輛越野車馳騁在荒地上,車裏無一例外的坐着清一色的武裝人員,他們此刻神情緊張的盯着周圍的荒原,仿佛自己随時可能遇到危險一樣。
比起其他越野車裏的警戒氣氛,倒數第二輛越野車上的情形則稍顯不同,二王子諾比特此刻躺在副駕上一邊聽着搖滾樂一邊喝着啤酒;而車廂後座,穿着褐色長袍的巫師正在擦拭自己的魔法杖。
“距離還有多遠?”其中一位巫師問司機。
司機看了一眼導航:“大概還有30公裏吧,請二位閣下耐心等待,我們馬上就到了。”
“我倒不是沒耐心,”巫師搖搖頭道:“我們去見的可是啊,王子您的膽子也太大了,我們兩個亵神巫師可很難在面前保護您的人身安全。”
“瞧你這話說的,”諾比特拿下耳機笑笑:“我們現在可是非常需要的支持啊,萬一伊麗莎白小姐沒有找到十二地支的那兩位繼承人,要真到了那個時候再去想辦法的話就太蠢了;我們到時候直接搬出來和十二地支談判,也算是有個後手不是?”
“阿努比斯,次級靈魂爆破。”
這個毛骨悚然的咒語音節突然打入了衆人耳朵,二王子和兩位巫師立刻看向前方,隻見前方所有的越野車都爆炸了;不過其中一位巫師看出來那并非炸藥的效果,他恐懼的看着前方冒着火焰的越野車:“這...這是用人體的靈魂所制成的炸彈...”
“是誰?”諾比特怒視着前方自己在剛剛被瞬間幹掉的親衛隊吼道。
一位巫師将諾比特的嘴巴捂住:“别說話,王子閣下,對方是巫師,我們不是對手,還好我們的車有結界保護,不然剛剛被發現了就和其他車一個下場了。”
“怎麽會呢?”
一位穿着黑色洋裝的女人突然出現在車廂後方,她的雙手呈現一個非常詭異的姿勢,并且她的指尖上夾着的兩塊骨頭碎屑正逐漸消失着;兩位褐袍巫師立刻轉過身,他們一起伸出左手拇指,上面的木質戒指發出了黃光:“拇指的,澤洛伊中級錘擊!”…
轟隆一聲,穿着洋裝的女人被看不見的兩個大錘瞬間打出了車子,并且直接撞向了衆人身後的最後一輛吉普車。
“啧啧...真是太危險了。”諾比特搖搖頭:“幸好巫師不擅長近戰,想必這一下已經把那個女人給砸死了吧。”諾比特看着前方兩位褐袍巫師卻沒有得到任何一個人的回答。
“你看到了嗎...”其中一位亵神巫師死死盯着眼前被撞在車上的女子:“她剛剛施的是什麽魔法?”
“很熟悉...”另一個人喃喃道:“兩顆骨頭...還有正在消失的灰燼,直到法術詠唱完成,能和我們溝通了都還沒有激發出法術效果...不妙啊...這根本不是一個單純的魔法,這是一個啊!”
巫師爲了避免自己陷入近戰的不利境地,曾經開發了無數的預防措施,而現在最廣爲流傳的方法是儲法戒和魔杖這兩種能夠瞬間釋放法術的物品,但是有一種更加強大的能力可以代替這兩種魔法物品,雖然普通巫師通常不具備學習這種能力的資質,但是每一萬名巫師之中,總有那麽一個人能夠掌握這門技術,而衆人眼前的女子,剛剛就使用了這個天才的能力。
延時法術,指的是一位巫師在戰鬥之前已經做好施法姿勢,詠唱完畢并且達成獻祭的步驟,但是卻不放出魔法,然後他會設定一個魔法的啓動條件,在戰鬥之中一旦這位巫師達到了自己設定的魔法釋放條件,那麽這個早已完成施法前綴的魔法就會瞬間啓動。相比起需要巫師主觀意識來操控的魔法物品,不需要意識操控,僅僅依靠某項條件啓動的這門技術才是巫師保命的最佳選擇;同時,它也是一個天才巫師的象征。
而此刻,穿着洋裝的女人緩緩站了起來,她的身體周圍此刻環繞着一圈熒光色的屏障;洋裝女人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兩位巫師:“阿努比斯,次級靜谧之牆,真是非常實用的法術呢,你們不覺得麽?”
“你是誰?”諾比特王子冷冷看着眼前的女人問道。
洋裝女子笑了笑,擡起雙手指向眼前的兩位巫師:“你們的錘子已經用過了,現在該我出手了吧:食指的,雙倍拉斐爾中級魔矢!”
兩位褐袍巫師根本來不及做出防禦,他們的腦袋上就同時插上了一支魔法箭矢。女子笑了笑:“本來就不會,還隻戴一枚儲法戒指,這不是找死麽?”
諾比特警惕的看着,眼前瞬間殺死了自己雇傭巫師的女人:“是誰派你來的...”他疑惑道。
“這種事情,想想就應該明白了吧,這段時間誰知道你的行蹤呢?”洋裝女人笑了笑。
“媽的,巴農那個混蛋...居然出賣我!”諾比特咬牙道。
洋裝女人突然出現在諾比特身後,她在眼前這位王子耳邊輕聲道:“忘了告訴您,我叫索菲亞.阿努比斯,隸屬于之一的。”
諾比特還想說什麽,但是他的胸前,已經出現了一把由黑色光團組成的巨劍,這位王子還沒有開始施展自己的韬略,就已經被自己的兄弟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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