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四濺。
費君帥那因爲緊張而變得皺起的眉毛逐漸放松，随後因爲驚訝，嘴巴微張。
他本以爲的激烈反擊并沒有到來，命中位置因爲躲閃出現偏差也沒有出現。
鋒利的匕首直接刺入了老頭子的左胸，從傷口位置濺出點點血花。
“你......”費君帥緩慢的擡起頭，看向老頭子的臉，正好看到對方那盡是放松表情，就像是困擾了很久的疑難，在這一刻被解開後，心情得以放松，得以解脫。
“爲什麽？爲什麽......”費君帥還是握着小刀的刀柄，但他的臉上早已出現了迷茫。
“剛才你說，隻要我們遠離曉琪，她就不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不測，我說你隻是說對了一半。現在你打赢我了，我遵守承諾，把剩下的一半告訴你。”老頭子輕聲說完，咳嗽了兩聲，從嘴裏吐出了鮮血。
“你......你先坐下。”這時候費君帥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老頭子了，他甚至懷疑自己刺出的這一刀，到底對不對。
老頭子擺了擺手，道：“沒必要，我現在還有穿越時間，能夠利用時間法則爲我暫時延長生命。”
“你解除時間法則對我源力的封印，我可以用治愈源力爲你做治療。”這一刻，費君帥反而不太希望老頭子就此死去。
他也沒想明白爲什麽内心中會出現如此矛盾的情緒。
但是老頭子搖了搖頭，道：“能夠恢複的，隻有真正屬于你的學習源力。其他被時間法則抹消的源力，将不會再屬于你了。”
費君帥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他既傷心于自己無法使用治愈源力爲老頭子減輕傷勢，又慶幸于老頭子看來是真的失去了全部源力。
“我創造了二十四個世界，這包括我生存的初始世界，我在這些世界線上活了多久，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六七十年的時間，還是有的。”老頭子舒了口氣，道。
“你以爲你發現的那些規律，經曆了将近人類一生壽命年限的我，會沒有發現嗎？”老頭子看向費君帥，臉上露出了看破一切的笑容。
“隻是這并不是完美的結局辦法，要想擺脫這場輪回，隻能從根源處切斷，讓一切的因果不再構成輪回。”
“切斷輪回？因果？”費君帥不明白的問道。
“相信你已經清楚，地球黑洞的出現，是因爲我創造世界，導緻各個世界線相互崩塌所緻。”老頭子看着費君帥，說道。
“嗯。”費君帥點了點頭。
“而噬神的創始人，在百多年前通過源力，預示到未來的的大災難，才建立了噬神。目的就是複活天命少女，抵抗末日的災難。
“尖吻蝮身爲噬神一員，他執行收集少女鮮血的任務，導緻曉琪被殺。因爲曉琪的死，我才加入了噬神，從複活的天命少女那裏，得到穿越時間源力。
“擁有了穿越時間的我，爲了複活曉琪，不顧一切的創造了多條世界線做實驗，導緻時間出現了崩塌。
“試問，這難道不是一個因果輪回嗎？”老頭子看着費君帥，微笑着問道。
聽完這些話，費君帥一時間震驚得無法回答。
他雖然已經推理出其中的一部分，但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這一切隻是一場因果輪回。
他滿臉驚訝的看着老頭子，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與戚曉琪遭遇的不幸，與世界崩塌出現的黑洞，竟然有如此的聯系。
同樣，費君帥也終于明白了爲什麽老頭子在剛才，沒有擋下他刺過來的小刀。
“所以，殺死你，才能終結這場輪回嗎？”費君帥看着老頭子，聲音已經變得無力。
但是，老頭子卻搖了搖頭。
“要想終止這場輪回，殺死我是必然的。但還有兩個時間點，需要改變其中之一，才能夠徹底切斷這場輪回。”
“哪兩個時間點？”這時候的費君帥其實已經猜到大概，但他還是希望老頭子給出正确的答案。
“要麽，回到一百多年前，殺死那位噬神的創始人。要麽回到曉琪還沒來學輔市之前，徹底阻止她來學輔市讀書。”老頭子說着，用手捂着嘴，又是咳嗽了幾聲。
費君帥看到，從那指縫間有鮮血不斷的滲出。
但老頭子并沒有在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兩個時間點，都是切斷這場因果輪回的重要節點。我會把我的穿越時間贈予你，加上你現在穿越時間源力的層次，應該能讓你的穿越時間源力暫時到達四次覺醒。
“隻有這樣，才擁有對抗因果輪回的能耐。”
此時，費君帥終于明白了老頭子的用意，終于知道了他一直以來到底追尋的是什麽。
“其實，你創造這二十四條時間線，并不全是爲了複活戚戚。你同樣希望能夠創造出一名能夠達到源力四次覺醒的你。
“你早就發現了這場因果輪回的存在，也知道了破解的辦法，但是你的實力不夠。所以你才必須要創造出一名與你有同等實力，甚至比你還要更強的你。
“剛才你一直沒有使出全力，爲的就是讓我把所有扭曲空間能量用于穿越時間源力上。那爲什麽你一開始不直接告訴我這一切，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嗎！”
費君帥說到最後，因爲情緒激動低吼着。
他發現，原來自己還是錯怪了老頭子。縱使老頭子也做了很多壞事，但他在本質上，也是爲了砍斷這場因果輪回而努力着。
老頭子歎了口氣，道：“我累了，不想解釋了。現在這樣也很不錯，我終于可以結束了這段痛苦的人生。
“聽着，我把穿越時間給予你之後，隻要你在離開時間之河前，都能暫時恢複你原本擁有的源力，不過這些源力隻能維持在應有的層次上。”
老頭子說完，用左手抓向自己的右胸位置，一團白色的光球被他從胸膛内抓了出來。
他用手掌托着這團白光，遞向費君帥。
“終結這場輪回吧，你能夠做到的。”