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千符絕陰陣其實到現在爲止,也不過僅有百十多張符箓,因爲時間實在是太匆忙了,從張亞飛得知這裴倩楠的事情起,到今日也不過隻有五六天而已。
說起來也是湊巧,張亞飛告訴我說他遇到這個女生,以及動起幫她躲過這一劫的念頭,實在是個意外。
張亞飛在這長春有個擺攤算卦的四爺,他這四爺當年也是因爲動亂所以才會随着他爺爺,背井離鄉出了江西龍虎山一帶,而後輾轉千裏來到了這長春紮了根。
不過後來又是因爲張亞飛爺爺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隐,非要從這長春南下到河北秦皇島。但張亞飛的四爺卻實在是不想再南遷北橋,行車水行馬舟的了,便孤身一人在長春留了下來。
這麽多年過來,其兄弟三人兩人在河北秦皇島,一人在吉林長春,也算是落了根生息了下來。
張亞飛的四爺留在這長春以後,幹過跑堂做過小販,後來把這小小的營生兒慢慢的做起了點兒氣候,不僅能養活了自己而且還多多少少有點零碎閑錢,于是又在此地結了婚生了子,日子光景也是一天好過一天。
人到了晚年,兒子也都成了家立了業,如今孫子也都已十三四歲了,現在正是有些零碎時光的時候,再說了自己也沒什麽可操心的事情。
還有就是這當代的時風,也不似數十年前那般的生猛,天橋巷口的算命先生,街裏街外的陰陽傳人,也能出來擺個攤子,掙點零碎的票子糊糊口了。
所以啊,這張亞飛的四爺也是加入了這半仙的大軍之中,但談不上是靠此賺錢,隻能說是回憶回憶當年往事,歎息歎息如今光景。
隻是給有緣人看個相,占個卦,說說紅塵運勢,談談未來成就,隻圖個散心便是了。
而這張亞飛來這長春上學,也算是來此瞧望瞧望這多年不見的四爺。
平時沒事什麽的話都會到這四爺家裏寒暄一番,但更多的卻是跟着這四爺學一些看相占卦的本事。
而他這四爺又因爲家裏的孫子不願意學,兒子也是對此緊張兮兮的,整天都生着悶氣爲這傳承的東西而着急。
但現在正好有個來這裏上學的堂孫,按規矩來說還是家族裏的嫡長子,更是家族裏道術的傳人,還幾乎每隔幾天都會來他這個算卦攤子請教幾番,所以倒是對其好得很,怕是比親孫子還要親。
那天張亞飛來他四爺的算卦攤子,請教道術上的東西,正好碰見了這名爲裴倩楠的女子,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來此算卦瞧事。
可還沒等到女子來到跟前問事,這張亞飛的四爺隻看了一眼這女子的面相,便卷了攤子就走人,絲毫不留給這女生情面。
後來張亞飛問了他四爺才知道,這女子面懸一柱青煞,眉随無骨陰氣,眼溢渾濁烏光,分明是壞事做盡之人将有的死相厄運。
這一卦算不得,也看不得。而且還再三警告這張亞飛,不要因心軟而去出手幫這女子,否則将會有極大的麻煩。
張亞飛對其四爺的話當然是深信不疑,再說了他壓根兒也沒去打算幫這女子,可後來因爲好奇心,這小子便跟着這女子後面觀察了一陣子。
隻是這一路上跟下來,倒很讓張亞飛感慨,因爲這算卦的路口是位于一處十字道旁,旁邊的行乞之人可不算少了去。
這女子見先前的算卦老頭不給其好臉色看,隻是稍微有點懊惱,不再理會了去,也不往其他算卦的地方走了。
反而是走到幾處行乞之人面前,一人給了一二十元後,便起身離去。
當女生走到人行道準備招手攔車之時,先前開了鬼眼的張亞飛看到了極爲驚悚的一幕。
那女子身後正立着五個矮小陰森全身青紫的鬼童,猛然伸手要将這女子向那疾馳而過的貨車上推去。
因爲本身離得不遠,便一個箭步沖到其跟前把女子拽了過來。
這一劫算是躲了過去,隻是那五個鬼兒陰森森的鬼眼,卻是讓張亞飛坐立不安。
因爲這一舉動,兩個人也算是結下了因,後來解釋道歉之時,才知道兩個人是同一所大學。
所以這麽一來,倒是堅定了張亞飛欲幫這女子躲過這一大劫的心思。
而之後這裴倩楠将其的故事告訴了張亞飛,想讓這其幫助于她,隻是張亞飛道術有限,這幾天雖說也陸陸續續的想了一些法子,但大都沒什麽屁用,正愁着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從開封回到了這長春。
之後這崽子看到我跟看到了救星似得,想看看我有沒有什麽法子能止住這鬼童,要是我還沒有的話,那就隻能請他四爺出手了。
“周一仙,你說的這千符絕陰陣,聽起來的确是挺牛逼的,但我數了一下咱們這幾天也就總共才畫了一百二十七張符箓,到時候行不行啊?”張亞飛叼着一根煙,坐在這三十平出租屋裏的凳子上,翹着二郎腿說道。
“你還有臉說呢!丫的你那畫的是個符箓嗎?整個就是一坨屎!要不是看在你把你四爺的聚陽劍給弄了過來,我非得把你打成三級殘廢!”埋頭在桌子上整理符箓的我,氣哄哄的罵道。
“誰告訴你我是會畫符的道士了,我精通的是體術!體術懂嗎?”
“那你怎麽幹不過貼着開山符的我?”我嘲諷道。
“草!我那還沒引動體内五藏的真氣遊走全身呢,就被你給幹上了,要是等我将真氣運走周身之後,就你那破符箓再貼上十個也沒用!”
聽到他這句話,我倒是沒有去反駁,因爲我想到了他爺爺的故事,他曾給我講過他爺爺在動亂時期被打斷了四個肋骨,後來愣是靠着自身真氣給療養了過來。
顯然這小子不是在吹的,要不然從他爺爺那輩就斷了後,哪還能看到他在這比比。
看到我沒有回話,張亞飛并沒有放在心上,抽了兩口煙又繼續說道。
“那個一仙,我說咱們真的要在那廢棄的工廠裏……施法鎮壓那五個鬼童?”
聽到這話我白了他一眼,道:“不在沒人的地方,難道還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捉鬼啊?再說了那地方也不是很偏僻,出了工廠門不到三百米就有一個小區,放心有我在,咱們是不會死在那裏的。”
張亞飛聞此沒有說話,隻是把手中那把由一百單八文乾隆通寶制成的聚陽劍,使勁揮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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