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澤的産業各自爲政不同,陳家在八極的産業有一個總負責人,如今求見的正是這個總負責人。
陳俊已經從李管家那裏了解到,八極這邊陳氏産業的總負責人,不是外人,正是陳氏的支系子弟之一,陳池。按照輩分算起來,這位陳池可是陳俊的族叔公。陳俊翻了翻他的履曆,這可是位強人。
陳池出生的時候,其支系已經沒落了,他這一脈,已經二三十年沒出過什麽像樣的人才了,從事的也基本上都是底層的職業,甚至有些孤兒寡母的,還得靠政府的低保和陳氏族裏的救濟過活。這陳池就是其中之一。
他雖然父母俱全,但是其父本來就是一普通工人,母親也是普通的服務員,經濟條件也就是一般,陳池上面還有一個姐姐,下面一個妹妹,養三個孩子雖然有些緊張,但好歹日子還能過。但陳池六歲的時候,其父在工作的時候遭遇了安全責任事故,半條胳膊被截肢了,從此成了殘疾人,難以找到像樣的工作。
雖然拿到了賠償和補助,但是治療完畢養完傷,那些錢也剩不下多少。可一個殘疾人,主要就靠陳池母親微薄的收入養家,下面還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這日子就過得越發艱難。他這樣的情況,因爲父親并未完全喪失勞動能力,無法得到政府低保,陳氏家族到是給他們家發了救濟,但是杯水車薪,也隻能保障他們家勉強維持溫飽。
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陳池從小就非常懂事。等他一上學,就顯出非同常人的天分來。從小學一年級入學到大學畢業,就沒有考過第二名!然後順利地保研,碩士畢業後參加工作,從一個貧家子弟,成長爲社會精英。
陳池就讀的就是陳家所在的位面本地的學校,畢業後也在本地就職,積累了一定工作經驗後,碰巧進入了陳氏在本地的一家企業,無意中被當時那家企業的負責人看中,僅僅花了六年,就憑借自己的能力從普通員工晉升爲企業高管。
而後一步步往上爬,不到四十歲的時候,就來到了八極位面,執掌當時在八極的一家公司。四年後,那家公司就成爲陳氏在八極利潤最高的産業。兩年前,在陳池剛滿四十八的時候,由陳氏的家主、陳俊的老爹親自點将,将整個八極的陳氏産業都交由他打理,成爲陳氏真正的封疆大吏。
等陳池走進來的時候,陳俊看見的就是一位剛滿五十歲,但是因爲保養得宜看起來仿佛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
看見陳俊站起來迎接他,陳池忙緊走兩步趕上去,“大少爺……”
陳俊忙打住他,“哎喲,别、别,說起來您還是我叔公呢,還喊什麽大少爺,多諷刺。您就直呼其名不就是了。”
陳池還要推辭,“畢竟你是陳氏未來的家主……”
“那都是未來嘛,更何況,我爹也沒讓自己家裏人喊他老爺吧。”陳俊還是堅持。
陳池也就不再矯情,喊了聲,“陳俊,”然後才道,“我今天來,主要是因爲李管家說你這次來,是想要把你自己的公司做到八極來,怕你不了解八極的情況,讓我特意來看看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
若說他自己獻殷勤趕着來幫忙,要不就顯得在拍馬屁,雖然陳俊是陳氏繼承人,陳池隻是支系子弟,可陳俊畢竟是晚輩,這馬屁拍得也膈應了。要不,就是套話,可這樣的套話,又有幾人能信。
而陳池就幹脆說是李管家讓他來了,反而顯得實誠自然。
陳俊當然不客氣,“還真是想請教請教你,”陳俊親自給陳池續了杯,幹脆一屁股坐在了陳池旁邊,“我對八極的了解緊緊停留在表面,我十分希望有人能給我指條路。”
“指路可不敢,因爲我對你的公司不了解,但是我還是能把八極的情況給你分析分析。”
陳俊忙道:“洗耳恭聽。”
陳池理了理思路,“我們陳氏一慣的立場是不參與政治角逐,所以我感覺你們這次來的方式有點不太妙。”
“沒事,陳氏是陳氏,暫時來說,我是我,我自己還沒涉足家族産業。”
“不,不,雖然你覺得你沒有涉足家族産業,但是你是陳氏繼承人,身上這層标簽是撕不掉的。”
陳俊想了想,表示同意。
陳池繼續道:“你們是梣公主帶過來的,也就是說先期就貼上了梣公主的标簽。雖然一般來說,公主的勢力和王位争鬥扯不上什麽關系,可是這位梣公主可太特别了。這份特别,讓你們身上的标簽,顯得分外醒目,這和我們陳氏的一貫作風可不符呀。”
見他說得鄭重其事,陳俊不由有些疑惑,“不是說公主沒有繼承權嗎,梣公主畢竟隻是公主,就是再特别也不至于把我們扯進王位争奪的糾紛當中吧?”對于紫梣的特别,陳俊是早有耳聞,也聽李管家多次提到過紫梣的特别,但他還是沒想到陳池會說得如此嚴重。
陳池鄭重道:“你可知道八極王族是無姓的?”
陳俊點點頭表示知道。
陳池又問,“那你可知道王子公主們都是單名?”
“哦?”陳俊想了想李管家提供的資料,确實資料中涉及的王子們都是單名。
陳池苦笑道:“王族沒有姓,因爲他們不需要姓,他們的稱呼就是某王子,某公主。而隻有梣公主的名字是紫梣。”他微微歎氣,“這兩個字的分量何其重!”
陳俊不由問到,“爲什麽?”
陳池歎了口氣,“你有所不知,八極王族以紫爲尊,這是八極王族共同的榮耀,不會歸于某一位王族。而前任的八極王在梣公主出生之時,将其賜予了梣公主。”
“前任?”陳俊不明白,怎麽扯到前任了。
“不錯。”陳池将八極曆史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