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小丫頭這麽諷刺,衆人皆是臉色一變,表情尴尬,心裏憤懑。但忌憚着坐在那裏的福景兒,沒人敢反駁。
福景兒冷冷一笑,端起下人遞來的茶盞,緩悠悠喝了一口。“既然不是看戲,又不是自己要唱戲。怎麽還都杵在這裏?”
一聲脆響,手中茶杯倏然被她砸出,摔的四分五裂。一群妾侍被吓得連連閃避。
福景兒豁然起身,表情冷沉,出聲呵斥,“王爺在宮裏已經是勞心費力的,回來還要應付你們這群女人。你們到底還有沒有爲王爺着想?如果不懂怎麽做一個合格的妾侍,那就滾出王府!”
福景兒這一番訓斥,一群女人當即都唯唯諾諾的離開了。在這種等級森嚴的權貴家族,她們對于比自己地位高又蠻橫的人永遠是敢怒不敢言,隻敢去欺負那些懦弱的人。
福景兒重新坐下身,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一群賤骨頭,非得本王妃動怒……”
“就是!”她的丫鬟跟着應和。
其實福景兒表面嚣張,心裏也着實郁悶!王爺這段日子回府很少,她與那些人一樣,每晚是獨守空閨。
有一天王爺回來查案,在王府裏過夜,她主動想要陪侍,卻被王爺推開,他一臉疲憊的說他很累。她隻得怏怏離去。
她在心裏安慰着自己,這陣子王爺是因爲宮裏的事兒煩心,而不是對她失去了興趣。
眼見宮裏的風波終于平息,王爺今天也将帶那醜陋的王妃一道回府。福景兒便早早開始梳妝打扮,裝着她最明豔的錦衣綢緞,對鏡貼花黃,當窗理雲鬓。
她要在那個醜女人的襯托下,将自己展現的貌若天仙。而今晚,她一定要得到王爺的寵幸。
正琢磨着,等會兒見了王爺,怎麽訴說她這段時日的思念之情。下人來報,興沖沖地說,“王妃,王妃……王爺的馬車進府了!”
福景兒臉色一喜,當即站起身,往大門外走去。快要踏出門檻前,她又摸了摸自己的發髻,确定沒有意思淩亂後,方才邁出步伐。
白玉馬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庭院裏。福景兒快步迎了過去,嬌滴滴的喚了聲,“王爺……”
簾子被挑開。
沒有出現她朝思暮想的那張英俊的臉龐,倒是她的死對頭——那個醜陋的下堂妃,走了出來。
淩潇筱輕盈的躍下馬車。
福景兒臉色一冷,厲聲呵斥,“大膽!你竟敢搶在王爺之前下車!”
在這種封建時代,尊卑有序,男女的地位更是天差地别。無論進門出門上馬下車,都是由家裏的男人領頭當先。福景兒沒想到,這個醜妃竟然跟王爺坐一輛馬車。她更沒想到,先出來的居然是淩潇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