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除了當時有些頭暈,就什麽都沒了。醫生說我當時都沒有失去意識,沒什麽大事,觀察觀察就好了。”
陳萱才微微松了口氣,“唉,你說你們好好的出個門,怎麽就遇上這事。”
紫梣臉卻冷了下來。“都怪我,牽連你哥了。”
陳萱一怔,“不會吧,我還在猜是不是我哥牽連你了。”
紫梣苦笑,“怎麽可能,你哥又沒有别的繼承人争奪者,難道你要殺他嗎?”
陳萱這才明白她的意思,有些猶豫,“你是說你那些兄弟要對你下手?”
紫梣面沉如水,“又不是沒下過。”
陳萱有些意外,“就到了這個程度了?雖然你父王偏寵你,可那也是他們不争氣,何況你又沒有合法的繼承權。”
“那也是威脅。”紫梣聲音有些冷。
陳家這一代雖然沒有繼承人之争,但是長在他們這個級别的家庭環境下,兄弟阈牆的事就是沒見過,聽也聽得多了。陳萱猶豫道:“有迹象了嗎?”
“沒有,不過正在查。”
陳萱搖了搖頭,“也說不定真是我哥拖累了你。你畢竟沒有合法繼承權,我哥可是真有合法的仇人的。”
紫梣有些意外,轉而想起陳俊不在自家帶着萬裏迢迢背井離鄉跑到白澤來,便沉默了。這種事情如果他們兄妹不說,她一個外人實在不好問的。
陳萱此刻卻很想找一個人傾訴,紫梣這樣口風緊立場又不相幹的人,顯然不是個壞選擇。
“我哥前年在大街上搶了個新娘,那新娘性子烈,抵死不從,竟然一頭撞死了。可是沒想到那新娘的媽媽,是水域位面的一位最大的國王的小女兒。當年跟因爲父母反對婚事,跟着新娘她爸私奔跑來我家的位面。雖然是私奔,可是畢竟血肉親情,新娘一死,她媽回家一告狀,我爸媽隻好讓我哥趕緊走。”
紫梣驚訝異常。水域位面可是整個世界最強大的位面之一。而陳家所在的位面雖然因爲陳家無數代的經營,富不可言,但畢竟隻是一個小小的無甚出産的貧瘠位面,怎可和水域位面相比。哪怕是水域位面的其中一個國王,也不是陳家可比的。
紫梣微微歎氣,“你哥惹禍的本事還真是……”
提起這個不争氣的哥哥,陳萱就煩得不行。這次他們出事,陳萱也是趕緊跑來看紫梣,反正陳俊沒什麽事,如果不是要看望老管家,而且事後還得給老媽報告陳俊的情況,她根本懶得去理會了。讓他在床上躺躺又有什麽關系,就說遇襲,還不是他自己惹出來的事。
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就更複雜了。
紫梣的兄弟有可能出手,水域位面的國王當然更有可能找陳俊的事。
但是兩女幾乎在視線交換的刹那,就肯定了這事如果不是單純的恐、怖的襲擊,那一定也是紫梣這邊出的事。因爲水域位面的國王找陳俊報仇,那是理直氣壯可以有一切理由,完全沒必要用這種掩人耳目還牽連無辜的法子。
紫梣歎了口氣,“還是我對不住你們。”
陳萱搖搖頭,“别這麽說,這又不是你想要的。倒是你,如果調查結果出來跟你的哥哥們沒關系還好,如果有關系,你打算怎麽辦?”
紫梣聲音帶着寒意,“我沒有繼承權他們都這樣在意我,甚至到肆無忌憚。以前是我自己大意了,沒有防着這一招,讓他們有心算無心。可是今後,或許他們還會出更狠的招,但既然我已有了防備,他們也别想那麽輕松。”
陳萱知道她家的情況遠不是她和陳俊的關系可比的,也不多說什麽。對這個閨蜜,她很清楚。紫梣天性善良,不可能會主動對自己的哥哥們起害心。但她可絕不是完全無害的小白兔,一旦招惹了她,她也絕不是好惹的。
陳萱又和她說了一會兒話,才從她這裏離開。
一出紫梣的病房門,她最信任的陳管家就跟了上來。
陳管家本是女棄嬰,被陳家收養長大,跟了姓陳,卻也有些本事,憑自己的能力爬到了大小姐管家的位置,甚至深得她的信任,跟着她遠赴藍源位面。如今老管家病重不能管事,陳萱便讓陳管家總理他們兄妹在白澤的事務。
陳管家是來向陳萱報告陳俊的情況,“……Q國總理剛剛從大少爺那裏出來,正想見一見大小姐。剛才大少爺的醫生已經确認了大少爺無恙,隻需要靜養幾日便完全無礙,心理疏導師也表示大少爺暫不需要進一步心理疏導。”
陳萱便去看陳俊。
雖然陳俊既然一點事沒有,她根本就懶得去探望,但是如果她真的完全不露面,到時候老媽一定又要唠唠唠叨。
陳俊抱着筆記本晶腦坐在床頭看文件,見她來了,便随意招呼了聲,“坐。”
陳萱“嗯”了聲,卻沒打算坐。看過了做做樣子就行了,他們還有什麽好聊的。
陳俊埋頭看晶腦,沒發現她的異樣,隻自顧說:“你跟老媽說的時候别說那麽嚴重,說我們離爆炸中心點挺遠的,老管家不過是意外遭了踩踏。”
陳萱有些不耐煩,“我當然知道。”卻又一怔。哥哥是這樣會體貼父母心情的人嗎?如果他懂得一絲體貼父母的心情,又怎麽會纨绔至此,又怎麽會作出那般事?
陳萱突然想起來小時候有一次,陳俊頑皮從樓梯上滾了下來,膝蓋直流血,把服侍他的侍女吓哭了。當時他也是這樣不經意地說,别讓爸媽知道。
那個時候,他們都還是孩子,陳俊還不是日後在整個位面臭名昭著的纨绔和惡霸。那個時候,他們兄妹的關系還像普通孩子一樣,吵吵鬧鬧,卻和睦友愛。那時候的哥哥,不會三天兩頭把老媽氣哭,把老爸氣得要把他趕出家門。那時候的哥哥,會在她受氣的時候沖去跟人打架。
那個時候,她最喜歡黏着哥哥。
可是哥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
陳萱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