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羽戌...先生,您怎麽來了?”韓斯辰略帶尴尬的開口,他實在無法從眼前銀發美女的面孔裏看出一絲男性的特征,雖然羽戌今天穿了一身寬松的運動衫,但是韓斯辰依舊覺得眼前這位美女就算搭配運動衫也顯得非常漂亮。
“喲,”羽戌回道:“我有個工作正好要來你們這邊辦一下,你父親讓我順道來看看你們。”
“唔...您好,上次您救了我們,還沒來得及給您道謝呢。”未央有點不好意思,她笑着向羽戌伸出手握了握:“您真的好漂亮啊。”
“啧...”羽戌秀眉一皺,不快道:“我一個大老爺們漂亮不漂亮管什麽用,你要真想感謝我就請我吃飯。”
“好啊,正好公司對面新開了家餐廳,咱們一起去。”未央吐吐舌頭道。
這間新開的西餐廳有一個很優雅的名字:萊魅麗;依靠着zh市豐富的海産和特區資源,餐廳的食材質量非常的高;而韓斯辰也第一次在高級餐廳,見到了羽戌真正男人的一面。羽戌吃飯的感覺,可以說相當豪邁。他面前的食物堆積如山,可是羽戌卻用一種韓斯辰無法理解的速度以優雅的吃相快速清理着這些菜肴。
“呃...那個....”韓斯辰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正快速切割着牛扒送進嘴裏的羽戌:“羽戌先生,您怎麽來zh這邊了?”
羽戌看了一眼韓斯辰,吞下嘴裏的食物笑笑道:“都忘了和你們說了,我的目的地其實并不是你們zh市,而是與你們隔海相望的那座特别行政區:澳門。”
“怎麽說?”韓斯辰不禁好奇。
羽戌喝了口飲料,托着下巴用一種很調皮的眼神看着韓斯辰:“你聽說過【絕金】麽?”
“沒...沒有。”韓斯辰趕緊移開自己将要變得猥瑣的目光。
羽戌又看向未央:“你呢?葉家小姐。”
“抱歉,我也沒聽過呢...”未央撓撓頭道。
羽戌得意地笑笑,伸出纖細的手指擺出【九】的樣子道:“龍生九子,自然是指龍生的九個兒子,九個兒子都不成龍,各有不同。所謂【龍生九子】,并非龍恰好生九子。中國傳統文化中,以九來表示極多,有至高無上地位,九是個虛數,也是貴數,所以用來描述龍子。龍有九子這個說法由來已久,但是究竟是哪九種動物一直沒有說法,直到明朝才出現了各種說法。明代一些學人筆記,如陸容的《菽園雜記》、李東陽的《懷麓堂集》、楊慎的《升庵集》、李诩的《戒庵老人漫筆》、徐應秋的《玉芝堂談芸》等,對諸位龍子的情況均有記載,但不統一。”
“這些我們知道,”韓斯辰道:“可是我沒有從任何典籍裏聽過【絕金】這位龍子啊?”
“你們當然沒聽過,”羽戌媚笑:“《百鬼說》的[亞龍篇],隻有我們劉家才有保存,所以你們手裏的百鬼說其實并不完全。
絕金,亞龍列;生如蟾蜍,背有兩對龍翼;通體呈金黃色,其叫聲如錢落石闆。絕金最廣爲流傳的能力是能夠在任何能夠代表【貨币】的物體當中任意穿梭,所以異常難尋;這一次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追它到了澳門這一帶。”
“您爲什麽要尋找這種難以捕捉的外物呢?”韓斯辰喝了口酒,問道。
“第一,絕金好财;他會毫不猶豫的爲了得到自己看中的錢财而殺死這些财物原本的主人,捉拿犯戒的外物本來就是我們十二地支的工作。第二,有一位外國皇室,他用兩個島嶼和一個鑽石礦藏十年的開采權向我購買這種難以發現的物種。這筆買賣雖然不怎麽劃算,不過反正我閑雲野鶴慣了,每次回家都被那些長輩問長問短讓我管着管那那,與其在家裏被他們這樣折磨還不如跑出來玩呢。”羽戌不滿的嘟嘴道。
“呃...話說,”韓斯辰驚歎于羽戌的酬勞時,也感到疑惑:“羽戌先生您今年多大了?”
“前幾天剛滿二十啊,”羽戌扭過頭:“怎麽想着問我這個?”
“二十!你們劉家就能放心的把所有産業和人才都交給你麽?”韓斯辰差點昏過去:“十二地支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嘛...”
羽戌聽罷韓斯辰的抱怨,突然嚴肅道:“不是這樣的,韓斯辰。”他緩緩拉開了自己運動衫的拉鏈,露出了自己隻穿着背心的身體。
韓斯辰看見了,在眼前這位年輕當家的雙臂上,一種光澤度極高的黑色流體,正貼附在他的體表;那種流體非常類似膠質,這種黑色膠質仿佛有生命一樣在羽戌瘦弱的身體上慢慢挪動着,這讓韓斯辰馬上警覺起來。
“這是什麽東西,看上去很像蠱?”韓斯辰問道。
“你說對了一半,它确實屬于【蠱】。但它卻比你們想象中的蠱要高一各檔次,這是我很小的時候,在一個沙漠裏被感染到的【惑】。”羽戌将自己的衣服拉鏈拉好道:“蠱惑二者,蠱爲卑,惑爲尊;就連十二地支裏最精通蠱術的李家,現在活着的也隻有區區三人能夠觸及到【惑】這個領域。而我所中的【惑】,連李家現在的當家李卿巳都無法解開。”
羽戌歎了口氣,繼續道:“要成爲一個家族的當家,必須達到四個條件:第一,血統;這個我們各自家族的小一輩都有。第二:方略,要成爲當家,必須擁有全族公認的龐大學識和非常出類拔萃的膽略。第三:機遇,除非老一輩當家讓位或死亡,否則沒有人有資格競争這個位置。”羽戌頓了頓,他柔和的眼睛突然變得異常冰冷:“第四:習得每個家族最爲隐秘也最爲強大的一種能力。”
“能力?”未央一驚:“我貌似聽父親說起過,他擁有一種和全族人都完全不同的能力,但是這種能力異常危險,一旦使用的時候,就是他必須永遠離開我的時候。難道十二地支所有家族的當家都必須學會這麽危險的能力麽?”
“你們暫時還不能了解這一塊,”羽戌搖搖頭:“這些能力對于我們十二地支是非常高的機密,就算很多高層的族員都不知道我們的能力究竟叫什麽;其實我能當上劉家當家,很大一部分原因和我幼年時期中的【惑】有關系。”
“怎麽說?”未央着急的問道。
“蠱惑,雖然同爲對他人身體或非生物進行詛咒的能力,但是他們的原理卻有着天壤之别;惑區别于蠱最大的一點就是它能夠創造出新的外物;而這種外物必然是附身或者詛咒的類型。”羽戌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時還隻是個嬰兒的我被母親抱到了那個沙漠中的勘察隊;我母親當時是預備組的負責人之一,那時候預備組的工作非常清閑,每天僅僅隻用待命就好。所以母親也沒有對将要發生的事情做出最正确的部署。
直到一天夜裏,整個松懈的預備組受到了一次詭異的重創。
異狀的一開始,隻是出現了少數組員發燒發熱的情況,母親對此并沒有太過在意,不精通蠱術的她認爲這些症狀僅僅是流行性感冒或者别的病毒性疾病;母親讓後勤組的人來做了簡單處理以後就沒有再去關心這件事。
可是幾天之後,那些病患的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那些人的身體慢慢的開始冒出一些黑色的汗液,并且這些汗液沒有消失,它們逐漸附着在了這些人身上,我當時的記憶雖然非常模糊,但是我絕不會忘了那些人的死相:那是一具具木乃伊,一種被黑色液體完全包裹住身體的木乃伊。
等我母親注意到這個怪狀之時已經晚了,我的身體上也感染到了這種惑,而且越來越嚴重;就連李卿巳本人看了我身上發生的病變都大驚失色。這種惑,來自于【那位百鬼的帝王】所攜帶的怨念,根基之深,無可撼動。最終,在李家合力的幫助下終于這個詛咒得到了控制,這個惑對我身體的持續侵蝕停滞了,經過十多年不停地調試,我現在已經可以成功的控制我身體上的惑。并且因爲它的關系,我的記憶力和肌體力量遠超于常人;所以現在雙碩士學位的我同樣通過了職業刺客的考核。得益于這個惑,我也在母親去世之後被推舉爲劉家的當家。”
羽戌笑盈盈的看着兩位道。韓斯辰和未央看着眼前銀發美女的肩膀上冒出了一團黑色的水球,它仿佛有生命一樣,不斷蹭着羽戌清秀的臉蛋。
“當然我和你們二位的父親可不能比,他們是老一輩的人物了。”羽戌摸了摸身旁的水球道:“好了,故事也講得差不多了,謝謝你們的招待,我走啦。”
“羽戌,”韓斯辰喊住正要離去的羽戌:“這次行動能帶上我麽?”
“還有我。”未央微笑着,她不輸于羽戌的美麗容貌實在女性特有的利器,雖然羽戌是個男的。
羽戌皺着眉,搖搖頭歎了口氣:“好,我來之前你們兩個的父親都讓我帶你們曆練曆練,這回就當是報答他們以前對我的照顧。”
“太棒了!”未央拍手道,她盯着眼前美麗的這位小弟弟:“不介意我幫你選擇明天去賭場的服裝?”
羽戌嘟嘴:“不介意啊,反正我穿什麽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